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難關頭,福城知州張慶深明大義,不受倭寇和漢奸的脅迫,寧肯鋃鐺入獄,也不同流合污,這已經是難能可貴了。
但如今見到趙政,張慶卻還是愧疚萬分,對著大乾的皇帝,一個勁的自稱“下官有愧”,這反倒是讓趙政有些摸不著頭腦。
“張知州對大乾忠心耿耿,對福城百姓關懷備至,對倭寇、漢奸深惡痛絕,不向惡勢力低頭,如此行為,何愧之有啊?”
大乾皇帝不禁問道。
張慶長嘆一聲,搖頭道:
“陛下有所不知,下官在這福城擔任了十余年地方官,每年都要遭受到倭寇的騷擾。雖說之前福城從未失守,但這十幾年來,被倭寇殘殺的百姓、禍害的家庭、劫掠的婦女......可謂是數不勝數。”
“后來奸臣楊乾坤來到南疆,給福城增援了一批楊家軍,有他的幫助,福城的倭寇才平定了一些,即便如此,每年死于倭寇手中的百姓,也依然有成千上萬人。”
“下官身為福城的知州,本該肩負保護一方安危的職責,可下官非但沒有做到,反而還要靠奸臣楊乾坤的幫助,才能守住大乾江山。”
“如今福城又被姚康那漢奸給拱手獻給了扶桑倭寇,下官居然沒能識破奸計,及時阻止,導致福城失陷......這都是下官的責任啊!”
“因此下官心中,才會無限的內疚,深深的自責!”
趙政聽了這話,連忙拍了拍老知州的肩膀,安慰道:
“張知州沒必要自責。”
“倭寇兇殘狡詐,姚康不忠不義,這才導致了福城如今的處境。你能夠在被奸人脅迫的情況下,依然對大乾、對朕忠心耿耿,朕已經很滿意了。”
“更何況如今姚康已經被朕打入死牢,福城中的倭寇也已經被朕盡數除掉,你還有什么可擔心的?”
“以后的福城,只需安享太平即可!朕還需要張知州來重新建設這座濱海城池呢。”
張慶聞言感動不已,垂淚道:
“承蒙陛下信任下官,下官謝陛下體恤!”
“下官愿肝腦涂地,重新讓福城繁榮富強,百姓安居樂業,來報效陛下!”
趙政微笑著點頭道:
“這就對了。”
一旁的三寶公公也跟著笑道:
“之前的倭寇自不量力,不知道咱們大乾的厲害,這才敢乘船渡海,侵略我們大乾的疆土。”
“此戰過后,陛下讓他們見識到了大乾皇帝的天威,五門紅衣大炮,轟的他們哭爹喊娘,屁滾尿流,從此之后,他們見識了陛下的龍威,諒他們就算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再來騷擾我們大乾的領地!”
然而對于三寶公公的這番說法,趙政卻有不同的看法。
他微微搖頭道:
“三寶公公也不能太過樂觀,扶桑人向來貪得無厭,而且是記吃不記打。這數百年來,我大乾也曾經重創過倭寇,可這群倭寇就像是打不死的蟑螂一樣,剛消滅一茬,又冒出來一茬。”
這話馬上獲得了張慶的認可。
只聽張慶點頭道:
“陛下所言極是,倭寇的確如福城里的蟑螂一般,殺也殺不盡,滅也滅不完。”
“扶桑人貪得無厭,再加上他們自己的領土狹小、土地貧瘠,就導致他們往往喜歡把手伸到咱們大乾的領土上來。”
“陛下有所不知,在東海之外,本有一座島嶼,形如鯛魚,故名曰鯛魚島,這島本來是我大乾的領土,卻被扶桑倭寇給強行占領,當作他們從扶桑侵犯我們大乾的一個中轉站。如今這座島還在倭寇的控制之中。”
“雖然今日陛下屠光了福城中的倭寇,但恐怕不出幾年,等倭寇們休養生息,繁衍一段時日,便又會卷土重來,來侵略我們大乾!”
聽到這里,三寶公公不由得怒道:
“這群該死的倭寇,還真是消滅不完了?陛下,老奴以為,倒不如就把五門紅衣大炮留在福城,將來倭寇只要敢從福城登陸,就開炮轟死他們!”
福城知州張慶一聽這話,頓時眉飛色舞道:
“福城若是有幸能得陛下賞賜,獲得這五門紅衣大炮,那么日后定然不會懼怕倭寇的騷擾,百姓也能安享太平了!”
然而此時趙政卻是搖頭道:
“將紅衣大炮留在福城,的確能夠幫福城抵御倭寇的侵略,可這一招卻是治標不治本。”
“福城保住了,我大乾其他的沿海城池呢?若是倭寇不敢侵略福城,便改道侵略其他城池,又當如何?朕難道要每座城池都打造五門紅衣大炮,守株待兔的等著倭寇送上門來?”
三寶公公與張慶對視一眼,都是無言以對。
趙政則是攥著拳頭,目光炯炯的說道:
“你們二人的思維,就只能永遠被動挨打,我大乾幅員遼闊,國富民強,憑什么一直處于防守姿態?倭寇能橫跨海峽,來攻打我們大乾,我大乾的將士,為什么不能穿過東海,去踏平了扶桑的彈丸之地?”
“寇可往,我亦可往!”
“朕告訴你們,一勞永逸平息倭寇的辦法只有一個,可不是在福城門口架起五門紅衣大炮,而是帶兵橫跨海峽,殺到扶桑的島上,如朕滅掉東夷一樣,徹底滅掉扶桑的那些倭人!”
“朕要這世上,再無扶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