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真是覺得自己有多清高有多高不可攀才說的出這話,怎的?你難道就不是人了嗎?我還說走在街上便是污了這地呢。”
云嵩毫不留情面的譏諷人那人下不來臺,梗著脖子便說:“那帖子上寫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若非這個圈子的人不得入內,你這不是壞了規矩嗎?”
吳先生原本因為這人的話頗為不贊同的臉色也在此時緩解,確實,帖子上的清楚,帶無關緊要的來確實不妥。
“你又怎知舍妹才學不如你呢?我若是帶他們來開智的你又有什么好說的?怎的?你不是從孩童過來的?”云嵩冷笑。
云晚晚驚訝的看著自家戰斗力不俗的大哥,從前大哥可是不會這般罵人的,總是溫溫潤潤一公子,即便是氣急了也只會用嘴皮子說服對方。
云嵩從前自然是不會像潑婦罵街一般咄咄逼人,可是自從逃荒一路以來他看在眼里,像從前那般說服對方肯定是行不通的,一味的退讓只會讓對方得寸進尺。
他原本腦子就轉得快,一路上這里學一點那里聽一點,懟人的話信手拈來。
“你這分明就是嘴硬,這么小的孩子,開智你不會去找那些私塾的先生?若是家里富庶也該請了先生去家里,何必到這種地方來?再說了,她能有什么才學?”
云嵩還要說話,手卻突然被云晚晚扯了扯,他低眸看向云晚晚,卻見云晚晚笑著朝他搖了搖頭。
云晚晚將目光投向吳先生,問:“先生也是像那人那般認為的嗎?”
吳先生訝異,這小孩倒是有膽識,他思索片刻后點了點頭:“我請帖上確實寫了非圈內人不得隨意出入,否則若是有人摸進來刻意擾亂秩序也是頭疼一樁。”
“意思是我只需要證明自己有才學,便可以了?”
“是這個道理。”吳先生點了頭。
“我年級小,對詩詞自然是不如你們,不過我卻認為若是學識僅僅對幾句詩詞便可展現,那也太膚淺了。”云晚晚說。
“膚淺?我看你未必會!”那人更不服氣了,一個小女娃娃罷了,哪來這么大的口氣?家里人就這般教導她的?
“你從一開始來便瞧不起我,至始至終都擺出一副不可一世高傲的模樣,文人本該謙遜有禮,卻在世人眼里認為自視清高,便是因為有你這等敗類壞了名聲。”
云晚晚冷笑:“真當自己是盤菜了,什么才學不才學的,墨子將就兼愛非攻,儒學則是‘五行’之思,五行乃是仁義禮智圣德性,如今你瞧瞧你這般,哪一個符合?”
“單不論你讀書人的身份,身為人卻容不下一個小小子,你所讀的那些死書便是這般教你的?教你目中無人,教你不知禮義廉恥?”
能在這里的人在哪里不是被人高看一眼的?何時被這般指著鼻子罵過?
“你!粗俗不堪!你才是不知禮義廉恥!”那人氣的渾身發抖,一張臉漲紅,卻憋不出幾個字來罵人。
云晚晚不屑的笑,連罵人都不會:“你就才學比不過我大哥,讀書還把腦子給讀壞了,適才也不見你同眾人對詩,我大哥是自知主攻非詩詞便不去湊熱鬧,而你你?我看渾水摸魚的便是你吧?”
“吳先生!你怎能縱容此等黃口小兒在此侮辱于我!”那人見說不過云晚晚,立刻扭頭看向吳先生告狀。
“還黃口小兒,我看你也不過是一條野犬在這狺狺狂吠!吵的人心煩。”云晚晚抬手,像趕蒼蠅一般揮揮手,滿臉的嫌棄。
吳先生一開始聽云晚晚的話確實覺得粗俗不堪入耳,可是聽到后面卻覺得這小女娃有些意思。
“確實,我們讀書人心懷寬廣,苦讀圣賢書不是為了讓我們覺得自己高人一等,而是在自己優秀的情況下還能包容不及我們之人。”
吳先生贊賞的點著頭:“這位小姑娘說的很不錯,若是連一個小小子都容不下,那日后難堪大用,所以你們也是跟他一般想法嗎?”
原本這些書生都不喜歡站隊,可是瞧著吳先生都這般說了,一個個的立刻搖頭。
“怎會?我瞧著這丫頭談吐不俗,若說學問想來不比某些人低。”
“連一個小姑娘都容不下,虧得你還是個成年男子,當真是給我們丟人!”
“難道你家里就沒有弟弟妹妹嗎?說的這般冠冕堂皇,這次是別人,下次可就輪到你了。”
“……”
那男子臉上慘白后退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