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月前沒有殺死你,沒想到你還敢來京都。”
蟐君笑道:“兩個月前,果然是你們大魏的布局,故意引我前去。”
“你既已知曉,今日為何還敢前來?”許仲卿不解。
“沒辦法,畢竟我答應了別人。”
蟐君有些無奈,自己現在的實力并未恢復到原來的巔峰,但自己欠下的因果總是要自己來償還的,好在這次還有兄弟的陪同。
“是齊王嗎?”許仲卿問道。
“你知曉?”蟐君有些驚訝。
“我當然知曉,因為這本就是齊王告訴我的。”許仲卿直接將齊王給賣了。
“你們人族還真不是東西啊,最喜歡這些彎彎道道的算計。”
蟐君的臉色有些難看,但好在此刻眼前只有許仲卿一人。
“你不怕死?”蟐君問道。
“我當然怕死,但這是我與齊王的約定,今日我和你之間必須死一個,這是齊王的底線。”
許仲卿有些感慨,齊王用的是陽謀,自己想保持中立就必須接受齊王的條件。
蟐君殺死許仲卿,齊王便可趁機將亂斷山妖族鏟除或徹底收為己有。
殺害大魏首輔這個向亂斷山妖族用兵的理由大魏自然不會放過,到那時亂斷山妖族要么選擇臣服,要么選擇不死不休。
洞中七仙早已想明白了其中的關鍵,也早已做出了選擇,如今的大魏早已不是十年前的大魏了。
大魏朝亂斷山用兵是必然的,所以他們才會與齊王糾纏不清,甚至此次前來不僅要殺大魏首輔許仲卿,更要殺青池書院院長商略。
這也是和齊王的約定,無論誰勝誰負,齊王均立于不敗之地。
“可惜道盟前來保護你的那幾名修行者早就被我大哥斬殺或攔截,一時半會恐怕到不了這里。”
蟐君算計的很準。
“而且你只不過是一個元力境修行者。我如今實力雖然受損,但殺你還是很輕松的。”
蟐君很自信。
面對著眼前的蟐君,不知許仲卿有沒有后悔過沒有好好修行。
他的修行天賦本就不差,只是在書院那些年太過于專注學問與治世之道,荒廢了修行。
如今到了商略曾說過的刀已架到了脖子上的情況,許仲卿有點急。
但蟐君告訴他不用這么著急,因為死后有的是時間著急。
一拳轟出,許仲卿肋骨斷了不知多少根,蟐君還是有些謹慎,沒太敢放開手腳。
許仲卿雖然渾身元力流轉,拼命反抗,但無奈差距實在是太大了。
甚至不用蟐君出第二拳,許仲卿便癱倒在地,他知曉齊王本就是盼著自己死,在齊王眼中他就是一個叛徒。
昔日的青池書院雙驕,商略接任院長之職,許仲卿短暫出仕,但因理念不同并未被趙正重用。
后許仲卿便在書院內教書隱遁,齊王素來愛才,相比于商略的古板,更喜歡許仲卿的灑脫與通透。
趙鈺不同,他更與商略交好。
許仲卿曾數次應齊王直邀參加詩會,游船,宴飲。
在趙正眼中更是將其當做了齊王的人,因而那怕他的文章再如何錦繡華麗,治國方略再如何行之有效都不可能被重用。
十年前趙正失蹤,大魏陷入為難,趙鈺趕赴前線御敵。
朝中急需一名文武兼備的大臣主持全局,在趙鈺和大宗正等人的眼中商略就是很不錯的人選。
但商略卻向趙鈺和大宗正推薦了許仲卿,并說道:“若是尋常治世有我商略一人足以,但值此大廈將傾之時唯有許仲卿才可力挽狂瀾。”
況且當時的商家有與緋水國私通的嫌疑,因而大宗正接受了商略的提議。
許仲卿也沒讓所有人失望,所有官員的選用,行軍糧草的籌備,各方勤王之師的調配均井井有條,好不慌亂。
內平叛亂,外御強敵,懷柔世家,震懾宗門。
每一道指令都是如此清晰,所有的局面均在他的布局之中,一步步的走向他設想過的局面。
最后論功行賞,許仲卿可稱的上是首功。
后來趙鈺正是登上帝位,也不得不重用與他,因為許仲卿的治國理念與他想象的實在是太契合了。
許仲卿在帝位上的選擇中從未為齊王說過一句話,甚至后來在齊王的多次相邀下也未與齊王私下見過任何一面。
明哲保身之道許仲卿又如何不明白,以前是白身,所以可與齊王暢談交友。
后來許仲卿已是大魏首輔,趙鈺心腹自然要與齊王保持距離。
那日許仲卿便是因為此事與趙鈺爭吵,后來齊王也向趙鈺承諾過會給許仲卿一次機會。
今日便是許仲卿的機會,活下來便依然可以受到重用。
蟐君一步步走向許仲卿的身前,他要砍下許仲卿的頭顱作為自己兄弟們的投名狀。
蟐君緩緩蹲下身子,右手掐住許仲卿的脖子緩緩將其整個人都提了起來。
“今日便借你的頭顱一用。”
許仲卿卻忽的醒了過來,雙眼直勾勾的盯著蟐君,臉上露出了狡詐的笑容。
無數道光芒自許仲卿全身散發開來,照向蟐君。
蟐君瞬間感受到自己的身體在被不斷撕扯,裂開,甚至與融化。
他想逃開卻逃不掉,雙腳仿佛被釘在地上一般一動不動。
最后隨著蟐君慘叫聲的停止,蟐君徹底消失在了天地之間,沒有絲毫的留存,哪怕是一縷青灰。
許仲卿身上的光芒慢慢的消失,許仲卿也自空中再次摔倒在地。
許仲卿趴在地上,仿佛全身的筋骨都散開了一般。
他努力了數次終于翻過了身子,躺在雪地上許仲卿常舒一口氣,總算是活了下來。
那可是自己蘊養了三十年的浩然氣啊。
一經釋放,哪怕是許仲卿自己都無法控制,也不知曉這股浩然氣的威力能否擊敗蟐君。
好在蟐君之前受過重傷,又是如此的托大,站在了離自己如此近的距離。
哈哈,哈哈,許仲卿的心情也不由得有些愉悅,他此生從未有過如此開心的時刻,哪怕是當年受封為帝師首輔的那一天也未及此刻心情的萬一。
生死之間不僅有大恐怖,更有大歡喜。
直至此刻許仲卿才明白這句話后半句的含義,自己的那位老朋友商略早在十年前就明白了,所以他才能比自己更看得更通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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