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政的擔心不無道理,若這女孩是出自書香門第,譬如穆相的女兒穆念清一般,從小耳濡目染,受藝術熏陶,興許還能長成個花容月貌、白皙粉嫩的美嬌娘。
可楊太師的孫女自幼在沙場上長大,成天風吹日曬、拋頭露面,恐怕很難長得秀氣俊美,搞不好是個男人婆。
就連三寶公公也直言不諱的說道:
“楊太師的孫女是將門虎女,長相性格上肯定和小家碧玉的正經姑娘有些不同。”
趙政氣的一拍桌子,厲聲道:
“哼!朕倒要看看,楊太師硬推給朕的是個什么貨色,到時候若是這姑娘長得又黑又丑,其貌不揚,朕豁出去得罪楊太師,也決不允許他的孫女進朕的后宮!”
見到皇帝陛下動了雷霆之怒,穆遠、三寶公公他們都不敢頂嘴,一個個低眉順眼,一言不發。
趙政則憋著一肚子的悶氣,拂袖而去,先去和后宮里的幾位漂亮妃嬪聯絡聯絡感情去了。
......
這楊太師果然是個雷厲風行之人,第二天一早,他就找人算出了黃道吉日,并且將自己孫女和趙政聯姻的喜帖發到了滿朝文武的手中。
趙政這邊剛剛起床,還沒來得及去用早膳,只見門口的三寶公公就拿著一張燙金的喜帖走了進來,一臉無語的說道:
“啟稟陛下,楊太師的喜帖送過來了。”
“什么?!”
趙政瞪大了眼睛,看著手中這張喜帖,怒喝道,
“朕可還沒答應他要迎娶他家的孫女,這老匹夫怎么把喜帖都準備好了?真是豈有此理!”
說完打開喜帖一看,只見上面紅底黑字寫著:
“謹訂于葵丑年二月十一日午時,為大乾天子與楊太師孫女楊飛燕,于皇宮太極殿上聯姻成婚,誠邀諸位親朋好友前來觀禮。”
趙政掐指一算,葵丑年二月十一,那不就是三天之后嗎?
“好個老匹夫!這么快就想趕鴨子上架,把他那素昧謀面的孫女嫁給朕!如此看來,他孫女必定是個奇丑無比的丑女,否則他也不會這么心急!”
三寶公公聞言也只能嘆息道:
“唉,這楊太師仗著自己平定了南疆的局勢,便居功自傲,如此逼迫皇上,當真是大逆不道,欺人太甚!”
趙政攥著拳頭,卻是有氣無處發泄。
畢竟楊太師剛剛為大乾立下汗馬功勞,如今提出和皇室聯姻,也算是合情合理的請求,趙政若是在這個時候不給他面子,難免會遭人背后議論,說他過河拆橋、卸磨殺驢,不給老臣面子,寒了楊太師的一片忠心。
無奈之下,他也只好選擇妥協,搖頭嘆道:
“罷了罷了,不過就是一場政治聯姻,若是那趙飛燕長得難看,大不了朕把她放在后宮當個擺設,晚上不去寵幸她便是了。”
三寶公公聞言點頭道:
“陛下能這么想自然是最好的,楊太師如今大權獨攬,又剛剛立下大功,陛下還是看在他為大乾立下汗馬功勞的份上,賞他個面子吧。”
趙政應了一聲,悶悶不樂的去用早膳了。
三天時間轉瞬即逝,很快就到了大喜的日子。
這一日,皇宮大內張燈結彩,處處都是通紅的燈籠和耀眼的紅燭。
皇帝結姻,自然是大喜之事,更何況這次迎娶的新娘子,還是當朝一品大員——楊太師的親孫女。
這場強強聯姻,更是讓整個皇城都熱鬧非凡。
到了良辰吉時,現場的嘉賓便來到了大殿之上。
今日的楊太師穿著一身大紅色的禮袍,頭戴著高冠,腳踩著一雙烏黑锃亮的官靴。
他今日不光是新娘的長輩,更是這場婚禮的證婚人。
只見他站在太極殿的大殿之上,環顧左右,睥睨四方,一派洋洋得意的姿態,仿佛整個朝堂都盡在他的掌控。
便在此時,不遠處傳來一聲公公尖細的嗓音:
“皇上駕到!”
滿朝賓客循聲望去,只見大乾的皇帝趙政穿著一身猩紅色的禮服,龍行虎步的朝著太極殿方向走來。
雖說趙政對楊太師的孫女并不感興趣,可看在他立下赫赫功勛的面子上,趙政還是強行擠出一副笑臉,來到了大殿的正中央。
文武百官等到趙政入場之后,齊齊跪拜下去,口中高呼:
“恭喜陛下大喜!賀喜陛下大喜!”
“祝陛下與楊家姑娘——永結同心,早生貴子!”
此時楊太師也站在趙政的旁邊,微微躬身表示行禮,小聲說道:
“陛下,老臣可是將老臣的掌上明珠托付給陛下了,還望陛下好好對待她,成婚之后盡快圓房,爭取讓她給陛下生下個龍胎,陛下也好立她為后啊。”
趙政聞言心中冷笑,暗暗道:
“這老匹夫果然是為了皇后的位置才將孫女嫁過來的。”
臉上卻笑嘻嘻的,客套的說:
“楊太師放心,朕必不會虧待了你家孫女。”
說話的時候他抬頭打量,好奇這楊飛燕到底長得什么模樣,究竟是高矮胖瘦,是白是黑,是貌美如花,還是其貌不揚。
就在趙政翹首以盼的時候,楊太師提高嗓音,大聲喊道:
“吉時已到,請新娘子進來吧!”
話音未落,只見太極殿外人影攢動,緊接著,只見四名身材敦實的老嬤嬤,穿的花枝招展的,中間簇擁著一個鳳冠霞帔、蓋著紅蓋頭的妙齡少女,緩緩走入了大殿的中央......
雖然有紅蓋頭遮住臉,趙政看不清楚這新娘子的樣貌,但是單從這身段上來看,卻看得出來這新娘身材高挑,兩腿修長,蠻腰纖細,胸圍壯觀。
這倒是讓他喜出望外,心中暗道:
“乖乖,莫非這次讓朕撿了個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