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去病率領虎豹騎這幾日的探查頗有成效,就目前所知,北庫草原上,目前有三大部族統治。
分別是北楊部族,大宛部族,此外便是屠于淳所在的屠元部族。
這三大部族統御著這整座北庫草原,其中猶以大宛部族實力最為強大,手下兵多將勇,而大宛與北楊部族則實力差不多。
三族雖未一統,但大乾之所以都統稱他們為胡馬,其原因便是這三大部族都是一丘之貉,屢屢侵犯北涼邊關。
事實上北涼與北庫草原接壤的并不止于一個虎戎關,另外還有亭化關,拒鹿關。
這三大關口外便是這三大部族,屠元部族這次前來虎戎關騷擾百姓,在另外兩座關口,也正發生著同樣的事。
也正因為三大部族未能完成一統,因此他們在各個關口侵擾百姓才沒有形成氣候,若是完成一統,這些胡馬早就已經率兵正式入關,與大乾開戰了。
也正因此,秦澤此番決定殲滅北庫草原所有胡馬,也正是為了在他們完成一統之前徹底將其擊潰。
不過最主要的原因,當然是為了積分的增幅。
根據探查,屠元部落即便是減去了8萬胡馬兵,尚有12萬大軍,兵力不可謂不強!
而在亭化關的北楊部族,手中尚有20萬大軍!
至于最遠的拒鹿關那里,大宛部族兵力更是在其之上,只是距離太遠,還沒有完全探清有多少兵馬。
但也正是因為距離最遠,因此秦澤并不擔心自己攻擊另外兩個部族時,會遭到大宛部族的襲擊。
根據目前探查的情報來看,大宛部族暫時還沒有動兵的跡象。
秦澤心中明白,只要自己發動閃擊,快速攻下這兩個部族,積分將獲得大幅提升,到了那時,即便大宛部族動兵,那也無妨。
自己每時每刻都在增長積分,可以不斷創造兵馬,越打那是越多!
念及此處,秦澤一聲令下,帶領大軍浩浩蕩蕩的朝著草原出發!
而這第一站,便是那屠元部族領地的阮欄圍場!
所謂兵貴神速,這次出兵,秦澤只貫徹一個字,“快!”
以快刀斬亂麻之勢,率領這股鐵騎,將他們擊潰!
——
北楊部族。
中軍大帳中。
身軀魁梧宛若黑熊的北楊部族首領北楊莽端坐主位,那黝黑的臉上此刻掛著淡淡的笑意。
而在臺下,則站著一名臉色難看的使臣。
北楊莽拿起酒碗,痛飲了一大口,而后看著他冷笑道:
“你家大王讓我派兵去和他聯手打鎮北王,這豈是易事?”
“這兩年你屠元部族領地那是越圈越大,去年還把我海都庫的地都給圈走了,地少了,吃的就少了,我手下沒的吃,那就沒力氣,那怎么打仗?”
“現在你卻讓我帶著一群餓肚子的兵馬幫你們打鎮北王,這說的過去嗎?屠沙東
話音落下,那被喚作屠沙東的使臣心中惱怒,但卻依舊掛著一副哂笑面容。
在沒有損失八萬兵馬之前,屠元部族是穩壓北楊部族一頭的,但現在屠元部族兵馬卻已經少于了北楊部族,也正因此,這北楊莽才做足了姿態,擺了老大的架子。
“北楊大王,若是你愿意派兵相助,這海都庫....便是送與你又有何妨,畢竟咱們都同居草原,若是追及根本,那都是一族之人
此言一出,北楊莽心中冷笑。
現在知道說是一族之人這種話了?
當初兵馬雄厚,堂而皇之占我海都庫之時,那盛氣凌人的模樣我可還記得呢!
念及此處,他搖頭冷笑道:“屠沙東,你這說的哪里話?那海都庫本就是我北楊領地,談何說送于我?”
“豈有將自己的東西送給自己的說法?你莫不是出門時喝多了馬奶酒,腦子不清醒?”
面對譏諷,屠沙東氣的身子一顫,臉色變得鐵青。
他躬身抱拳道:“北楊大王!此次請你帶兵出戰,并不是為了我屠元部族,而是為了整座草原!”
“那大乾,鎮北王,這都是異族,現在他們殺我八萬胡馬勇士,此仇焉能不報?”
“此外這段時間我們派去虎戎關探查的兵馬,皆在半路被截殺!憑此便可判定那鎮北王野心巨大,他居于北庫草原不走,自然是要攜軍向我們發起攻伐!”
“雖說我屠元部族首當其沖,會被他最先攻伐,但北楊大王難道不知唇亡齒寒的道理?”
“若我屠元部族被滅,他下一個要剿殺的,便是你北楊部族!”
“嘭!”
話音剛落,北楊莽猛的一拍桌,黝黑的臉上此刻全是怒容:
“放肆!我北楊部族豈會敗于他之手!真是可笑至極!”
“哼,屠沙東,你們八萬人死在他手上,那是你們大意輕敵,竟選擇前去虎戎關與他們一戰,中了他們的毒計!”
“若是在這草原之上,他大乾談何能殲滅八萬人!”
“再不濟,逃還逃不脫嗎?”
此言一出,屠沙東臉色煞白。
屠于淳所帶八萬兵馬全部被殲滅,無人生還,加上派去刺探得士兵皆被截殺,因此他們一直在猜測這八萬人是如何被殲滅。
而最后,便是得出了一個共識。
“被誘入虎戎關,慘遭圍殲致死
沒有人會相信八萬北胡游騎兵會在草原上被正面殲滅,除非說是那虎威大將軍復活,帶著那幾十萬赤焰軍亡靈重回北庫草原才有可能。
但秦顥天早已經死去,赤焰軍也隨之消散。
這兩年大乾女帝一直在收回兵權,鞏固中央集權,大乾的兵力已經在由盛轉衰,邊關的守軍更是一群軟腳蝦,一擊即潰。
他鎮北王,談何有強軍來正面殲滅八萬胡馬兵!
雖知北楊莽所言不假,但屠沙東心中明白,如今鎮北王盤踞虎戎關,探查不到他們的任何消息,這種跡象絕不是好事。
事實上,這讓他愈發心中不安。
若是以往,大乾早已經派出使臣前來,商談退兵之事,而結果無非就是這邊退去個幾百里,賠償他們一些牧馬上面的,簽訂個條約便可。
但這一次,卻全無動靜。
似乎他們殲滅八萬人只是在湖面投下了一個石子。
既不要地,也不要錢糧,也不簽訂條約。
什么都不要,什么都不談,那便代表著他們有更大的野心。
鎮北王,極有可能圖謀的是——
整座北庫草原!
想到這里,一陣秋風莫名從帳外吹進,刮在了屠沙東身上。
他感到一股秋日涼意,不自覺打了個寒顫。
下一刻,他深吸一口氣,猛地朝著北楊莽跪倒在地,顫聲道:
“北楊大王,請你派兵吧!”
“鎮北王秦澤,乃秦顥天之子,其父數年前統領大軍前來草原,殺我無數北胡勇士,如今他才入北涼,便來虎戎關一舉殺我八萬族人,此人,不論是膽識魄力,還是野心,都遠在其父之上!”
“現如今虎戎關方圓數百里探查不到任何敵情,是他在做動兵準備,若是讓他出兵,莫說我屠元部族,即便是整座北庫草原,那也是岌岌可危啊!”
這般真心之言,落下時卻只換得北楊莽一聲嗤笑:
“少惺惺作態了屠沙東
“他沒有你說的那么可怕,我也不是被嚇大的
“兩年前赤焰軍死于海上之時,這大乾便再無強兵良將了,金風鸞這蠢女人自以為收回兵權便可以高坐皇位,殊不知盛極必衰,大乾鼎盛不過幾年,便已經讓她帶的走下坡路了
“我從亭化關那里得到消息,你口中的鎮北王秦澤,為女帝不喜,特意冊封北涼當做他的封地,入北涼時也不過數百親兵前來
“想來此子善于領兵作戰,又會收賣人心,這才讓他在短短時間內帶出了一支兵馬來
“只要不出北庫草原,斷然不會有事!”
“至于他盤踞草原,我看也不過是在恫嚇而已,等他糧草吃完了,也便回去了,若我所猜不錯,這幾日想必就要回北涼
話音落下,屠沙東急忙道:“北楊大王!三思啊!”
“他的圖謀絕不僅限于此,若是讓他起兵,到時候就悔之晚矣!”
“他要的,是整座北庫草原啊!”
北楊莽一聲冷哼,站起身來道:“別在這妖言惑眾了,回去吧!”
見北楊莽毫不聽勸,屠沙東心中拔涼,顫聲道:“北楊大王,如何你才愿意出兵?”
北楊莽微微一笑:“屠元部族入我北楊部族,奉我為共主
此言一出,屠沙東眸子一縮,心中怒火燃燒,這個要求簡直是欺人太甚,若是讓大王得知,說不定還會找他打一仗!知道再無說動的可能,他咬牙道:
“北楊大王,你不愿出兵,希望日后不會后悔這個決定!”
不再多言,屠沙東鐵青著臉往外走去。
身后傳來北楊莽的冷笑聲:
“我北楊莽還從沒做過任何后悔的決定!”
“還有,屠沙東,那海都庫明日你們就要撤走歸還,若不撤兵,休怪我不給你們面子!”
屠沙東心中怒極,冷著臉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