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院就跟尋常的院子一般,不過里面是忙碌來回裝水的幫工,前面的男人裝好水后沒立刻走,而是等了一下云晚晚,等著她打完水之后,才幫她拎起那桶水走到人少一點的地方。
“那你就在這里等你哥哥吧,我這邊先走了。”男人給她打了一聲招呼,擺著手離開了。
云晚晚找不遠處的角落招了招手,趙茵剛要抬腿朝她走去,身邊突然掛過一陣冷風,隨后就見云晚晚身邊多了一個人。
“你沒事嗎?內傷可好全了?提的了這些嗎?”云晚晚有些擔心,龍錦霄的傷勢養了大概快半個月了,外傷好得快,內傷看不見。
龍錦霄感受了一下,隨后真誠的說:“不太疼,可以忍受。”
“那你還是別了,我跟趙茵兩個人提就好了,原本也不重。”云晚晚連忙攔下他。
龍錦霄卻恍若未聞一般拎起來,乖乖的站在云晚晚身邊,就是不讓她碰到水桶。
云晚晚沒了辦法,只能無奈的帶著他先回了馬車,趙茵看著兩人的身影,心中的那點子疑惑也敲定了。
到了馬車附近,云晚晚才將發簪拿出來放進水里,幾人緊緊的盯著發簪,可是好一會過去后,發簪依舊沒什么變化。
“奇怪……”云晚晚皺眉喃喃道,為什么水里沒毒?難道不是周家水源的問題?
可是水是從這里出來的,而毒總不能挑人下吧?這么多人,挨個下,幾乎上百次的作案,怎么可能有人看不出來?
“沒毒哎,難道我們找錯方向了?”趙茵撓了撓頭,她不解的看向云晚晚。
“不一定,可能只是表象,于情于理都不該是我想的那樣。”云晚晚抬起頭,那現在只有兩個可能了。
一個是對方在木桶上做了手腳,另外就是分批次下毒,只是云晚晚今天運氣好而且是生面孔,對方怕懷疑在自己頭上才可以沒下毒。
“我們可以去周圍打了水的人家看看,或者偷偷摸進去,采一點水來試試。”云晚晚說。
“可是偷摸去人家家里,不太好吧?”趙茵皺著眉,這些都是娘不讓自己干的,怎么晚晚看上去這么乖,骨子里卻比自己玩的還厲害?
“我們是為了查案,哪里是為了玩?若是不查清楚,丟的可是人命。”云晚晚隨意回答道,心里已經有了主意,三人原路返回。
拐過一個小巷子的時候,云晚晚好像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那邊傳來爭執聲。
“我說老三,兄弟幾個提醒你多少次了?該還錢的時候就應該好好還錢,你怎么就不長記性呢?”
張老三被幾個壯漢壓在地上,臉頰貼著地面沾上塵土,剛剛打的兩桶山泉水撒了大半,連帶著他的衣裳也濕了不少。
押著他的壯漢明顯是雇來的打手,站在他們面前的是一個瘦猴一般的男人,他臉上長著一個黑色的痦子,看起來十分滑稽且猥瑣,此時正用腳尖碾著張老三的手背。
“你們這根本就是騙人!我是不會給你們錢的,有本事殺了我!”張老三怒道,額頭青筋暴起,一雙眼睛怒視著瘦猴。
“什么騙人?說的這么難聽。”瘦猴翻了個白眼:“當初借錢的時候可是說的明明白白,是你自己沒聽清楚,現在想賴賬?門都沒有!”
“要不是我們家主事的說了,給你們一點時間籌備,不然你以為你現在還能好好站在這?”瘦猴鼻孔看人,滿臉譏諷。
“是,我們是不能殺你,可是人活在世上,哪有不受點傷的時候呢?”瘦猴冷笑著:“你是想去官府告?你大可去,看看有誰相信你。”
張老三敢怒不敢言,卻也知道就自己這點功夫怕是還不夠看的。
“我會想辦法還你錢的。”張老三閉上眼睛,像是妥協認命了一般。
“呵呵,你要是早幾天跟我說,或許還能網開一面,現在?哼!晚了!”
瘦猴說著面目猙獰的從懷里摸出一把匕首,刀刃輕輕拍著張老三的臉,他獰笑著:“是想剁下你一根手指呢,還是先把你耳朵切下來呢?”
“你!”張老三氣的牙根癢癢,可被人壓著,他也只能無能狂怒。
“你什么你?你以為還是從前了?任由你欺負我,今時不同往日,這樣吧,要是你跪下來給我磕三個頭,再喊一聲爹爹饒命,說不定今兒個爺我心情好就寬限你幾天了。”
“你休想!殺人不過頭點地!”張老三說著一閉眼,一臉視死如歸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