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不是!足見這許寧為了巴結虞仲,下了多少血本。不過后來證明,他這血本是值得的,當年那一批中舉的舉人里,就數他許寧發展的最好,就連當年的狀元郎,如今都只是一個小小的五品學士,可榜上排名第二的許寧,卻已經是封疆大吏,當上北涼的刺史了。”
聽完了這許寧的發跡史,趙政冷哼一聲,說道:
“好一個北涼刺史,果然不是什么好東西,從先帝還在的時候就和虞仲勾結上了,難怪如今能這般囂張。如此看來,那批賑災的糧食也不是被什么山賊土匪給劫走了,八成就是被他給貪墨了!”
三寶公公點頭道:
“陛下圣明,老奴昨夜調查了一圈,州府并沒有用兵的痕跡,也就是說,北涼刺史根本就沒有出兵征伐山賊,而且膳食房中午的時候還做過刺史的午飯,這也就意味著,起碼中午的時候,這許寧還在州府里。”
趙政聞言勃然大怒,一拍桌子道:
“好哇!好一個許寧,好一個公孫明,居然敢公然對朕撒謊,朕看他們是活膩了!這北涼州府既然這般骯臟,朕干脆血洗了這里,再換上一批清廉的官員,好好整頓一下北涼的官場!”
三寶公公也是沉聲說道:
“陛下所言極是,依老奴之見,像許寧、公孫明這樣的狗官,留下來也是禍害當地的百姓罷了,不如殺了痛快!”
而與此同時,北涼東邊的官道上。
刺史許寧一大早就帶著一支儀仗隊過來迎接貴客的到來,這貴客正是他昨天下午飛鴿傳書去皇城,特地向宰相虞仲搬的救兵。
畢竟這些年來,許寧暗地里給虞仲輸送過不少利益,每年他在北涼撈到的油水,少說有三成都上貢給了虞仲,因此對于這位刺史,虞仲還是很在意的。
收到飛鴿傳書之后,虞仲當即便派遣自己手下最得力的助手,官居四品的侍郎黃伯仁,騎上了一匹千里馬,星夜兼程的趕了過來。
等到朝霞散去的時候,侍郎黃伯仁終于來到了北涼的州界處,北涼刺史許寧遠遠看見,連忙帶著儀仗隊迎了上去。
“下官許寧,參見帝都上使侍郎黃伯仁大人!”
一見到黃伯仁,許寧連忙畢恭畢敬的說道。
但實際上許寧堂堂北涼刺史,乃是正二品的封疆大吏,比黃伯仁這個正四品的侍郎要高出足足兩個品階。
他之所以在黃伯仁面前如此謙卑,自稱一聲“下官”,一是因為黃伯仁的背后是宰相虞仲,二則是因為這次是求他來幫忙的。
侍郎黃伯仁也不客氣,端坐在高頭大馬上,只是淡淡的應了一聲道:
“刺史大人不必多禮,本官受宰相所托,特地過來給你擺平事端,現在情況究竟如何,你且說來聽聽。”
許寧連忙說道:
“昨天北涼州府忽然來了一群身份不明之人,這群人說的都是京畿官話,而且相當囂張,蠻不講理,上來就砍殺了下官手下的左司馬,還有不少府兵......下官以為,他們應該是朝廷派來的欽差大臣,特地為了調查河堤垮塌一事,以及賑災糧草一事而來。”
這話說完,他又很有心計的補充道:
“侍郎大人,當初修建北涼河堤的經費,下官可是為了給宰相祝壽,才冒險挪用了一筆;至于這賑災的糧食,下官也已經準備了一批,不日便要送給宰相。所以這一次,還要勞煩宰相照拂了。”
黃伯仁聽了這話,冷哼一聲道:
“哼!不用刺史提醒,本官自會給你處理干凈!不過就是朝廷派下來的欽差大臣而已,見了本官,如見宰相,別說是他們,便是當今皇帝來了,也得給本官幾分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