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張芳芳如此單蠢的反應,溫暖感覺一口老血哽在喉頭,真是咽不下去又吐不出來。
還是霍雯將話接了過去:“芳芳,無論是芳姨想多了還是別的什么,我覺得咱們仔細小心些總沒壞處。”
溫暖也立刻附和:“對,咱們這叫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也不可無。”
“好吧好吧,你們既然都這么說,那我這次就不插手了。”
張芳芳妥協了,她平常最討厭動腦子,這些彎彎繞繞的,著實讓她頭疼。
第二天中午時,霍雯帶來了十個塑料桶。
全都是白色的二十斤塑料桶,用麻繩穿過抓手的位置串成一個圈,綁在了后車架上,還挺扎眼的。
下午時,王淑芬和黃巧巧將桶全都刷洗了一遍,倒扣晾著。
等到晚上,桶里的水都控干了,就等著第二天裝油。
快天黑時,郭愛軍帶著兒子騎著三輪車,帶了一車的青菜來到小院。
這是早上送菜的時候說好的,今天晚上送菜,順便把三輪車借給溫暖。
溫暖第一次騎三輪車,在門口的空地上練了好一會兒,又載著兩個孩子嘗試了幾次,確定沒什么大問題了,這才打算推著自行車進院子。
誰知正在努力推車時,就聽見有人和她說話。
“新買的三輪車?”
聲音很熟悉,可還是讓溫暖嚇了一跳。
一回頭,果然看到了鄭文正站在不遠處。
“你咋這時候過來了?”
溫暖抬手擦了把汗。
鄭文沒說話,只是沉默的走上前,很輕松的就將三輪車推進了院子里。
“鄭哥哥!”
剛洗完澡的云濤一見到鄭文,立刻像是小炮彈一樣沖了過來。
鄭文還是第一次被小孩子這么熱情對待,身體有一瞬間的僵硬,不過還是很快將人抱了起來。
溫暖皺眉:“你還沒洗澡,別抱孩子。”
如此嫌棄的語氣讓鄭文有點不高興,但卻聽話的將云濤放下,沉聲問道:“有吃的嗎?”
“嗯?你沒吃飯?”
溫暖像是聽到了什么不可思議的話:“你沒趕上食堂的飯點啊?”
鄭文嗯了聲,見云甜洗完澡出來,他就輕車熟路的進了房間,拿起之前溫暖給他穿過的那身衣服。
此時溫暖正在廚房煮面條,鄭文從她身后路過時,溫暖聞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站住,你受傷了?”
溫暖的視線掃過鄭文的衣服。
此時鄭文穿著一條深灰色的長袖襯衫,乍一看并不能看出什么問題。
可溫暖卻眼尖的發現了這人腰間的位置有一小塊布料呈現出了更深的顏色。
“沒有。”
鄭文被溫暖的眼神看得渾身不自在,抬腳就要出去,卻被溫暖一把拉住了胳膊:“等下!”
鄭文想要掙脫,但猶豫了下,還是停了下來。
有些事情遮掩不住的。
與其讓溫暖發現,總好過被蔡誠軍發現。
溫暖直接將鄭文掖在褲腰里的衣角扯出來,就聽見一聲悶哼。
掀開衣角,溫暖就被眼前的畫面震驚到了。
“你,你怎么受這么重的傷?”
溫暖的手都在不住的顫抖。
只見腰帶的位置正有一塊不知道是手帕還是什么的東西捂著的地方還在往外滲血。
要不是腰帶卡著,那東西怕是早就滑落下去了。
“沒事,一點小傷。”
鄭文故作淡定:“我先沖個涼,等下麻煩你幫我包扎一下。”
“還沖個屁的涼啊!走走,我送你去醫院!”
也不知道是什么東西傷的,可流了不少血,這已經不是她在家就能搞定的了。
難怪衣服上的血跡看著不大,可自己卻能聞到血腥味,感情血液都順著褲子往下淌了。
天色擦黑,屋里的燈也沒那么明亮,所以黑色的褲子上染了血跡也看不清楚。
“真不用,只是皮外傷。”
鄭文說話的時候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因為溫暖扯了一下捂著傷口的手帕,疼得。
溫暖的頭皮都麻了。
她雖然不暈血,但也僅限于小傷口。
而現在那手帕遮擋的傷口足有一根手指那么長,還有血液在往外流。
這怕是得縫合啊!
“溫暖,別,別去醫院。”
鄭文的語氣軟了下來,還帶著明顯的哀求。
這樣的態度讓溫暖心里一沉,抬頭看向對方,幾乎是用肯定的語氣詢問道:“這是鄭家人弄的?”
鄭文沒說話。
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
溫暖冷笑,松開了手里那染了血的帕子:“你去沖涼吧!等下直接去后院,別嚇到孩子。”
兩個小家伙要是看到這場景,沒準兒能嚇出個好歹來。
鄭文忍著疼,拿著衣服點點頭,轉身出去了。
溫暖看了一眼還沒來得及放到鍋里的掛面,閉了閉眼睛。
媽的,都特么什么事啊!
姓鄭的被姓鄭的給傷了,反而跑到她這個姓溫的這里求治療。
這婚,真得趕緊離了。
家里有一些日常的急救藥品。
像是繃帶、紫藥水這些更是必須準備的。
沖洗過身上的汗,鄭文換上了衣服,用溫暖送過來的繃帶捂著傷口去了后院的一間屋子。
炕上鋪著薄薄的一層褥子,旁邊還有疊好的毛巾被和枕頭。
“坐過來。”
溫暖黑著一張臉,心里已經不知道罵了多少遍,可處理傷口的動作還是很輕柔。
傷口流血很多,但好在并不算深。
就是紫藥水糊了一片,看著挺嚇人的。
“我只能簡單包扎一下,你要是不去醫院,那就明天一早回隊伍上,讓衛生兵給你處理。”
溫暖將用過的繃帶和藥棉收拾起來:“我給你煮面,你吃完飯就早點睡吧!”
“嗯,謝謝。”
鄭文依舊沒解釋這傷口的事,不過溫暖也沒心情多打聽了。
煮了一大碗掛面,還臥了兩個雞蛋,加了一把青菜。
溫暖送到這屋時,就見鄭文正坐在桌子旁邊發呆,直到她將面碗放在桌子上,他這才回過神。
“溫暖……”
見溫暖放下面碗就要離開,鄭文抿著唇頓了頓,這才說道:“能,能坐下來陪我一會兒嗎?”
“咋?還要我喂你?”
溫暖挑眉。
鄭文搖頭:“不用,你只要坐著陪我一會兒就行,不,不用說話,也不用做任何事。”
他現在需要一個人陪著自己,哪怕只是靜靜地坐著。
不算明亮的燈泡給這屋子帶來了昏暗的光明。
可就算如此,溫暖也還是看到了對方臉上的無助和落寞。
他,鄭文,一個大男人,無助?落寞?
這一刻,溫暖眼中懷疑自己的眼睛出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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