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人是沐夏……
她扯了扯蘇秋白的衣角,讓她欲言又止。
“人是我殺的!”
頓時,一大片警察齊刷刷地舉起槍口對準了沐夏,喝道:“把你的槍放在地上,雙手抱頭站好!”
沐夏勾起一抹冷笑,無所謂地把手槍平放在地,隨后她在上衣的兜里掏著什么……
“別動,雙手抱頭!”
“別緊張,我只是拿個證件!”
沐夏掏出了一個小本子,丟到了地上,隨后雙手抱頭后退了幾步。
帶隊的警官朝下屬比劃了一下,示意他上去把槍和那個小本子收回來……
“頭兒,這是持槍證……”
帶隊的警官核實了一下,確認了這本證件的真偽,并不是偽造的。
“你叫什么名字?”
“沐夏。”
“干什么的?”
“蘇家大小姐的貼身保鏢。”
“為什么殺人?”
“那個人是殺手,他朝我的老板開了一槍,子彈命中胸口,現在還生死未卜,我不能讓他繼續傷害其他人,別無選擇。”
說完,沐夏還朝蘇秋白眨了眨眼睛,微微一笑。
蘇秋白頓時會意了,沐夏是有合法持槍資格的,她根本就不怕被調查。
“先把人帶回去,把事情調查清楚再說!”
“旁邊那個蘇家大小姐呢?”
“一并帶回去!”
“收到。”
……
蘇秋白和沐夏被帶走了。
還留在這里的沙莫和南通三少從出事開始到現在就一直沒停過打電話找關系。
甚至連吳鯨都在聯系軍方的人……
這件事真要說起來,蘇家才是受害者!
蘇冬宇一臉頹然坐在他們旁邊,臉上說不清是什么表情。
夏洛曦也早都不知所措了……
出席婚宴的賓客已經紛紛離開了,臨走之前還是各自進來安慰了蘇冬宇幾句的。
很快,酒店大堂里就只剩下蘇秋白的這一桌朋友,還有使徒行者基地的人了。
“V嗚,V嗚”的警笛聲去而復返……
在眾人目瞪口呆的圍觀下,蘇秋白和沐夏又被送了回來,甚至連沐夏的槍都已經還給了她。
蘇冬宇問道:“老妹,怎么回事?”
蘇秋白搖了搖頭,說:“我也不知道啊,那個警官在車上接了個電話,然后就調頭把我們送回來了。”
“調查取消了?”
“嗯,取消了!”
這時候,吳鯨剛好掛斷電話,他說:“我本來想找以前的老首長幫忙的,但是他告訴我,令有其人出面把這件事給壓下來了!”
“是誰?”
“這個,我就不得而知了,老首長的態度有點耐人尋味。”
說完,他深深地看了一眼蘇秋白,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人在給她撐腰,看蘇秋白的樣子恐怕連她自己也不知道。
……
送赴宴的朋友們離去之后,蘇秋白讓使徒行者的隊員先回基地。
隨后,他們來到醫院,在手術室門外找到了妮卡。
“麻麻,情況怎么樣了?”蘇秋白坐到她身邊,握緊了妮卡有些微微顫抖的手。
妮卡渾身顫了一下,說道:“剛才醫生才出來了一次,說你們老爹已經搶救回來了,現在正在縫合傷口。”
蘇秋白這才松了口氣,老爹沒事就好。
“叮!”
手術室的燈牌滅了,門向兩旁打開,幾個護士推著擔架床從里面出來,蘇倍信的胸口被厚厚的紗布包纏著,人還未醒過來。
“麻醉劑的藥效還沒消失,所以傷者還需要一段時間才能醒過來。”醫生從手術室里出來,朝他們說道。
妮卡點了點頭,說道:“好的,辛苦你了,醫生!”
“沒什么辛苦不辛苦的,這是我的職責所在。”
蘇倍信被送到了特級單人病房,當護士叮囑了一些注意事項離去之后,這里面除了蘇家人以外就沒有其他人了。
妮卡黑著臉,問道:“小白,你剛才在酒店的時候為什么要那樣做?你究竟有多少事情瞞著媽媽?”
蘇秋白看了一眼身旁的沐夏,卻見她無可奈何地聳了聳肩……
; “麻麻,老爹這些年,不止經營BAYU這么簡單吧?”
只是這一句話,妮卡便愣住了……
“涉足軍火生意的事情,其實我已經知道了。”
蘇冬宇頓時像是被晴天霹靂給轟了一下:“老妹你發燒燒糊涂了吧?什么軍火生意啊?你在胡說八道什么?”
妮卡打斷了他的話:“你妹妹沒有胡說八道……”
“啊?”
妮卡將這些深埋了多年的秘密娓娓道來:“小白說的都是真的,我和你們老爹這些年來,除了經營BAYU,還涉足了一些軍火銷售方面的產業……”
“其實我們已經在退出這一行了,本打算把BAYU遷回國內以后安安穩穩過日子的。”
“但是,有些人容不得我們退出,想置你們老爹于死地……”
妮卡揉了揉身旁蘇秋白的頭發,說道:“小白,麻麻覺得奇怪的是,你剛才動手殺人的時候,我總覺得你好像不是第一次動手的樣子……”
蘇秋白點了點頭,說道:“其實在非洲拍戲的時候,并非一帆風順,我和高雯出了點事兒……”
她將非洲發生的事情全盤托出……
妮卡和蘇冬宇聽完之后,沒好氣地一人賞了她的腦袋瓜子一個爆栗!
“這么危險?你們差點就死在那兒了!我,我,我以后不準你再去非洲那種地方了!”
“哦……”蘇秋白也不知道聽沒聽進去,反正敷衍地應了一聲。
“我就說怎么你去了趟非洲回來之后就變得怪怪的,原來你有這么多事瞞著我們!”
“咚,咚……”
病房的門忽然被人叩響。
在這個節骨眼兒上,誰還會來看蘇倍信?
沐夏條件反射般將右手放在了槍套上,左手朝大家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噓!”
隨后,她走到門口,右手放在了槍把上,左手把門拉開……
“喲?戒備還挺森嚴……哈哈哈,女娃子別那么緊張,我不是殺手。”
進來的是個穿著一身軍裝的老人,看他的樣子……軍銜好像還不低。
沐夏依然保持著戒備,卻聽到身后病床上的蘇倍信輕喝了一聲:“夏夏,不得無禮!”
她這才放松了警惕,重新把槍的保險鎖好。
蘇倍信正好醒了過來,老人朝身后的兩個警衛揮了揮手讓他們關上門在外面待著,隨后走到了蘇倍信的病床前……
“委屈你了!”老人看著蘇倍信的表情,滿臉都是欣慰……
只聽蘇倍信勉強地笑了一聲,說道:“爸,我沒事。”
“爸?”
病房里,所有人都愣住了!
這個老軍人,蘇倍信叫他什么?他叫他爸?
蘇倍信的身子還是極度虛弱的,想要說些什么,嗓子卻非常嘶啞。
他掙扎了一下想坐起來,卻被老人重新按回了床上。
老人說:“我來解釋!”
老人先是看了一眼蘇秋白和蘇冬宇,然后笑得合不攏嘴說道:“先給孩子們自我介紹一下,我叫蘇鎮國,是你們的爺爺。”
“妮卡,兒媳婦,我們也是第一次見面!”
妮卡覺得自己的人生觀簡直要崩塌了,蘇倍信從來都沒有對她提起過自己父母的事情,而妮卡也從來都沒有問過半句。
她和蘇倍信結婚二十多年了,今天最大的兒子都已經結婚了,這會兒蘇倍信突然跑出來個爸爸?
“別怪阿信瞞著你們,這也是我授意的!”
“我之所以今天過來,一來是為了慶賀一下我大孫子的喜事兒,還有跟咱們家人認個臉兒!冬宇啊,爺爺給你個紅包,祝你們小兩口早生貴子!”
蘇鎮國從衣兜里摸出一個紅包,遞到蘇冬宇的手中……
蘇冬宇愣了一下,看了看妮卡,又看了看蘇倍信,見蘇倍信點了點頭,他才雙手接過來。
“謝謝,爺……爺爺。”
這聲爺爺叫著很別扭,因為實在太陌生了。
但是,蘇鎮國卻聽得十分舒服,又轉頭看了一眼蘇秋白,說道:“小白,你在非洲搞得事情真威風啊!”
“呃……”
“支援你和高雯的陸戰隊,是我親自指揮的。”
“哇,謝謝爺爺救了我的小命!”
蘇秋白這聲爺爺叫的可就甜多了……
蘇鎮國心情大好,接著說道:“這二來呢,我是要告訴你們,你們的爸爸并非是臭名昭著的軍火商,他是個無名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