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聽到陳國濤的話，所有陳家人都相視了一眼。
“大哥。”陳建業意外極了，老爺子臨死前不見自己的兒子和孫子，而是要見一個外人？
不過，他們都知道江舟在陳國濤心中的分量。
陳朝陽說：“大家先出去吧，咱爸應該有話和小舟說。”
陳家的女人都有幾分不舍，但也都不敢違抗陳國濤的命令。
畢竟，他已是將死之人了。
陳家人陸陸續續走了出去。
這時，陳國濤再次虛弱的說了一聲：“思妤......思妤也留下來。”
“我......”
陳思妤微微一怔，她正要出去的動作停了下來。
陳思妤轉過身，有些呆滯的看著陳國濤，臉上還掛著很多淚痕。
她不敢去看江舟。
江舟也沒有去看她。
“思妤，你爺爺有話和你說，你留下吧。”陳朝陽雖然不太喜歡陳思妤，但也不得不這么做。
其他陳家人全部走了出去，將門給輕輕地關上了。
江舟站在陳國濤的床前，伸手抓住了陳國濤的手：“爺爺，你還有什么要交代的，現在可以交代了。”
江舟很尊重陳國濤。
甚至，很多時候都把他當成了自己的爺爺。
陳國濤年輕時在商業圈的巔峰戰績非常恐怖，他曾經一度將陳家做成了東城第一富豪家族。
可惜，喪子之后一落千丈。
再加上黃春蘭賭博禍害了近乎整個陳家，為了給黃春蘭還債，陳家逐漸的退到了幕后。
“爺爺。”陳思妤沙啞著聲音叫了一聲。
陳國濤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他微微轉過頭，看向了陳思妤：“跪下。”
陳思妤沒有任何猶豫跪在了地上，滿臉眼淚卻沒有哭出聲來。
“給自己兩個耳光。”陳國濤說。
陳思妤沒有猶豫，打了自己兩個巴掌。
江舟看著陳國濤，他知道，陳國濤還在偏袒陳思妤，他這樣做，只會讓其他陳家人更加心寒。
陳思妤已經泣不成聲了。
“給小舟磕個頭。”陳國濤再次說。
陳思妤轉向了江舟，按照陳國濤的要求磕了一個頭。
陳國濤看著江舟：“小舟，我這個孫女，你能眼睜睜地看著不管嗎？她爸爸去世的早，是我沒有教好她。”
陳國濤老眼里有眼淚落下：“小舟，我求你......不要不管她，如果連你都不管她，她還能去哪？”
江舟眉頭緊鎖。
“你是在為，她爸爸的死自責和內疚嗎？你內疚了一輩子，你有想過大伯和二伯的感受嗎？”江舟反問。
“我對不起老大和小二，但是小三的死，是我一輩子的心病。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我家小三的女兒，最后流落大街。”
是。
陳國濤是父親，更是一位爺爺。
不管他的孩子做什么，犯了什么錯，他終究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們受苦受難。
子不教父之過。
所以，陳思妤爸爸的死，對于陳國濤來說是心病。
就是因為這個，他把陳思妤看得很重，哪怕陳雨柔哭喊著和他鬧，他也沒有半分退讓。
陳國濤認為，陳雨柔還有爸爸、媽媽疼愛，還有弟弟保護。
陳思妤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