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池塘埋了很多蓮藕,而且荷葉和荷花凋謝之后也會爛在池塘里,基本上一年或者是兩三年才會清理一次。
“今年府內開的荷花可好看了,可惜你們來的晚了些。”李氏惋惜道。
云晚晚冷笑,早在兩個月前來了,若非是你一直瞞著不報,也不至于看不見,在這哭什么喪?
幾人走著走著就到了池塘邊,云晚晚靠里站著,正說著話,突然前面爆發出一陣嘈雜的喧鬧聲,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過去。
突然一人朝著云晚晚直直沖撞過來,誰都沒注意到,唯獨從進來開始就一直警惕著觀察著周圍的云晚晚。
云晚晚掐著時間朝旁邊一閃,那人也沒想到云晚晚居然能躲開,身體不受控制的朝云旸撞去!
等云旸注意到不對勁的時候人已經到了跟前了,他此時想躲開已是來不及,他身后不遠就是那干涸,底下鋪了青磚的池塘!若是跌進去怕是得磕個頭破流血!
這便的動靜也驚動了周圍的人。
就在這電光火石之間,突然云晚晚竄出去了,她一手握著一塊石頭,一腳將那人踹開,隨后拽住云旸的胳膊,身體用力一甩,隨后抱住了云旸,兩人就這么借力硬生生在半空中轉了個方向,雙雙在地上滾了好幾圈才停下。
云旸緊緊的抱著云晚晚,用身體給她抵消了大部分的沖力和磕碰。
“快點救人!”云老夫人嚇的幾乎要昏厥過去,急忙大吼著讓人去救人。
云晚晚還留了些力氣,抬頭就見那撞人的人想跑,她立刻用力的將石頭朝那人投擲而去,石頭正中那人的腦袋,瞬間昏死過去。
云晚晚這才松了口氣。
“晚晚!旸兒!你們沒事吧?”云老夫人被人攙扶著過來,連忙滿是緊張。
“我沒事,三哥哥呢?”云晚晚努力擠出一個笑容,隨后轉頭去看云旸。
云旸身上狼狽的很,原本青白色的長衫也粘上了泥污灰塵,除去臉上刮出了幾道血痕,小腿處磕碰之外,沒什么嚴重的傷勢。
云旸卻黑著臉將云晚晚抱起來,捏了捏云晚晚的胳膊,云晚晚立刻疼的直抽氣。
“你剛剛那般不要命的拽我,胳膊早就拉傷了,方才還那么用力的丟石頭,你當真是想廢了這雙手不成?”云旸板著臉訓斥道。
分明是訓斥的話,云晚晚卻半點生不起氣來,云旸的眼里分明是關切,還有那劫后余生的顫抖。
“祖母,那人抓起來吧,細細的審問,說不定能問出點有意思的東西。”云晚晚頷首說。
云老夫人此時的心情也極差無比:“這分明就是沖著你們來的,此事交給祖母,祖母自然會給你一個交代!”
云晚晚掃了一眼旁邊神色明顯不對的李氏,突然笑著說:“說來也是湊巧呢,正好我們要來的時候開始收拾池塘,也是正好有人想害我們,只是覺得奇怪,我們才來不久,人生地不熟的,怎么會結仇呢?”
“你說對不對啊,大伯母?”
李氏笑容僵硬:“是啊,我也是覺得奇怪,但是你放心,這件事大伯會為你做主的。”
李氏能感覺到來自云老夫人明晃晃的銳利的探究目光,僵著身體不敢去看。
“大夫來了!”丫鬟匆匆領著大夫來。
簡單給云旸包扎后,又給云晚晚的手臂上綁了架子,云旸就謝絕了云老夫人想留客的念頭,帶著云晚晚回家去了。
等人走后,李氏剛想走,就被云老夫人叫住。
“大房的,來我屋里,順便把那無狀的歹徒也押過來。”
涼颼颼的聲音表示著云老夫人現在心情差到極點。
云家人看見云晚晚全頭全尾的去,受著傷回來的時候一個個都氣惱的不行。
云晚晚自然沒和他們說李氏的事,姚氏便強壓著云晚晚休息去了,非得找大夫再重新看過了他們才安心。
云晚晚的手就是簡單的拉傷,可是傷筋動骨一百天,這一個月余,云晚晚是別想再干什么重活了。
姚氏給云晚晚洗了澡,云晚晚就回自己院中休息了,正看著書,突然傳來敲門聲。
云晚晚將虛掩的門打開,外頭站著的是云旸。
“我可以進來嗎?”云旸問,在夜色中,他的神情顯得格外的凝重。
“嗯。”
兩人面對面坐著,氣氛不由得有些尷尬,云晚晚正要開口安慰他,云旸就開口問:“晚晚,你相信人會重生嗎?”
云晚晚一愣,隨即心狠狠的跳動起來,一個幾乎是不可能的想法呼之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