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哥一說買院子的人的身份,掌柜的也急了。

“那現在怎么辦,不行我去問問這家人愿不愿換個院子,大不了給人家租金便宜些。”

他剛才真是干了個蠢事,連人家是什么身份都沒打聽清楚,怎么就急著把最好的院子租出去了。

現在那位小公子指名道姓的看上了,這可真是讓人為難。

掌柜的他哥點頭,“行,你去問問,態度要好些,也別得罪了人。萬一不行,我們再想別的辦法。”

做生意的最好和氣生財,現在租這個地段院子的,都是參加秋闈的學子,說不定來日就是舉人老爺,可不能把路堵死。

房行掌柜的不知道李翠花在哪兒,就直接在小院門口等著了。

等李翠花帶著蕭旭溫巧娘他們歡歡喜喜的來到租的院子,就碰到了掌柜的。

“見過這位老爺夫人,鄙人是房行的掌柜姓秦。”秦掌柜上來和蕭旭搭話。

蕭旭開口,“秦掌柜好,不知秦掌柜上門可是有什么事?”

“是這么回事……”

秦掌柜把自己要求說了出來,一邊說一邊觀察著蕭旭的反應。

唔,這書生長得好生俊朗。

李翠花一聽火氣噌得就上來了,直接從懷里拿出契約。

“什么人啊你們,我們前腳租下這院子,租金都交了,都已經簽了契約,難不成這手印按在紙上不作數,當成擦屁股的草紙啊!”

她好不容易替三郎辦成一件事,結果腳都沒踏進院子門呢就來了這么一出,這讓她怎么能不生氣?

這人怎么能出爾反爾呢?氣死了簡直。

秦掌柜把李翠花認成了下人,也不理她,只對著蕭旭解釋道。

“這位老爺,實在是有位主兒指名道姓地看上這個院子了,我這小魚小蝦的得罪不起也是為難。”

李翠花氣得不行,“你就是柿子轉挑軟的捏,實在不行我們就報官……”

蕭旭打斷她的話,“娘,別生氣,既然人家有難處,換個就換個吧,左右不過是個院子。”

初來乍到,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尤其他這身邊老弱婦孺的。

再說這秦掌柜好聲好氣,也沒有刻意拿捏人,他也愿意讓一步。

秦掌柜見蕭旭這么好說話,頓時喜笑顏開,聽見她叫娘,又急忙給李翠花賠罪。

把他們到了另外一條更加僻靜的巷子里。

這院子雖然破舊一點離考場要更遠些,剛才那個還要大一倍,租金卻一樣。

當然是秦掌柜為了賠禮道歉,特意便宜了租金。

李翠花這才氣消了不少。

“你別說,我怎么感覺這個院子比剛才那個還要好,也不知道是哪個冤大頭買了個小院子。”

李翠花前后左右看了一圈跟溫巧娘說閑話。

溫巧娘坐在院子里的凳子上,“娘覺得滿意就好,不過這院子還得收拾收拾才能睡,等會兒我們就開始收拾吧。”

“哪里就用得著你動手了,你好好給我歇著,我來!”

李翠花說什么也不讓溫巧娘動手,和劉姑姑兩人利索的上手,一下午功夫就把睡人的屋子先收拾出來了。

床上用的東西都是新買的。至于其他屋子,又不住人,就暫時不收拾了。

收拾完之后,李翠花出門一圈,買了不少新鮮蔬菜回來,這個時候買還便宜,一共也才花了二兩銀子。

她跟著來就是為了張羅這些的,自然很積極。

菜買回來,又和劉姑姑兩人下廚做飯。

至于溫巧娘,全程就歇著,李翠花什么也不讓她干。

蕭旭溫書去了,溫巧娘顯得無聊,就在院子里和影六搭話。

溫巧娘指著院墻比這邊高的院子。

“應六啊,你說隔壁是不是也住了人,我好像聽見動靜了?”

之前秦掌柜說的時候,好像說隔壁住了個商人。

她之前沒感覺到有人,不過這會兒隔壁院子的人好像回來了。

影六臉無表情,“蕭夫人的耳朵真是靈敏,我沒聽見。”

反正他什么動靜也沒聽見。

自從被溫巧娘詐了一回,影六現在不想和溫巧娘說話。

這婦人太聰明了,冷不丁就會被套話。

溫巧娘笑了笑,閉上眼睛,用異能感應隔壁是什么人。

此時隔壁院子里正有人說話。

“主子,隔壁院子里住人了,是來宿州參加秋闈的讀書人。可要想辦法讓他們離開?”

身穿青色衣裳的公子面前,一個個偉岸男子單膝跪地。

主子喜靜,他們失算了,沒有把隔壁的院子一起買下來。

不過現在把人弄走再把院子買下來也不遲吧。

青衣公子拿著一只雕刻著蘭草的竹杯子,漫不經心道:“給他們的水里下點瀉藥,再裝神弄鬼幾次,過兩天就自己搬走了。”

地上的人眼睛亮了,這要是成了鬼屋,后面也不會有人來了,簡直一勞永逸。

還是主子這主意妙啊。

閉著眼睛的溫巧娘突然一下笑了。

聽見隔壁院子的人要出門了,突然起身也來到院子門口打開門。

影六見她突然抽風,正納悶呢,就聽溫巧娘開口喊。

“阿瓚弟弟!”

齊玉瓚左腳剛踏出門,聽見熟悉的聲音,心中一跳。

一回頭就看見溫巧娘站在隔壁門口沖他巧笑嫣然。

剛吩咐人給人家水里下瀉藥的齊玉瓚:……

“你怎么在這兒?”

齊玉瓚著實是吃驚了。

溫巧娘看見這位弟弟心情極好,“我來陪相公參加秋闈,倒是阿瓚弟弟你,一走這么長時間,沒想到在這兒又遇見了,可真是莫大的緣分啊!”

齊玉瓚看著自己身上這身名貴打扮,再加上剛才吩咐下藥,就莫名的心虛。

他收到影六的消息蕭旭他們應該還在來宿州的路上才對,怎么一下就冒出來了?

不對,影六怎么光明正大地在院子里站著?

院子里影六低著頭不敢看主子,他能說主子前腳剛走,他后腳就暴露了嗎?

還被抓著當武師父,教一家子練武,

這些事情他在信里可沒說,這下完了,他該怎么跟主子解釋。

再說主子也沒告訴他在宿州啊。

完了,完了,主子不會覺得他叛主了吧!

溫巧娘看著齊玉瓚看見影六之后表情凝固,頓時笑得更燦爛了。

“阿瓚弟弟住在隔壁,這是要去哪兒?”

這回她說什么也得摸清楚這位的身份了。

要是條大腿趁早抱上,孩子生出來就認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