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姬云生神情不變，依舊一臉和善模樣，輕聲說道。
“蘇兄，若你這樣想，那便錯了。”
“身為先生，傳道授業是我等的職責，不該區分凡仙，男女，甚至是種族。”
“哪怕是邪魔歪道，亦如此。”
“我等身為先生，有教導之責，若視人而教，與修士看不起凡人有何區別，與邪魔濫殺無辜有何區別。”
“眾生平等，而不該因人而異。”
蘇淺愣住，看著姬云生平和述說模樣，只感覺此刻的姬云生身后仿佛有小光圈一般，像是一尊圣佛。
“受教了，云生兄的覺悟，非我所能媲美。”
“或許，云生兄所言有理，是我眼光太過狹窄，云生兄真乃……當代圣人啊。”
蘇淺慚愧說道，隨后似有所悟，告辭離去。
姬云生笑了笑，并未在意，緩緩閉合雙目，感悟紅塵。
……
隨著姬云生此等大公無私行為傳開，短短一年時間，整座皇朝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更是被眾人賦予圣人之名，天下至善。
更有凡人，修士，甚至是皇朝，替姬云生塑造金身，日夜供奉，以表眾生對其大義之舉。
甚至有魔道修士，嘗試向姬云生解惑，皆被平等視之，沒有區別對待。
……
十年后，整座天舞大陸，云生圣人之名，婦孺皆知。
下至凡人，上至天舞大陸仙人，皆受姬云生恩惠，口中信仰，皆從神佛，換著云生圣人。
這一日，天舞大陸至強，第一仙王流鳴仙王出關，發現自己曾經對自己極其崇拜，敬畏的屬下皆對姬云生推崇不已。
他皺了皺眉頭，看向自己得力下屬疑惑詢問。
“這位云生圣人真如此神奇？無所不知，無所不曉？哪怕是爾等的修行疑惑，也能解惑？”
一名金仙修士走出，帶著恭敬態度拱手說道。
“仙王大人，確實如此，當初我也不信，便親自前往，準備試一試，此人是否是江湖騙子。”
“可最終，云生圣人一言道出困擾我多年的修行難題，不僅修為更進一步，心境更是得到蛻變。”
聞言，流鳴仙王眉頭深深皺起，內心雖然不信，但還是繼續詢問道。
“他真是一介凡人？”
“是，我無法感知其有一絲修為，肉體凡胎。”
聞言，流鳴仙王越發驚詫，猶豫片刻，他一步踏出，撕裂虛空，降臨凌嵩城。
如今的凌嵩城，熱鬧非凡，比之任何一座修仙大城都要繁華。
而這一切，僅僅是因為姬云生的名號。
流鳴仙王收斂氣息，靜靜行走于城中，目之所及，耳之所聞，皆是對姬云生的崇拜與信仰者。
“好可怕的人物，短短十余載，便從寂寂無名，成為整座大陸信仰，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是何人。”
流鳴仙王內心越發困惑，他不相信，凡人能對修行大道了解的如此通透，比之真正的修行者還可怕。
他所理解的修行，皆是一步一個腳印，又豈會有人未曾登臨修行之巔，而知修行之道。
很快，流鳴仙王來到萬因書院。
整座書院，早已被圍堵的水泄不通，根本擠不進去。
流鳴仙王見狀，皺了皺眉頭，他乃堂堂仙王，豈會如這些弱者一般排隊。
正欲閃身踏入之際，其內心突然平和，失去插隊之意。
更可怕的是，流鳴仙王不知不覺間，認為排隊進入方為合理。
天色漸晚，蘇淺很無奈的出現，宣告眾人。
“諸位天色已晚，圣人乃凡胎肉體，也需要休息，明日再繼續，如何？”
眾人聞言，沒有任何一人吵鬧表達不滿，皆有序離去。
流鳴仙王同樣如此，跟隨著眾人離開萬因書院。
良久后，他這才清醒過來，眼中閃過迷茫之色。
“為何會如此？”
如夢初醒般的流鳴仙王滿身冷汗，看向遠方的萬因書院，內心越發恐懼。
“不對勁，為何踏入萬因書院那一刻，我會心境平和，忘卻本意，只欲求道？”
“唯有兩種解釋，要么這位乃超然存在，修為境界之高，非我所能理解。”
“其二，生而圣人，可這世間，真有此等至高無上存在嗎？”
喃喃一句，流鳴仙王明白，無論是哪種情況，這萬因書院，皆非他胡來之地。
“只能等待明日，再入萬因書院，一探究竟。”
低語一句，流鳴仙王離去，等待明日再次拜訪萬因書院。
……
蘇淺來到姬云生房間，看著隨著信仰之力遞增，越發神圣的姬云生，再也無法開口，道出一聲云生兄。
他猶豫片刻，拱了拱手，恭敬說道。
“圣人，您只是肉體凡胎，若終日如此，太過消耗生命，不如將傳道授業換成一月一次，集體講座，如何？”
姬云生眸光空靈，淡淡看向蘇淺，緩緩點了點頭說道。
“隨你，萬因書院乃你的道場，我的開始亦源于你，你我之間，早已埋下因果，便由你安排一切。”
話音落下，姬云生緩緩閉合雙目，不再言語。
蘇淺神情一振，他本以為姬云生會拒絕，未曾想姬云生竟然談及因果論。
“圣人早些休息，小的告退。”
蘇淺恭敬離去，看桌子院中巨大金身，臉上帶著濃濃虔誠之色。
“圣人大家，不過如此，我蘇淺何其有幸，見證圣人的崛起，此生無憾。”
蘇淺對著金身恭敬一拜，轉身離去。
……
一月后，書院推倒許多建筑，留出一個極其寬闊的平地。
在平地前方，一座巨大講臺拔地而起。
這是蘇淺為了方便姬云生傳道授業而打造的道場。
看著此道場，蘇淺哪怕花費全部身家，也心滿意足。
他明白，自己的萬因書院，將流傳千古。
此方道場，將成為天舞大陸最神圣之地。
而他蘇淺，同樣會因此而名傳千古，文明青史。
這一日，當道場開放之時，無數大陸頂尖人物蜂擁而至，唯恐搶不到一個好位置。
上至皇朝帝皇，仙宗之主，甚至流鳴仙王，也鬼鬼祟祟遮掩真身前來，一窺這位傳說中的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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