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錦霄站在窗外,那雙黑眸如深潭一般能把人吸進去,此時正毫無表情的看著他,在龍錦霄的左手處捏著一塊石頭,右手攥著匕首,仿佛一頭伺機而動的獵豹!
“你!我!”周韻當場被抓抓包,下意識心慌,轉念一想,不過是個小孩子便鎮定下來。
“我走錯了,陰差陽錯到了這里,想借云兄的手稿一看,瞻仰瞻仰云兄的才華罷了。”興許是在撒謊,周韻說話沒什么底氣。
龍錦霄依舊站在那兒,沒有回應,不喜不怒,甚至動作都沒變一下,只是眼球隨著周韻的后退微微轉動。
周韻總感覺被他看著就好像赤身果體一般站在那兒,心焦的厲害,他幾乎是落荒而逃的出了書房。
而龍錦霄在他走了之后走入屋內,拿起桌上的手稿檢查,確定屋內的東西沒被偷拿之后才緩緩離開。
周韻跑出去好長一段距離,確認龍錦霄沒追上來后才停下喘氣,他靠在柱子上回想著剛剛的場面。
見了鬼的!這云府的人怎么一個比一個邪門?那個該死的云晚晚邪門,這個不知道叫什么的男孩也邪門!
周韻心里罵著,一邊往回走,心里一邊整理著待會要跟云嵩解釋的話。
“周兄你可算是回來了,看來你脾胃真的不行,我差點都以為你掉坑里了呢。”鄭凱凱此時正準備走,調侃道。
“哈哈,確實算是,這幾日有些著涼了。”周韻賠笑著,許是心虛,目光卻總是忍不住的往云嵩身上撇。
“我準備走了,周兄可要一起?”
“嗯,也差不多該回去了,今日多有叨擾,多謝招待。”周韻說著目光卻掃過桌上的茶盞,招待個鬼!就喝了兩口茶,點心都沒吃到一口!
之前被氣飽了沒什么感覺,現在跑了一段里胃更疼起來了,現在放一頭牛在他面前,他都能生啃兩下。
鄭凱凱帶著周韻出了云家大門,周韻突然注意到鄭凱凱懷里抱著一個木盒子,來之前都沒有的,半人高的盒子。
“鄭兄,這個是什么?”周韻好奇的問。
“哦這個啊,是云兄的回禮,說是要我回家再打開,拿著分量挺沉的,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鄭凱凱掂了掂手里的木盒,能聽見里頭細小的悶響。
“那不如現在打開也讓我掌掌眼?云兄出手想來是闊綽的。”周韻說的好聽,其實就是想打擊打擊鄭凱凱。
云嵩的書房都沒什么東西,家底能殷實到哪里去?這給的回禮估計也就這樣了。
鄭凱凱卻搖了搖頭:“不了,既然云嵩說讓我回家打開,肯定有他的想法,那我先回去了,周兄你自己走回去吧。”
鄭凱凱是坐馬車來的,原本他就不樂意帶周韻來,非是周韻先找上他,非得賴著他,他不好意思推開這才帶人來,就今天周韻在云家的所作所為,已經將他對這人的好感全部敗光。
“鄭兄!”周韻急得連忙叫人,這么遠的路讓他走回去,他又沒吃東西,身上僅僅只剩下十個銅板,怎么可能走的回去!
鄭凱凱卻好像身后有什么洪水猛獸一般,給車夫打了個招呼,馬車立刻飛馳而去,只留下周韻一人獨自在風中凌亂。
周韻捏緊了拳頭,咬緊后槽牙,鄭凱凱、云嵩!好好好,你們一個個的都欺負我是吧?行,日后有你們后悔的!
肚子的咕嚕聲將周韻拉回現實,現在天已經黑下來了,路上都沒賣包子的,他餓的兩眼發花,雙腿發軟,但他還是咬著牙走向了最近的一個混沌攤。
“老板,餛飩多少錢一碗?”周韻問。
“十五文小碗,二十文大碗。”老板立刻搓著手諂媚的湊上前去。
周韻尷尬的摸著袖中的十文,實在是囊中羞澀啊。
“老板,能不能給我下碗十文的?太多了我吃不完。”周韻臉臊得慌,紅到了后耳根。
那老板也是人精,這哪里是吃不完?根本就是沒銀子!十五文也就八個,十文才多少個?他都懶得開火!
“去去去,沒錢吃什么餛飩啊。”老板立刻就沒了耐心,嫌棄的擺擺手。
“老板!你這么做就不厚道了吧,十文怎么就不能吃了?”周韻被拒絕后更是尷尬,恨不得找個地方鉆進去。
老板卻嗤笑一聲,壓根不將人放在眼里:“你說你穿的不俗,也像個讀書人,卻怎這般沒臉沒皮?這天底下還有強做的買賣?”
“比我還窮還在這里裝闊呢?美得你,來來來大家看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