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趙政抹了抹劍刃上的鮮血,回頭看著第二名工匠,慢條斯理的問道:
“來,朕再問你,你覺得這河堤,是因為什么垮塌的?”
那工匠早已嚇慌了神,瑟瑟發抖的回答道:
“回、回陛下的話,草民知道、知道這河堤肯定不是因為鼠蟻筑穴,而、而垮塌的!”
趙政呵呵一笑,贊許的說:
“聰明!河堤土質濕潤,里面含有大量河水,老鼠和螞蟻又不能在水中生活,怎么可能在河堤上打洞筑穴呢?這河堤垮塌,肯定和鼠蟻毫無關系!”
“既然不是因為鼠蟻筑穴,那么這河堤究竟是因為什么而垮塌呢?”
那工匠面露難色,滿頭冷汗,糾結了半天,臉色漲紅的搖頭道:
“草民......草民愚鈍,實在是不知道啊!”
趙政卻是面色陰冷,一邊死死逼視著這名工匠,一邊慢條斯理的擦拭著手中的佩劍,問道:
“是不知道,還是不敢說?”
“若是不知道,你這樣的庸才,朕留你沒用,不如一劍砍了。”
“若是不敢說,你這樣的慫包,朕留你依然沒用,還是得一劍砍了!”
眼看著趙政的寶劍不斷的閃爍著寒光,那工匠徹底慌了,他噗通一聲跪倒在地,連聲說道:
“草民想到了!草民想到了!回稟陛下,既然這河堤的寬度遠遠小于常規標準,土質又這般松散,那么垮塌的原因,定然是與河堤本身的質量有關!”
趙政聽了這話,才心滿意足的哈哈一笑,贊許的說:
“這個回答才算得上專業。”
之后又看向其他工匠,問道:
“你們幾個,有什么不同意見沒有?這位工匠說的話,你們都贊成嗎?”
看著趙政手里明晃晃的寶劍,其他幾個工匠誰還敢說個“不”字?一個個不停的點頭,嘴里說著:
“吾等贊成!吾等贊成!”
這時趙政才回頭看向面如土色的北涼刺史許寧,開始跟他算總賬。
“許刺史,朕真是好奇,為什么你建造的河堤,和北涼其他的河堤相比,質量會差這么多呢?莫非是刺史大人在建造河堤的過程中,偷工減料,中飽私囊?”
許寧如今被當場抓包,早已嚇得魂飛天外,但他終究還是心理素質過硬,強撐著精神沒有崩潰,嘴硬狡辯道:
“陛、陛下,微臣自從上任以來,兢兢業業,恪盡職守,怎會做那種貪贓枉法之事?這河堤修建的不夠牢固,想必也是因為當年朝廷批下來的經費不足,這才導致下官沒有辦法,只能......只能縮減規模......”
趙政早料到他會找借口給自己開脫,當即沉聲道:
“怎么?許刺史這是在責怪朝廷了?好,既然許刺史這么說,那么就請把當年建造河堤的賬本拿出來給朕看看,朕拿著你的賬本,去和朝廷的賬本好好對一對,看看究竟是朝廷給你的撥款過于吝嗇,還是這其中,另有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