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乾坤來到這南疆十余年的光景,在這十余年當中,他向來是飛揚跋扈,唯吾獨尊。
但凡有人敢挑釁他的權威,他立馬就會帶著楊家軍追殺過去,將違抗他的人抄家滅門!
因此,在南疆這地界,無人膽敢冒犯楊乾坤。
可以說是順他者昌,逆他者亡。
因此一聽說居然有人敢當街斬殺楊家軍的典軍校尉,楊乾坤既是震驚、又是憤怒。
已經很久沒人敢在老虎的嘴上拔毛了。
此時黑衣謀士姚思遠拱了拱手,說道:
“太師稍安勿躁,劉黑炭之事不是個例。”
“據我了解,這幾天南疆忽然冒出來了一個無法無天之輩,前幾日先是在蘆城的早市上屠戮了一支楊家軍的隊伍,又在十萬大山中殲滅了我們的一座鐵礦......”
“我嚴重懷疑,這幾件事情,是同一人所為!”
楊乾坤聽了這話,更是大怒欲狂,猛地抬起手來,將手中的茶杯摔了個粉碎!
只聽哐啷一聲,他咬牙切齒道:
“豈有此理!真是豈有此理!”
“到底是什么人如此膽大妄為,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莫非是老夫這些時日不在南疆坐鎮,這些宵小之輩便忘記了老夫的威名不成?”
“老姚,告訴老夫,這人到底是何來歷?老夫這就派兵去將他捉拿歸案,等老夫抓住他之后,必將他在鬧市上五馬分尸,讓南疆的這些刁民看看,得罪了本太師是什么樣的下場!”
姚思遠聞言點了點頭,說道:
“此人得罪了太師,必定不會有好下場。到時候是將他五馬分尸,還是千刀萬剮,都聽太師的吩咐。”
“不過太師需要知道的是,劉黑炭是在去南梁州知州府上求親的過程中被斬殺的,他正是死在了慕容博的家門口。”
“根據現場目擊者稱,這當街格殺劉黑炭的人,似乎和慕容博有些淵源,慕容博非但對他十分的客氣,此人在殺了劉黑炭之后,也留宿在了慕容博的府邸中,到了傍晚也沒有出來過。”
楊乾坤聽了這話,兩眼一瞪,怒不可遏道:
“這么說來,殺害老夫部將的是慕容博的人了?”
“好一個慕容博啊,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
“老夫看他是朝廷正五品的命官,這才給他個面子,以前只是隨口警告他幾句了事,沒有對他痛下殺手。”
“可這老畜生卻是給臉不要臉,居然敢害我屬下典軍校尉的性命!這次老夫不滅他滿門,殺他全家,他就不知道馬王爺有幾只眼!”
說到這里,楊乾坤便準備即刻出兵,掃平慕容博的府邸。
但姚思遠卻及時阻止道:
“太師請先息怒,此事恐怕沒那么簡單。”
“現場目擊者聲稱,慕容博對殺了劉黑炭之人態度相當客氣,甚至說是畢恭畢敬也不為過,這也就說明,此人的身份地位,恐怕還要在南梁知州慕容博之上。”
楊乾坤剛才光顧著生氣,倒是忘了這么一個細節。
如今聽姚思遠一說,他方才點頭道:
“言之有理。”
“可是在南梁州,慕容博就是一州之主,誰的身份地位能在他的上面?”
此時姚思遠繼續說道:
“現場目擊者還說,那殺了劉黑炭的人,說話的口音是一口純正的京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