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白冉今天在朝堂上的態度,趙政是忍一時越想越氣,退一步越想越虧。
只聽他沉聲說道:
“朕先殺虞仲、再除楊乾坤,難道還沒有威懾住朝堂上下嗎?”
“這兵部尚書白冉,不過才官居二品,雖名為武將魁首,手中卻沒有多少兵權,如何也敢效仿虞仲、楊乾坤這兩個權臣,在朝堂上興風作浪?”
穆遠皺眉思索,也覺得事情大有蹊蹺。
這兵部尚書白冉雖然談不上什么赤膽忠心的忠臣,卻也絕不像楊乾坤、虞仲這般,野心勃勃,一身反骨。
雖說趙政不在朝中的這些日子,白冉在朝堂上的權力與日俱增,但他也沒有理由在皇帝剛剛班師回朝的節骨眼,就和他公然唱反調,在早朝上給皇帝來一個下馬威。
“陛下,老臣覺得白冉一事,頗為蹊蹺。”
“他今日在早朝上的態度,值得懷疑!”
穆遠考慮再三之后,終于還是斗膽說道。
趙政卻是冷哼一聲,說道:
“有何蹊蹺的?朕看他就是山中無老虎,猴子想當大王!”
“朕這一年出征在外,朝堂上沒人能管得了他,這兵部尚書野心膨脹,迫不及待的想要在朝堂上證明自己的權威,如今囂張至極,連朕都敢招惹了!”
穆遠卻搖頭道:
“可是陛下,您不妨想想之前的權臣。”
“無論是宰相虞仲,還是太師楊乾坤,他們之所以敢挑釁您的權威,都是因為他們大權在握,甚至手握重兵,有底氣,才敢公然在朝堂上叫板。”
“可這個兵部尚書白冉,要權力沒權力,要兵力沒兵力,只是區區二品,即便在朝堂上見了老臣,也得不自覺矮上半個頭,他憑什么和您叫板?莫非是他活膩了不成?”
趙政聽了這話,終于若有所思,捏著下巴道:
“說得對啊。”
“朕和這白冉也打過幾年交道了,這廝不像是那種不知天高地厚之人,可既然如此,他今日為什么非要主張與遼金和談,強行忤逆朕的意思呢?”
穆遠搖頭道:
“老臣不知,但老臣認為,這其中必有蹊蹺。”
“白冉主和而避戰,只怕另有隱情。”
話至此處,想要搞清楚事情的真相,便必須從兵部尚書身上著手。
對于此種情形,趙政身邊剛好有一個能夠派的上用場的機構。
那便是東廠!
“哼,宰相勿憂,朕有良策。”
趙政淡淡道,
“三寶公公何在?”
話音未落,一道身影便從門外踏步而來,正是東廠廠公——三寶。
“老奴在!”他低聲應道。
趙政沉聲道:
“派人去給朕十二時辰盯著兵部尚書白冉,看看他有沒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一旦有任何風吹草動,即刻回來向朕稟報!”
三寶公公立即拱手道:
“老奴領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