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秋意蕭瑟的蘆葦蕩上。
一個身著破舊大乾捕頭服的白眉老人腳踩著白水,將腳底下的蘆葦輕輕捏起,銳利如鷹的眼睛中閃過一抹精光。
正在這時,天空中一個黑色的身影伴著一陣嘯風而來。
一個老太監落到了白眉老人的身旁,滿臉的冰冷兇煞。
“李公公。”
白眉老人微微行禮。
“元杰,你不必行禮。”
老太監淡淡開口道。
“此番調查,可有什么收獲?”
“收獲?”
白眉老人笑了一聲,輕輕將手中的蘆葦扔掉,說道:
“已經過去了那么多時日,有什么收獲又如何呢?”
“她早就已經天高地遠,又隱于視野中了吧?唉~妖劍客,我們除了知道有這么個殺手之外,其他完全一無所知啊。連她的目的都不懂。”
老太監眼角抽了抽,怒意聲寒道:
“大不了,我們就直接和無明樓翻臉。下狠手,也要拷打問出妖劍客的線索!”
白眉老人閉眼搖了搖頭。
“沒用的,無明樓只是一個第三方,他們可能也掌握不了多少妖劍客的信息。”
白眉老人名叫呂元杰,曾經江湖上有“白英神捕”之名,令多少狡詐惡徒,江洋大盜膽寒。
一雙看破世間虛妄的眼睛,不知道解決過多少無頭奇案,追蹤過多少罪惡滔天之輩。
他在六扇門內已經退隱多年,誰知道京城里冒出來一個妖劍客,硬是被皇上強行把他這一把老骨頭個請了出來。
“而且…”
只見呂元杰頓了頓,又輕聲道:
“如果妖劍客是八境實力,一個八境的殺手劍客,就算六扇門和錦衣衛全部出動,恐怕捉到她也是難上加難。”
“她不可能是八境!”
李公公大聲道。
“我遇見她的時候,她才不過是六境巔峰,這才過去多久,她就八境了?這種話你信嗎?”
呂元杰眼睛動了動,平靜輕聲道:
“那神龍幫的奔雷尊者之死一事,又怎么說?”
李公公霎時無言,臉色青白一陣變化之后,只悻悻道:
“我不知道。”
“但是皇宮那邊傳來急信,錦衣衛六大玄月暗衛,六扇門兩大副總捕已經全部出動,加上邊軍召回了3位巡天將軍,加上你我,一共11位八境武者。”
“11位八境武者搜遍天下,也都一定要捉拿妖劍客回京!”
白眉老人呂元杰眼皮沒由來的一跳,問道:
“妖劍客算得上膽大妄為,但是也不算罪惡滔天。為何陛下如此耗費巨力也要活捉她回京?”
李公公閉上眼睛,幽幽道:
“這就不是你該問的了,元杰,多想想怎么把妖劍客找出來才是你的正事。”
呂元杰微微呼出一口氣,疲憊的揉了揉眉間,道:
“你說她斷然不可能是八境強者,也就是說,她在八境之下的境界,逆殺了八境武者?”
“可能吧,想來想去也只能如此了,用什么秘法靈寶什么的。”
“妖劍客,自然是以劍為武器咯?必然有一套極為高明的劍法劍藝?”
“當然,不然為什么說她是妖劍客?”
李公公眉頭皺起,奇怪瞥了一眼白眉老人,問道:
“所以,你想說什么呢?”
呂元杰睜開了眼睛,輕聲道:
“我突然想起不久之前在大乾江湖志上記載的奇事,心中有了一個想法,只是那個想法太過于荒謬了。”
他久不入江湖,最近幾天被皇上強行請出山,才去了解江湖上的一些事情。
聽說八派入金池的時候,昊陽宗有一位驚才絕艷的劍客,一劍刺傷了朝廷的一位八境將軍。
但那一位劍客天才的身份,可是太不一般了。
李公公頓時滿是著急的問道:
“元杰!你想到了什么!快說!”
呂元杰有些嫌棄的撇了一眼身旁這個老太監,緩緩搖了搖頭道:
“只是一個很不切實際的猜測,并不值得一提。”
“我會繼續自己一個人去調查,真有發現,再知會公公您。”
說完,他轉身離開了蘆葦蕩,消失在了茫茫白水之間。
……
秋天末尾,霜降。
天風微涼,吹入了瀘州城內。
一支規模不大的車隊,也進入了諾大的瀘州城中。
俞帆看著車窗外的街景,問道:
“兆英姐,我們是直接去天寶樓嗎?”
吳兆英在一旁點點頭,說:觀看
“恩,雖然我們吳家商會在瀘城也有分店鋪。但是我們畢竟是應邀請去參加觀看“妖女受刑”,所以還是按禮去天寶樓住下比較好。”
“而且天寶樓是麒麟閣的產業,俞帆妹妹你說不定還能見到幾個熟識的七派同門呢。”
俞帆楞了楞,然后說:
“我認識的七派同門其實不多,我的朋友一直很少。”
天寶樓,是麒麟閣設立在瀘城的一處產業。
最近“妖女公開處刑”之事在瀘州傳得沸沸揚揚的,所以此刻天寶樓內,住滿了各種各樣受邀而來的江湖人士,豪富旅客。
七派就是要在眾目睽睽之下,殺魔教氣焰一頭。
……
馬車在街道上緩緩前進,不一會,一座富麗堂皇的華麗大樓出現在了視野中。
俞帆和吳兆英走下車,向守門侍者遞上邀函。
“吳家商會?恩~可以進去。”
守門侍衛點了點頭,抬手召來兩個侍從,道:
“帶兩個客人下去安頓好。”
幾個侍從恭敬稱是,隨后將俞帆和吳兆英帶進了天寶樓。
天寶樓內,光明敞亮,其內擺設裝?看起來比外邊還要富麗堂皇許多。
到處都行走著珠光寶氣的豪貴之人,或氣質不凡的江湖人士。
似乎大概這里以前就是專門招待各種富旅貴客的會所,所以各種各樣的設施都一應俱全。
俞帆和吳兆英兩人帶著幾個丫鬟在樓中行走著,突然一個熟悉的聲音在一邊響起。
“俞帆妹子?”
俞帆楞了楞,轉頭一看,直接看到了一個熟人。
“何公子?”
何紹斌在一旁微笑的點點頭,頗有些高興的走上前,問道:
“俞帆,你怎么不聲不響到淮州來了?而且來我這天寶樓還不跟我只會一聲?”
其實他還奇怪俞帆此刻身上小家玉碧的襦裙裝束,沒有穿昊陽宗制式劍袍,只是出于禮貌,沒有多問。
“我也不知道何公子你在這。”
俞帆干笑一下,突然意識到了什么,向何紹斌問道:
“何公子,莫非活捉到那魔教妖女紫煙姬的七派弟子,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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