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趙政當著滿朝文武說出了自己與刑部尚書李源之間勾結的證據,虞仲瞬間面如土色。
原本他還以為,這件事情做的神不知鬼不覺,絕不會被人發現。
殊不知,趙政手下的東廠無孔不入,明察秋毫,只花了一夜時間,便摸清楚了他主動救治李源老娘的事情。
這時趙政繼續說道:
“虞相,刑部尚書李源徇私枉法一事,已經是證據確鑿,遠的不說,就說最近一案,他便試圖包庇班婕妤,被朕給當場抓破了。”
“如今李尚書被朕按罪斬殺,不知他那重病的老娘知不知情?若朕消息不錯的話,李尚書的老娘,現在應該就住在虞相位于夏都的溫泉山莊別院之中吧?”
聽到趙政精準說出李源母親的住處,虞仲更是瞳孔地震,渾身顫抖!
幾年之前,虞仲的確偷偷將李源母親接走,安排在皇城北部五十里的夏都溫泉山莊之中,只留下治病的郎中,以及一些小廝、奴婢照顧。
為求保密,這些人他挑選的都是最值得信賴,并且無親無故的心腹仆人,每日杜絕他們與外部往來,就怕此事被朝廷知曉。
殊不知,即便嚴防死守,這消息還是被東廠給查了出來,只要確認李源的老娘的確在虞仲的手上,這無疑就證實了虞仲與李源勾結的事情!
如今朝堂上的大臣聽說虞仲真的接走了李源的老娘,并且還藏到了夏都的溫泉山莊,這其中的貓膩,根本不需要趙政去多說,大家一想便知。
再回憶起來,當初用文字獄將文淵閣大學士穆遠發配邊疆之人,的確就是刑部尚書李源,若非發生此事,那么最終擔任當朝宰相一職的,就會是穆遠,而不是虞仲。
這其中的邏輯,已經再明白不過了。
眼看著鐵證如山,不容狡辯,虞仲的額頭上撲簌簌流下冷汗。
但他仍然嘴硬說道:
“陛下的意思,莫非是暗示本相利用李源的老娘作為要挾,逼迫李源以莫須有的罪名,處置了文淵閣大學士穆遠?這未免就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吧!”
“本相的確將李尚書的母親接到溫泉山莊,替她治病,但這也是出于對同僚的一片關心而已,絕無其他目的。怎么?莫非這朝堂之上,大臣之間,還不能有私交了?”
趙政見虞仲到了這個時候還在嘴硬,不由得冷笑道:
“虞相與李尚書之間的私交,朕懶得多管,至于虞相是否與李尚書勾結,現在也是死無對證。但朕可以肯定的是,穆大學士當初的確是被奸人陷害,才被發配邊疆!”
“穆大學士天縱奇才,乃是我大乾的棟梁!如今朝廷正值用人之際,朕怎么能讓他含冤流落蠻荒之地?朕現在宣布,重啟當年對穆大學士的調查,務必還穆遠一個清白!”
聽到這一番話,朝中頓時有不少大臣表示贊成。
畢竟穆遠多年在朝為官,無論是能力還是人品都是有目共睹的,在這朝堂之上,更有不少人得到過穆遠的提點,并且受益匪淺。
更重要的是,大家與穆遠惺惺相惜,作為一名兢兢業業的大臣,誰都不愿意被污蔑、被冤枉,背上莫須有的罪名。
能為忠臣平反,這向來是百官們喜聞樂見的事情。
見百官們支持自己,趙政頓感欣慰,當即說道:
“朕這次去教坊司,找的便是穆大學士的家眷,而朕今日帶回皇宮的那位花魁,正是穆大學士的獨生愛女——穆念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