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寶公公不愧是前朝皇帝的掌印太監,辦起事來雷厲風行。
再加上趙政設立的東廠分工明確,指令清晰,以至于打探起來消息,可謂是得心應手,事半功倍。
第二天一早,三寶公公就來到養心殿復命,東廠的太監,已經拿到了漕運總督張兆虎近三年來的漕運清單。
趙政端坐在龍椅上,看著手中的清單,只見這三年來的糧稅,一條條、一件件,全部詳細的寫在上面。
鐵證如山,這一次想必張兆虎百口莫辯。
仔細梳理完漕運清單之后,趙政攥緊拳頭,沉聲說道:
“好個張兆虎啊,果然是個巨貪!三寶公公,即刻宣這廝進宮來見朕!朕要好好和他算算賬!”
三寶公公冷笑著點頭道:
“老奴,遵旨!”
說罷,轉身出去宣人了。
不久之后,張兆虎便接到圣旨入宮面圣,不過這位二品大員絲毫沒有察覺到大難臨頭,反倒不慌不忙,坐著轎子慢悠悠的往宮里走。
正巧來到午門外的時候,迎面遇上了宰相虞仲,張兆虎見到恩師,便猜到他是特地來囑咐自己面圣一事的,于是連忙停下轎子,亦步亦趨的湊上前去。
“學生漕運總督張兆虎,見過恩師!”
虞仲坐在自己的轎子中,并未露出頭臉來,只是低聲說道:
“兆虎,知道陛下此時忽然召你入宮,所為何事嗎?”
張兆虎搖了搖頭,說道:
“學生不知。”
虞仲咳嗽一聲,低聲提點道:
“前幾日陛下查出國庫空虛,放出話來要嚴懲貪官,你又是漕運總督,執掌天下水路,大乾七八成的糧稅都要經由你手,如今陛下在這個時候宣你,你就沒有半分的危機感?”
張兆虎卻是淡定的很,一臉從容的說:
“老師放心,學生自有分寸,陛下要查貪官,就得拿出證據,否則疑罪從無,就算是皇帝也不能能胡亂治我的罪?學生這些年來,漕運上的事情做的干干凈凈,想必陛下也找不出什么證據來。”
雖然聽張兆虎這么說,但虞仲還是不放心,低聲問道:
“當真?”
張兆虎呵呵一笑,篤定道:
“當真!老師放心,學生辦事穩妥的很。”
之后又壓低嗓音,冷笑著說:
“再者說了,那傀儡皇帝這么些年從來不問政務,恐怕連這大運河上一共有幾艘貨船都不知道,我看他說什么嚴懲貪官,也不過是心血來潮,說幾句漂亮話罷了,過不了幾天,他找不到證據,這事自然也就不了了之了,呵呵......”
虞仲見張兆虎這么有把握,自然也就不再多言,他囑咐完了得意門生,便坐著轎子搖搖晃晃的離開了。
而張兆虎則不慌不忙的進了午門,去養心殿面見皇帝。
趙政坐在龍椅上,足足等了快一個時辰,這才聽見外面傳來動靜,說漕運總督張兆虎應召前來。
等了這么久,趙政不由得不耐煩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