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
洛陽從被窩里爬了起來，腰酸腿軟的癥狀特別明顯，尤其是兩邊的腰眼空空的，酸酸的，好像是兩個填不滿的窟窿。
這就是幸福的后遺癥。
哪怕是他也扛不住兩個大美女的連番逼問。
而且，皮鞭還是他提供的。
沒等洛陽下床，一只手就伸了過來，抓住他的胳膊將他拽了下去，他剛躺下，一條大長腿就壓在了他的小腹上。
那是百里蒹葭的腿。
她最喜歡大哥的腹肌，以前是六塊，現在已經變成八塊了，線條清晰，立體感很強，有著雕塑級的美感。
“別鬧了，該起床了。”洛陽的聲音缺點底氣。
“再陪我睡一會兒，你都好久沒有摟著我睡了。”百里蒹葭的聲音軟綿綿的。
洛陽有點頭疼，但是還是伸手過去摟住了百里蒹葭。
百里蒹葭枕著大哥的胳膊，依偎在他的懷里，嘴角浮出了一絲幸福甜美的笑意。
房門打開，白凈走了進來。
“師父、師娘該起床吃早餐了，太陽都曬屁股了。”白凈笑著說，一邊往窗戶走去。
百里蒹葭慵懶地道：“你也過來再睡一會兒。”
“師娘，你還想逼問師父嗎？”說話的時候白凈嘩啦一下拉開了窗簾，房間里的光線頓時明亮了起來。
洛陽下意識地拉起被子蓋在了他和百里蒹葭的身上，眼睛也看向了窗戶，他擔心百里蒹葭走光，便宜了住在高層的某個走運的家伙。可是，窗戶對面并沒有高層建筑，是這座別墅的后花園，植物茂密。
多慮了。
百里蒹葭忽然一腳踢開了被子，盡顯大好河山，她也沒有半點不好意思的反應，笑著說道：“好啊，小白你過來，我們再好好逼問一下你師父，問問他有沒有在影的世界里出軌。”
洛陽一個滾身下了床，逃似的跑進了洗漱間。
再逼問，他擔心自己的大頭照會掛在墻上。
兩個女人的笑聲銀鈴般清脆……
早餐過后，洛陽來到了書房，反復琢磨昨日想到的那個計劃，逐步完善。
沒過多久，白凈端著一杯茶進了書房。
“師父，我給你泡了一杯茶。”白凈走過來，將茶放在了書桌上，然后繞到洛陽的身后，將一雙柔荑放在了洛陽的肩膀上，為他按摩肩膀。
洛陽忽然想起了一件事，伸手捉住白凈的柔荑，將她拉到了他的懷里，讓她坐在他的腿上：“小白，你熟悉歷史，逐鹿在什么地方？”
白凈想了一下，說道：“逐鹿本名彭城，是黃帝最初的都城，據史料記載應該在蘇地徐州南邊，具體的位置要去現場考察才能確定。不過考察的難度很大，因為只有一些模糊的記載，而且不是正規的史料。”
“不是正規的史料，那是什么史料？”
“比如山海經什么的。”白凈說。
洛陽：“……”
不是說《山海經》都是假的，可那些奇奇怪怪且極其夸張的描述，讓人不得不懷疑其真實度。
白凈看著洛陽，好奇地道：“師父，你怎么突然問起逐鹿來了？”
洛陽有點猶豫要不要告訴她。
白凈忽然感覺到了什么，往師父的膝蓋的方向挪了一點，眼角下瞥，俏臉上頓時露出了一個驚訝的表情：“師父，你怎么站起來了？”
洛陽有點尷尬，面上卻一本正經：“你坐在我腿上，我肯定想站起來，這有什么好奇怪的。”
白凈笑了：“師父，你還真是厲害啊。”
“你師父我祖巫靈體，以前是煉精化氣，現在可以反向操作，只需要一點時間就能恢復。”洛陽頗為得意。
白凈眨巴了一下眼睛，湊到洛陽的耳邊低語了一句：“師父，你的腿好涼，要不要給你暖和一下？”
就在這個時候窗外來了一只鳥，棲落在了窗外的一棵樹上。
是那只鸚鵡精。
洛陽伸手在白凈的大鴨梨上拍了一下。
白凈扭了一下腰，撒嬌地道：“師父，你打我干什么？”
“那只鳥來了，你先出去。”洛陽說。
白凈慌忙移目去看，一眼就看見站在樹梢上的鸚鵡，她也收拾起了調皮搗蛋的心思，從洛陽的身上站起來，快步離開了書房。
書房的門關上，鸚鵡精穿窗而入，棲落在了書桌上。
它的爪子上還抓著一只小袋子，里面裝了一塊石頭，硬邦邦的樣子，線條很明顯。
洛陽看著那只不帶一眼，開了個玩笑：“道友，你空手來就行了，怎么還帶禮物來？”
鸚鵡精說道：“我家主人要見你。”
“他在哪？”
鸚鵡精低頭，用嘴叼住小布袋的底部，往上一提。
哐當，一塊煙盒大小的靈石從布袋里掉落出來，落在了書桌上。
那塊靈石上面刻寫著天王門符，只是一部分。
洛陽已經猜到了龜山真人在什么地方了。
果然，鸚鵡精探出一只抓住壓在了靈石上，隨即一個光影門洞出現在了書房里。
“跟我來。”鸚鵡精先進去了。
洛陽起身，走進了光影門洞里。
扭曲的光影消散，視野恢復正常。
這里是龜山真人藏身的洞天。
仙山飛瀑，蔥翠的靈竹竹林，金色的草廬，彰顯的是仙人的品味。
龜山真人坐在草廬前院的石桌前品茗，今天他穿了一件黑色的長衫，還繡了金邊。
顯而易見，穿這種風格的長衫都是悶騷型的男人，并且自戀。
洛陽進了前院，龜山真人只是淡淡地瞥了洛陽一眼，沒有打招呼，更沒有起身迎接。
連最基本的禮數都沒有，不過洛陽也不介意，他來到石桌邊，對著龜山真人深深一揖：“晚輩拜見龜山前輩。”
他心里其實是將那個“山”字換成了那個大字加兩點的字。
龜山真人端起了一杯剛剛沏好的茶喝了一口，慢吞吞地道：“玄鳳已經將你的話帶到了，可是……”
“可是什么？”
龜山真人忽然目光如炬，語氣嚴厲：“你說的話都是真的嗎？”
洛陽說道：“龜山前輩你贈我洞天，我感恩戴德，橫豎就是一件跑腿帶話的差事，我豈敢欺騙前輩。前輩要是不相信的話，你可以跟我一起去太古時代影的世界，你當面去問九天玄女。”
龜山真人輕哼了一聲：“我要是能去，我還用得著你？”
洛陽說道：“九天玄女就一個條件，她想知道她是怎么死的，葬在什么地方，如果前輩告訴我，我轉告給九天玄女，她就會給你想要的答案。”
“九天玄女沒跟你說那東西是什么嗎？”龜山真人直視著了的眼睛。
洛陽沒有半點猶豫：“沒有。”
“沒有？”龜山真人的語氣里帶著一絲猜疑。
洛陽苦笑了一下：“前輩，有些話我實在不好跟玄鳳道友說，因為實在開不了口，在你這里，我不敢有絲毫隱瞞。我實話告訴你，九天玄女住在仙女湖，那湖心有一座小島，我在那湖邊跪了三天三夜才求得一見。好不容易見上面了，我把來意一說，九天玄女差點殺了我。”
“那你又是怎么說服她的？”
“我跟她說這其實是一個影的世界，她已經死了。她不相信，我證明給了她看，她才相信。然后她就提出了這個請條件。我也是沒有辦法，所以只得出來找前輩要答案。”洛陽說。
“這么說來，你是被逼無奈才告訴她實情的。”
洛陽拱手一揖：“前輩明察，那可是九天玄女啊，火眼金睛，我要是不說實話，我就死在那影的世界里了。”
龜山真人沉默了一下才說道：“她提出這樣的條件也在情理之中，我可以告訴你，她死在上界，黃豆之戰。”
洛陽微微愣了一下：“一魚之戰……什么意思？”
“一條魚引發的戰爭。”
洛陽想到了鮑魚，心里也有點亂七八糟的感覺，但面上卻謙恭有禮：“前輩，一條魚怎么可能引發戰爭？”
龜山真人說道：“上界天人為仙，凡人為奴，稱為天奴。在東海之濱有一塊封地，出了一個天賦異稟的天奴，是個絕世天才，他的父親是妖，母親是天奴，所以他的身上既有妖族的血脈，又有人族的血脈。一個宗派的天人因為一條魚將他的母親殺了，并且還要殺他，他逃到了天淵。那是天人也無法涉足的詭秘之地，哪怕是天人進去了也出不來，可是他卻出來了。然后大殺四方，攪得上界天翻地覆，引發了血腥的戰爭，這就是一魚之戰。”
“那個天奴叫什么名字？”洛陽的心里充滿了好奇。
“你就別問了，你就這樣告訴九天玄女就行了。”龜山真人又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然后撫摸了一下下巴上的一縷美髯。
“九天玄女葬在什么地方？”
龜山真人說道：“一魚之戰死的大仙何其多，大多數都葬在群仙冢，她或許葬在那里。你要是能去上界，你可以去看看。”
“多謝前輩告知，晚輩還有一個疑問想請教前輩。”洛陽對著龜山真人深深一揖，禮數周到。
龜山真人微微皺了一下眉頭：“你的問題還真多，說吧，什么問題？”
洛陽說道：“我要上界是要修煉到什么境界，然后渡劫嗎？”
“哈哈哈！”龜山真人忽然放聲大笑。
“前輩，我說錯什么了嗎？”
“你還真是無知，修煉到一定的境界，然后渡天劫成仙，你以為這是仙俠小說里嗎？”
“不渡天劫，那……怎么上去？”
龜山真人說道：“你上面有人嗎？”
洛陽：“？”
龜山真人的嘴角浮出了一絲輕蔑的笑意：“下界的人想要上去，結交上界的仙人是一個途徑，關系到位了，上界的宗門愿收你為徒，你就能上去。另外一個途徑就是投胎，你爸或者你媽是上界的仙人，你爸或者你媽愿意認你，也能帶你上去。你要是想憑自己的實力上去，上面的那些人一腳就能踩死你。”
洛陽：“……”
莫名其妙的熟悉的味道。
龜山真人淡然道：“既然說到了這里，我就提點你一下吧，辦好了我讓你辦的事，以后多多孝敬我，我讓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或許有一天我會帶你上去。”
洛陽干脆利落地跪了下去，磕頭道：“多謝大仙提攜！”
“你去吧，早去早回。”龜山真人不耐煩地揮了一下手。
洛陽起身，倒退出門。
姿態沒有最低，只有更低。
旋風鸚鵡又棲落在了龜山真人的肩膀上：“主人，你真的要帶那小子去上界嗎？”
龜山真人冷哼了一聲：“等他回來，我知道那件東西在哪，我就干掉他，帶他上去，下輩子吧。”
“主人英明。”
光影門洞前，洛陽回頭看了一眼，悄聲一句：“泥馬逼的，你以為給我畫個餅我就會吃嗎？下次，看誰弄死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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