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寶公公不愧是武學高手,這一刀力道十足,導致公孫明的腦袋在半空中溜溜的轉了七八圈,這才落在了地上。
剛進門的北涼刺史許寧整個人都嚇傻了!
沒想到這群欽差大臣昨天剛殺了左司馬,今天又殺了長史!
這小小的北涼州府,簡直要被他們給殺光了!
若是在昨天,許寧興許還會退避三舍,不敢和趙政他們撕破臉。
但今天既然請來了宰相虞仲手下的得力干將——黃伯仁,他可就有恃無恐了,當即一跺腳,厲聲喝道:
“你們好大的膽子!居然在本官的州府肆意行兇!昨日殺了本官的左司馬馮康,今日又當著本官和侍郎黃大人的面殺了長史公孫明!你們究竟是誰派來的劊子手?到底還有沒有王法了?”
這話說完,他指著身后的黃伯仁,大聲的說道:
“對虧本官今日將侍郎大人特地請了過來,也能做個見證,本官知道你們是京畿過來的欽差大臣,但即便如此,也不能如此草菅人命吧?今天的事情,你們必須給本官一個交代,否則本官就去朝堂上告御狀!”
咆哮了一番之后,這位北涼刺史又換上了一副可憐巴巴的模樣,回頭對著黃伯仁哭天抹淚的說道:
“黃大人,侍郎大人,請您務必給下官做主啊!一個左司馬馮康、一個長史公孫明,這都是下官的左膀右臂,他們這些年為了北涼的百姓,夙興夜寐,兢兢業業,嘔心瀝血,付出了多少心血!”
“如今就落得這么一個死無全尸的下場,下官痛惜啊!黃大人,請您務必向虞相告上一狀,讓虞相狠狠的懲治這幾個無法無天的欽差大臣!”
自己又哭又叫的折騰了半天,許寧心里暗暗竊喜,如此一來,這群欽差大臣肯定就被他給拿捏了。
有虞仲和黃伯仁給他做靠山,這群欽差大臣還不得嚇得屁滾尿流?
然而就在許寧等著看黃伯仁大發神威,欽差大臣給他磕頭認錯的戲碼時,只見那剛才還威風八面的侍郎黃伯仁,此時忽然變得面色慘白,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的幾位“欽差大臣”,渾身都在發抖!
許寧一愣,不由得問道:
“黃大人,您怎么了?難道是這群欽差大臣下手太過狠毒,嚇到您了?真是該死!這些人也太無法無天了,怎么能在大人面前公然殺人呢?大人,您務必要嚴懲他們啊!”
結果這話說完,坐在一邊的趙政淡淡一笑,表情冷淡的說道:
“是啊,黃大人,你可一定要嚴懲我們啊。”
黃伯仁一聽這話,卻是嚇得兩腿一軟,當場跪倒在地,朝著趙政連連磕頭,惶恐萬狀的喊道:
“微臣侍郎黃伯仁,叩見吾皇陛下!”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見到這一幕,北涼刺史許寧人都傻了,呆呆的看著黃伯仁,又回頭看了一眼趙政,難以置信的問道:
“什、什么?”
“黃大人,您......您怕不是在開玩笑吧?”
這時趙政也是冷冷一笑,戲謔的說:
“是啊,黃大人,你怕不是在開玩笑吧?”
黃伯仁哪里敢開玩笑,連忙賠笑著抬頭看著趙政,低聲道:
“陛、陛下說笑了,您就是借微臣一百個膽子,微臣也不敢和陛下開玩笑啊......”
“陛下怎么忽然來北涼了?莫非是因為北涼河堤垮塌的事情太過蹊蹺,因此才微服出巡,暗中調查來了?”
趙政聽了這話,不滿的冷哼一聲,沉聲道:
“怎么?難道朕微服出巡,還要向你一個四品官員匯報嗎?這是你該問的嗎?!”
黃伯仁聞言頓時嚇得汗流浹背,一張臉慘白如紙,又咚咚咚咚的連磕了四個頭,乖乖認錯道:
“微臣失言!請陛下恕罪!微臣失言,請陛下恕罪!微臣失言!請陛下恕罪!”
而此時此刻,許寧才徹底相信,眼前這個年輕男人壓根就不是什么欽差大臣,而是這大乾朝的萬歲爺!
難怪他這般囂張,走到哪殺到哪,走一路殺一路,管他什么左司馬、長史,但凡是他看不順眼的,頃刻間便讓他人頭落地!
再回想起自己剛才的所作所為,許寧嚇得魂不附體,連忙跪地磕頭道:
“陛下恕罪!是微臣有眼不識泰山!陛下恕罪!陛下恕罪啊!”
趙政低頭看著像小丑一樣的北涼刺史,抬起腳來,用皮革的靴子狠狠踹了他腦袋一腳,頓時把他踹的頭破血流,冷笑著問道:
“怎么?現在知道求朕恕罪了?你剛才不是要嚴懲朕的嗎?”
許寧不顧腦袋上的傷口,又咬著牙使勁磕了七八個響頭,這才說道:
“是微臣有眼無珠!是微臣出言不遜!還望陛下看在微臣這些年來日夜操勞的份上,饒微臣一條賤命!”
趙政冷冷一笑,沉聲說道:
“哼,朕要殺你,不過動動手指一般容易,但此刻朕還有幾句話要問你,暫且把你腦袋寄存在你脖子上。”
“接下來朕的問題,你務必一五一十的回答,若是有半句虛言,公孫明的下場,就是你的榜樣!明白嗎?”
短短幾句話的功夫,許寧的渾身都已經被冷汗打濕了,他還從未感受到如此恐怖的威懾力,聲音顫抖的說道:
“微臣明白!微臣明白!”
趙政則換了個姿勢,慢條斯理的問道:
“聽公孫明說,昨天你帶兵出府,去討伐山賊了?此事是真是假?如實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