轉完了賬，張凌東立刻問道：“主播，我會出現什么不好的兇兆啊，會在近期發生了嗎？如果你不能說也沒關系，你只需要給我一個解決的方法就行了。”
趙蕓兒搖了搖頭，反問了一個問題：“你能放棄手頭上的榮華富貴嗎？”
張凌東臉色一訕，“主播你別開玩笑了，我拼死拼活掙來的錢，說放棄就放棄，怎么可能？如果我放棄了，我現在也不可能有錢轉賬給你。”
人活在這世上，不就是要拼命賺錢拼命花嗎？
一直過窮日子也就算了，也體會不到有錢日子的美好。
但從有錢的日子轉成過窮日子，其中的落差多少人能夠接受得了啊？
趙蕓兒風輕云淡道：“那就無解了，我之前說過，你旺偏財。如果你的偏財不是歸屬于不義之財的分類，那還能夠消災，但你的偏財卻建立在許多人的痛苦之上，吃人血饅頭，這種災禍我是沒法解決的。”
她一字一句認真道：“你今天就有一劫，哪怕逃過了這一劫，下個星期也會有一劫。”
張凌東被說的眼皮發顫，心慌得一批。
他色厲內荏道：“什么逃過一劫？你在亂說什么？我都是走的正當生意，根本沒有獲得過什么不義之財，我又不發什么死人財，我的公司流程都是正正當當的，你別污蔑我！”
比起他的驚慌失措，趙蕓兒則顯得很淡定，慢慢道：“你別緊張，現在劫難還沒到來，你身為我的有緣人，我會給你指點出一條明路的。”
張凌東這時候才想起趙蕓兒還收了五十萬的卦金。
五十萬不是一筆小數目，他之前看趙居士的直播，她很少收這么大的。
雖然他不是很懂玄學，但也知道有些東西一旦收了錢就要替人辦事，不然會出事。
這么想著，張凌東勉強安心了一點，低垂著頭好聲好氣地說道：“趙居士，我公司真的是正規的，我都是走正規流程的，你是不是對我的職業有點誤會。”
“你們算卦只能看到個大概，我告訴你點具體的。我開的是借貸公司，很正規的，各種資格證都被拿下來了，利率也是走國家規定范圍里的，沒有做違法的事情。”
趙蕓兒忽然說出了三個字：“高、利、貸。”
張凌東臉色微變，眼皮跳得厲害，心也跳得很快，襯得他此時的臉有些扭曲。
“我沒有，趙居士，你別血口噴人！”
趙蕓兒平靜地看向他：“你放的貸款利息比商業貸還要貴，只是因為每一筆放款不超過十萬元，所以還沒引起監管部門的注意，但我沒猜錯的話，最近你在各種平臺上投放了小廣告吧？”
張凌東嘴角略微抽搐，一時之間不知道要說些什么。
做高.利.貸的是他另一個公司，新開的，皮包公司，悄悄掛靠在他老公司旗下，走的賬也是老公司，要做兩份賬。
新開的公司很隱秘，上個月才開始投放廣告，主打小額快速放貸，只要各種支付軟件的信用分合格，就能批下不超過十萬元的貸款。
說是能夠批下十萬元貸款，但金額是隨機的，調整出來的數值最大也就給五萬。
如果想要申請十萬額度，就需要遞交相關資料進行人工審核。
只是投放了一個月的廣告，他就往外放了不下上千元的貸款，利息高的可怕。
張凌東也一點都不擔心會收不回來，因為他批下的貸款是非常挑人的。
如果是學生，頂多就五萬元，但大部分只能拿到兩三萬額度，因為這個數值經常會在隨機額度里。
他手頭還掌握這些學生的身份證件、學校資料、班級號跟學籍號，還有各種私密照片，要是學生不還錢，他一點都沒在怕的。
大不了鬧到學校去。
學校為了息事寧人，都不用他去找家長，學校自己就會去找學生的家長。
而批下十萬額度的那種，都是有正當職業的，款能還上，就是會還慢一點。
但沒關系啊，高.利.貸本來就是吃個長久利息，還債的時間越長，利息就越貴。
忽然，張凌東耳邊傳來趙蕓兒的聲音：“收別人如此高昂的利息，本來就是違法了，你還另外跟一些美容機構合作吧。”
張凌東心里咯噔一下，有點兒手腳冰涼。
她怎么什么都知道！
這是算卦能夠算出來的嗎？
這么隱秘的事情，家里裝攝像頭都不一定能了解得這么清楚！
“按理來說，你也只是個放款的，錢財最終流向哪里，你不會管，但有些事情你做的太過分了。”
趙蕓兒道淡淡道：“跟你合作的那些美容機構手腳不干凈，你給了她們高額的分成點數，那些美容院將目標群體定位在15-30歲之間的小年輕，教唆她們整容整形。”
“沒錢的話，就說可以開通借貸，分期付款，預支自己的未來。”
張凌東的心急促地跳了好一會兒，才道：“趙居士，大家都要生活賺錢，開公司也不是為了做善事，那些年輕人愿意年紀小小就背下貸款，每個月還一筆錢，那也是他們的選擇吧。”
“給他們預支了以后的錢，我這邊也要承擔相應的風險，所以收取一點高昂的手續費，沒什么問題。”
趙蕓兒：“可如果合作的美容機構也是個三無機構呢，出事故的風險概率很大呢？哪怕你只是個放款的，也會沾染一些因果報應，這筆錢跟你不算毫無關系，因為你是知道美容機構會想盡辦法從年輕人身上賺取錢財。”
張凌東“呵”了聲，聲音冷漠道：“都是成年人了，也該為自己的選擇負責了，她們隨便被人煽風點火就去借貸整容，跟我有什么關系？”
“你以為就我一家借貸公司這么做？很多公司都這么做！哪怕沒了我這家，也會有其他家，這是一條完整的產業鏈，怎么，你看不下去？”
趙蕓兒微微一笑，不疾不徐地喝了一口菊花茶：“當然不是看不下去，世間萬物自有其發展變化規律，我能做的也只是在眾生磨盤里撥動一下方向。”
“所以，”她話語一轉，“你承認你放高.利.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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