雞湯、雞肉,很明顯是一種比喻,蘊含著深深的嘲諷。
但梁田的嘲諷毫不掩飾,這無疑會激怒曹隊和許經理那些人。
果然,聽到這些話,曹隊和許經理等人頓時火冒三丈,睚眥欲裂的瞪視向梁田。
“我看你小子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曹隊,把他帶回去好好上一課,看他那死鴨子的嘴到底有多硬!”
這邊,點外賣的農民工大哥慌忙勸起梁田;
“小兄弟,你少說兩句吧,哎呀,今天我真的覺得是自己害了你啊……”
梁田卻始終保持著笑容,臨危不亂的道;
“放心,我說過,今天有我在這里,一定會幫你們討回個公道,時間應該差不多了。”
就在這時,遠處又有一連串的警笛聲漸行漸近,而且比之前好像還多。
當看到十幾輛巡捕車沖進來時,所有人都愣住了。
許經理疑惑的問;
“曹隊,這又是您叫來的人?抓幾個土老帽而已,沒必要那么大陣仗吧?”
此時,曹隊根本聽不到任何聲音了,他震驚的雙眼瞪大到極點,眼球凸出都快掉出來的感覺。
下一秒,喉結滾動,艱難的吐出一句;
“這、這都是市局里的車啊,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而且中間那輛的車牌號,0001巡,是菊長的車!”
話音剛落,那些巡捕車也都停下了,車門紛紛打開,大批巡捕涌出。
并且這些巡捕的肩膀上,最少都是一杠兩星的,和曹隊是同一級別。
還有一杠三星、兩杠一星等等,一直到兩杠三星。
最后壓軸出場的,自然就是一麥一星的李菊長!
要說曹隊是這個片區里的‘地頭蛇’,那李菊長一出現,便是‘真龍’了!
什么強龍不壓地頭蛇,在龍的面前,蛇只有匍匐的份兒,就如同此刻的曹隊。
見到李菊長出現的一瞬間,曹隊雙腿便軟了下來,同時心里直打鼓,有種不太妙的感覺。
果然,預感很快成真了。
在所有人不敢置信的表情中,李菊長來到場中唯一一個外賣員面前,熱情與其打招呼;
“梁兄弟,收到你的消息后,我馬上就往這邊趕了,但這地方屬實比較偏,我沒來晚吧?”
梁田笑著回道;
“不晚,剛剛好,早來的話,可能他們丑惡的嘴臉還沒露那么全呢。”
“現在全錄了下來,且我覺得里面有些地方,還可以當做他們勾結的證據。”
聞言,李菊長認真嚴肅起來,點點頭;
“最近我確實聽到過一些風聲,說是距離市區比較遠的片區,有些蛀蟲濫用職權。”
“但是他們藏得比較好,我們市局里又事情繁忙,抽不出那么多精力專門去蹲守他們。”
“今天被梁兄弟你碰上了,只要情況屬實,我一定嚴懲不貸!也借此機會好好治理下紀律!”
在梁田與李菊長聊天的這段時間里,周圍一片鴉雀無聲。
無論是曹隊、許經理、以及農民工們,全都像見鬼一樣盯著這邊看。
其實不怪所有人都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
畢竟任誰看到一個市局里的巡捕菊長,竟然與一個身穿外賣服的外賣員相談甚歡,都會感到不可思議吧。
兩者的身份在人們看來,說是天壤之別也不過分。
可事實就這樣出現在眼前,令人不愿相信、卻也不得不相信。
啪!
突如其來的一聲脆響,是曹隊毫無預兆扇了自己一巴掌,然后捂著臉呲牙咧嘴道;
“好疼……不是做夢啊。”
確認是現實后,他趕緊一路小跑過去,卻在半道被一個一杠三星的巡捕攔住了。
一杠三星的巡捕剛好大了曹隊一級,對他冷聲道;
“干什么呢?沒看見李菊還在跟別人說話,你先站一邊等會兒。”
曹隊怕李菊,但不怕這個比自己高一級的巡捕,立馬皺眉回懟道;
“我爺爺是干到了副橘退休,我爸也是前副橘長,你敢攔我?”
聽到這話,那一杠三星的巡捕果真猶豫了下。
沒辦法,能祖孫三代都進巡捕系統里工作,說明背景和關系是不小的。
就是這片刻的猶豫,曹隊推開他,快速來到了李菊的面前。
一過來,曹隊便掛上滿臉討好笑容,點頭哈腰的說;
“李菊,我是小曹,前副橘長老曹的兒子,去年家父還在市局的時候,常聽他提起您。”
“您和這位外賣員……小兄弟認識啊,那今天是誤會、誤會一場,大水沖了龍王廟……”
聽到這里,李菊轉頭看向了他,哦了一聲;
“你是老曹的兒子啊,前陣子你爸還給我打電話,說想讓我行個方便,把你調回市局。”
曹隊頭點的更勤了,笑容也更多幾分諂媚;
“對對對,我們一家三代薪火相傳、接力守望,就是想為巡捕事業持續奉獻。”
“聽說市局最近很忙,我便向家父說過,愿意調去市局多做奉獻,畢竟我們家祖訓就是要有奉獻精神!”
“對了,李菊您肯定也知道吧,關于我們家的事跡,近期都還上了報道呢,標題就是:三代巡捕人的傳承與守望。”
“報道里高度贊揚了我們全家的崇高奉獻精神,以及我們家從事巡捕工作中的各項光榮事跡,用來鼓勵現在的年輕人……”
然而,不等曹隊啰哩吧唆自賣自夸的話講完,和李菊站在一起的梁田打斷了他;
“哦,那篇報道啊,巧了,我看過。”
“下面評論區那是罵聲一片啊,有說:我也想奉獻,卻沒有機會。”
“還有說:巡捕局已經有三代人在工作了,那么我們普通人還有什么機會呢?”
“再就是有說:這不是妥妥官僚系統家族世襲化嗎,我們曾經標榜寒門出貴子,但現在社會的現實讓我們深刻認識到,寒門再難出貴子!”
“對這些罵聲,我想問問,曹隊你覺得他們說得對嗎?”
面對這個問題,曹隊鬢間有汗水滑落。
意識到這個外賣員和李菊是認識的,他可不敢再對其囂張說話了,只能支支吾吾回答;
“那、那些話……不過是少數刁民的愚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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