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新納的胡答應居然是南梁州的老鄉,云常在簡直是喜出望外。
畢竟南梁州距離紫禁城千里之遙,自從被打入教坊司到現在,云常在連一個南梁州的同鄉都沒遇到過,此去經年,就連當初熟悉的鄉音都漸漸淡忘了。
趙政見云常在高興,他也跟著高興。
后宮嬪妃能夠和睦相處,彼此不妒忌、不宮斗,這是他最愿意看到的。
“走吧,隨朕進去看看這位新來的小姐妹。”
趙政微笑說道,一邊牽著云常在的纖纖玉手,將她帶入寢宮之中。
與此同時,胡白鳳還在床榻上躺著休息。
便在此時,門外一聲唱喏:
“皇帝駕到!”
“云常在到!”
胡白鳳一聽這話,連忙強忍疼痛,翻身而起,整理了一下衣服,邁著蹣跚的蓮步上前迎接。
“臣妾胡白鳳,恭迎皇帝陛下!”
“恭迎云常在大駕。”
趙政呵呵一笑,溫柔說道:
“胡答應不必多禮,怎么樣?還疼嗎?若是疼痛難忍,可先去床榻上躺著,我們不是外人,不必太過客氣。”
胡白鳳連忙搖頭道:
“謝陛下關懷,臣妾無礙的。”
這時云常在悄悄打量胡白鳳,只見這小姑娘玉雪可愛,氣質如蘭,五官精致的像是精雕玉琢出來的似的,尤其是一雙眼睛,如秋水般澄澈,實在是令人嘆為觀止!
“好、好漂亮的姑娘,簡直像是天仙下凡!”
即便云常在是個女兒身,也被胡白鳳的姿色所蠱惑,贊嘆不已。
趙政呵呵一笑,得意的問道:
“如何?朕新納的答應,是不是美若天仙呀?”
云常在心悅誠服的點了點頭,贊許的說:
“的確,胡答應這美貌,莫說是在民間,便是在后宮也是數一數二,出類拔萃的。”
胡白鳳被趙政和云常在這一番夸贊給弄得不好意思,羞澀的低著頭道:
“哪里,陛下和云常在真是過獎了......”
云常在見她不光長相絕美,說話也溫柔軟糯,客客氣氣,更重要的是,她的氣質也高貴典雅,如秋蘭一般圣潔,對這個小妹妹簡直是越看越愛。
再想到她和自己是南梁州的老鄉,就更是親切萬分了。
“來,胡答應,嘗嘗我親手做的杏仁酥,這可是咱們南梁州的特產,嘗嘗味道地不地道?”
云常在忽然變了口音,操著一口純正的南梁州鄉音問道。
結果聽了這話,胡白鳳卻是愣在原地,好像沒有聽懂似的。
因為南梁州的鄉音與京畿官話大有不同,很多語音、語調都是不一樣的。
所以一般外地人根本聽不懂南梁州的鄉音。
趙政也聽不懂,歪著頭問云常在:
“云常在,你剛才說的是什么?”
云常在解釋道:
“回陛下,臣妾是用南梁州的鄉音,讓胡答應用些點心,胡答應既然是南梁州人士,應該能聽得懂南梁州的鄉音呀?”
趙政也是點頭道:
“是啊,胡答應不是自幼在南梁州長大嗎?怎么會聽不懂南梁州的鄉音呢?”
聽了這個問題,胡白鳳一張俏臉上青一陣白一陣,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中閃爍出恐懼光芒,和趙政、云常在眼神躲避。
趙政看的心生疑竇,不禁問道:
“胡答應,朕問你話呢,你該不會不會說南梁州的方言吧?”
這話問完,胡答應又是低著頭不敢回應,臉頰已經慘白如紙。
云常在見到這一幕,立即察覺到這胡白鳳的身份很有可能有假!
一個南梁州的姑娘,卻不會說南梁州方言,這不是扯淡嗎?
她靈機一動,連忙問道:
“胡答應,咱們南梁州的月牙兒河盛名在外,小時候我們都去河里游泳的,你去過嗎?”
胡白鳳看了云常在一眼,貝齒咬著嘴唇,輕輕點頭道:
“去、去過......”
云常在又說:
“南梁州州府中有棵十人合抱的大榕樹,榕樹枝頭掛滿了許愿簽,你去過嗎?”
胡白鳳點了點頭,繼續回答道:
“也是去過的。”
云常在緊接著再問:
“那南梁州的雞鳴寺,想必你肯定也去過了?”
胡白鳳再次點頭,忐忑不安的回應道:
“雞鳴寺......的確也去過。”
然而這時云常在卻是冷笑一聲,搖頭道:
“妹妹,你這嘴里簡直沒有一句實話。南梁州根本沒有什么月牙兒河,州府也沒有十人合抱的大榕樹,至于這雞鳴寺,在金陵卻不在南梁州,三個問題你一個都沒答對,又不會說南梁州方言,你怎么可能是南梁州的人呢?”
見到自己被當場戳穿,胡白鳳瞬間嚇傻了,俊美的臉龐上毫無血色,白皙無暇的美背上也滲出了汗珠!
趙政更是臉色一變,猛地一拍桌子,沉聲道:
“大膽胡答應!居然敢偽造身份!你知不知道,這可是欺君之罪?”
“你到底什么身份、什么來歷,又為何要偽造身份入宮侍寢?到底有什么圖謀?給朕如實招來!”
“否則,朕嚴懲不貸!”
感受到天子的雷霆之怒,胡白鳳驚愕萬分!
她嬌軀一抖,終于承受不住這滔天怒火,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嬌聲道:
“陛下息怒!”
“臣妾愿招,臣妾什么都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