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行陰著臉,把麥克風推開。
沈清溪隨手把麥克風丟在一旁,伸手拿起一包薯片拆開,并問陸景行,“吃么?”
陸景行搖頭拒絕,并說道:“你也少吃,不健康。”
“這是你買的。”
“你讓我買的。”陸景行說。
“我讓你買薯片你就買,我讓你買鉆戒,你買么?”沈清溪咯吱咯吱的咬著薯片,隨口說道。
“你確定?”陸景行凝視著她,劍眉微挑。
沈清溪:“......”
沈清溪咬著薯片,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回應。
彼此間陷入短暫的沉默。
兩個人都沒有唱歌,點歌系統進入自動播放狀態,播放的歌曲是前兩年流行的一首《體面》。
沈清溪吃著薯片,聽著歌,當她聽到‘我哭到哽咽心再痛就當破繭,我愛你不后悔,也尊重故事結尾,分手應該體面......’
她的心,莫名的刺痛了。
沈清溪從小學習鋼琴和聲樂,出過專輯,開過演唱會,登上過各大衛視的舞臺,唱過數不清的歌。
然而,她卻只給陸景行唱過一首歌,是他們簽字離婚的前一天,她給他唱了這首《體面》。
當時,她一邊唱一邊哭,泣不成聲,調不成調。
當時,陸景行就和現在一樣,坐在角落的沙發里,籠罩在一片陰影之中,她根本看不到他臉上的神情。
不過,沈清溪想,他應該是面無表情,或者一派輕松。畢竟,離婚之后,他也算是解脫了。
那場婚姻,從頭到尾不過是她一個人的自作多情。
沈清溪想至此,用力的咬著薯片,勾唇冷笑一聲。“這歌詞寫的,真逗。”
陸景行聽完,側頭看向她,神情略帶不解。
“都分手了,還要什么體面,直接手撕渣男啊。”沈清溪咬牙切齒的說道。
上輩子,她最遺憾的,大概就是沒有機會撲上去抓花陸景行的俊臉。
沈清溪的話,陸景行聽得一知半解,卻莫名的有種脊背發涼的感覺。
他斂眸看著她,一雙深邃的墨眸,有些許的空茫。“一段感情走到盡頭,未必是一個人的錯......”
他淡淡的說道。
“那又怎么樣。”沈清溪打斷他,理直氣壯的說,“女人天生是弱者,如果連包容和遷就都做不到,還找女朋友干嘛,一輩子單身好了。”
陸景行聽完,若有所思的看著她。
“你看著我干什么?”沈清溪心虛的問,生怕他聽出什么弦外之音。
陸景行卻移開視線,溫潤低笑,回道:“沒看出你弱在哪里。”
“陸景行,你別太過分了!”沈清溪氣惱的吼道。她明明就是弱質纖纖的一個小女人,陸二少的眼睛到底好不好使!
兩人走出KTV,已經接近凌晨。
沈清溪喝過酒,有些頭暈目眩,腳步微晃。但腦子還算清醒。
陸景行開車,送她回頤和城公寓。
明明是封閉性最好的小區,陸景行的車子卻一路暢通無阻。
沈清溪坐在副駕駛,手托著腮,側頭看著窗外,心里忍不住感慨:某些人天生就是特權階級啊。
回到公寓。
沈清溪在門口玄關處踢掉腳上的高跟鞋,醉眼迷離的看著陸景行。
“我到家啦。”沈清溪抬起手,做了一個拜拜的手勢,目光看著門口的方向,很明顯是送客的意思。
陸景行卻好像沒聽懂一樣,挺直的脊背半倚著一側的墻壁,問道:“不請我進去坐坐?”
“陸二少確定進來之后只是坐坐?”沈清溪揚了揚眉梢,清冷的問道。
兩輩子的經驗告訴她,深更半夜,男人賴在女人家不走,絕對沒安好心。
陸二少再高冷,也是身體正常的男人。他上輩子睡她的時候,也是毫不含糊的。
陸景行聽完,卻突然欺身上前,健碩的手臂撐在一側的墻壁上,恰好把她困在墻壁和胸膛之間。
他修長的兩指輕捏了捏她下巴,含笑的眉宇間染了一絲邪魅,“如果你想做點其他的事,我很愿意配合,免得你總懷疑我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