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沈辛說她很好，據說在中州玄女殿修行，我本想去找她，不過她給望月城的藍姨留話，讓我武皇之后再去中州。”
“藍清清嗎？我記得那個丫頭嫁給了望月城城主，是個有福的。”凈月唏噓，有種物是人非的感覺。
然后又道：“我聽說過玄女殿，中州五大勢力之一，是個很不錯的去處。”
夜染音點頭：“早晚，我也要去看看。”
凈月笑道：“我看你已是武皇修為，隨時都可以去。”
“是，不過，如今東域是多事之秋，我想等此間事了，再動身出發。”
剛來東域時，她沒有師門，沒有師尊師兄和師姐，也不知道九皇宗做的那些惡事，自然是可以瀟灑離去，但現在，有了牽掛，就想等東域時局穩定再說。
“果然如傳聞中那樣。”凈月忍不住又笑：“夜先生心懷大義。”
“呃……”夜染音眨了下美眸，心懷大義？有嗎？她其實只是想護住自己在意的人，看不慣那些雞鳴狗盜之事罷了。
見夜染音如此，凈月輕笑一聲，換了話題，語氣溫和的問：“你們怎與她一起來了？”
她說話時，目光是落在駱纖塵身上的，夜染音自然知道她話中意思，就輕咳了聲，面不改色道：“她身體也不太好，我在幫她調理身體。”
“原來如此。”凈月點頭。
直到此時，她才溫溫柔柔，客客氣氣的對駱纖塵道：“駱姑娘，你師尊前段時間，在我們素心坊的所作所為，你也知道了吧？“
駱纖塵點頭：“回師祖，我知道。”
“她說你被九皇宗下了纏情草，希望我們出面為你做主，可你應該知道，我們素心坊飄搖欲墜，根本沒有為你做主的能力。”
駱纖塵連忙搖頭：“不，不不，師祖，我不需要你為我們做主，我們，我們只是想離開九皇宗，重新回來。”
說完又補充道：“纏情草之毒，在夜先生的幫助下，現在已經解掉了。”
凈月詫異看向夜染音，她以為她已經夠高看夜染音了，沒想到夜染音連纏情草的毒都能解。
不過面對駱纖塵，她心里依舊沒有很多波瀾：“你該知道，當那一脈離開素心坊，拋下素心坊之后，就與素心坊再無瓜葛了。”
言下之意，是并不歡迎她們的回歸。
駱纖塵咬唇：“可……”
凈月擺手，大概能猜出她想說什么，估計跟她師尊說的一樣。
那些話她并不喜歡聽。
想著，她看向夜染音，問道：“夜先生，這件事，你怎么看？”
“啊？”
這一刻，夜染音其實只想當吃瓜群眾。
“就是駱纖塵那一脈，想要回來的事，你覺得，我們該接納她們嗎？”
駱纖塵充滿期待的看著夜染音，希望夜染音能為她們說點好話。
夜染音作為旁觀者，沒有偏頗任何人的想法，她道：“誠如師祖所說，當年那一脈離開素心坊，加入九皇宗，是她們自己的選擇，人都要為自己的選擇負責，無論是誰都一樣。”
凈月眼含笑意：“那你覺得，我們的確不該接納她們，對吧？”
駱纖塵如遭雷擊的看著夜染音，心里委屈的不行。
夜染音連忙搖頭：“不，我并非這個意思。”
凈月疑惑：“那是？”
“當年離開的人，的確該為她們的選擇負責，但是，也有一些如駱纖塵這樣的年輕一輩，選擇入九皇宗那一脈，并非是她們的錯，她們是無辜的，而如今她們想離開九皇宗回來，也是一件好事。”
凈月臉上的笑意褪去：“無辜？像是她們這些年輕一輩，也有選擇入我們這一脈還是那一脈的權利吧？她們既然選了那一脈，自然與我們無關了。”
夜染音看出來了，素心坊這邊，很排斥駱纖塵她們，駱纖塵她們估計是回歸不了了。
但她依舊是中立態度：“這一切并非如師祖所想那樣，九皇宗那邊的年輕一輩，并非人人自愿選擇加入的，比如駱纖塵。”
夜染音看向駱纖塵，不知駱纖塵愿不愿意說出自己的身世。
駱纖塵十分聰明，連忙接話道：“當年我并無修煉之心，只是，素心坊與九皇宗聯姻，回歸九皇宗途中，九皇宗毀了我的家鄉，我成了孤兒，被師尊她們撿到，發現天賦奇佳，就被收入師尊門下——我很感激當年師尊對我的救命之恩，但，如果可以選擇，我確實不愿在仇人屋檐下仰人鼻息。”
“……”凈月無言，半響，才看著夜染音道：“按你說，老一輩該為自己的所作所為負責，我們可以拒之門外，但年輕一輩無辜，同為女子，還算是同門，我們應當出手相助，對吧？那你這到底是支持我們接納她們，還是不支持我們接納她們？”
夜染音無辜：“我只是說了我想的想法，具體要怎么做，如何思量，還要看師祖自己。”
“有句話你說的好，人總要為自己的選擇負責，我是不想接納她們，但畢竟同氣連枝，坊內也有不少姐妹心軟，現在大家意見不統一。”
駱纖塵聽此，臉上露出一絲喜色。
凈月美眸淡淡的看著她：“你不必高興的太早，坊內大部分人，還是不愿原諒你們的。”
駱纖塵表情僵在臉上。
凈月最后為她指了一條明路，道：“所以，還是要看你們的誠意和手段如何了，如果你們能讓坊內大多數姐妹原諒你們，你們自然能夠回歸，若是大家一直不愿原諒你們，那就抱歉了。”
駱纖塵握緊拳頭，點了點頭：“我們會努力的。”
她們說話間，茯苓將夜染音需要的靈藥，以及凈月打算送給夜染音的靈藥都拿來了。
夜染音見凈月現在情緒不太好，便道：“我這就為師祖煉丹吧。”
凈月雖然不會煉丹，但能觀摩七品煉丹師煉丹，也是一件幸事，就欣然同意。
夜染音祭出封九宸送她的如意鼎，心念一轉，升起異火，然后抓起一把靈藥，連看都沒看，就直接放入如意鼎。
就算是凈月和駱纖塵再不懂煉丹，見她這樣，也不由瞠目結舌。
她們甚至不禁開始懷疑，如此粗糙的操作，真能煉制出丹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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