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太極殿滿朝文武的目光當中,河西農民朱谷雨步履蹣跚的走入了大殿之中、朝堂之上。
只見他滿面委屈,聲音顫抖,眼含熱淚,雙拳緊握的說道:
“陛下!”
“草民有天大的冤屈要申訴!”
“草民的父老鄉親,受到了慘無人道的迫害!”
趙政聽了這話,一雙龍目瞬間染上寒霜,他猛地一拍桌子,厲聲說道:
“豈有此理!”
“大乾以農業立國,農民乃是朕的立國之本!”
“朕自即位以來,屢次強調,農民乃是大乾百姓的衣食父母,唯有善待農民,方可富國強兵!”
“此番募集糧食,為了不讓農民吃虧,朕更是不惜變賣了幾代帝王辛苦收藏的文玩字畫、奇珍異寶,來籌集資金。”
“怎么到頭來,還有農民受到了壓迫?受到了剝削?”
話至此處,趙政猛地回頭瞪著司農卿宋知年,厲聲喝問道:
“宋知年,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說!”
“今日你務必要給朕一個交代!”
面對著大乾皇帝的雷霆之怒,宋知年頓時嚇得面如土色,只見他兩腿一軟,噗通一聲便跪倒在地,顫抖的說道:
“回......回稟陛下!”
“此事、此事與老臣無關啊!”
“無論是糧價被壓到一分,還是河西農民被打,都不是老臣的責任!老臣、老臣全然不知情啊!”
“一定是老臣安排收糧的下屬趁機中飽私囊,克扣了朝廷的糧款,這才導致此事的發生......”
“老臣,老臣也是被蒙在鼓里!”
趙政早就猜到這宋知年是個不粘鍋,遇到事情就會趕緊甩鍋,撇清責任。
好在他早有準備,當即冷哼一聲道:
“哼!”
“若朕消息不錯的話,負責征收河西一帶糧食的,不是別人,正是你的好兒子——宋時雨吧?”
“如此說來,克扣朝廷糧款,以一分利的價格橫征暴斂,毆打農民的罪魁禍首,正是你的兒子!”
“你們一家人蛇鼠一窩,你怎敢自稱不知情?”
宋知年見事情敗露,額頭上的冷汗如瀑布一般淌下來。
不過他眼珠一轉,當即決定棄車保帥,先把責任甩給兒子,保住自己的烏紗帽再說。
想到這里,他假裝痛心疾首的一跺腳,皺眉道:
“哎呀!”
“時雨這個不爭氣的東西!”
“虧老臣還對他再三強調,一定不能貪墨朝廷的糧款,更不可克扣、壓榨農民!”
“皇帝陛下屢次提過,農民是立國之本,怎可欺凌農民?”
“一定是時雨這孩子年少糊涂,被利益所蒙蔽,一時沒能經受得住考驗,這才犯下了滔天大錯!”
“陛下放心,老臣下朝回家,一定將時雨五花大綁送到您的面前,若最后查明真相,一切真的是犬子所為,老臣決不偏袒,一定秉公處理!”
趙政見宋知年這老東西居然要拉自己的兒子出來當替罪羊,頓時心生鄙夷!
俗話說得好,虎毒不食子!
老虎這么狠毒的野獸,都不會吃自己的兒子!
可宋知年卻為了保住自己的烏紗帽,不惜犧牲自己的兒子,可見他人品何等的卑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