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縣這邊蕭芹還在找跑出去的大丫。

“大丫人呢,怎么兩天了還沒回來?”

蕭芹今天出去問人都說沒看見大丫。

這會兒天快要黑了,鋪子也快要關門了。

自從之前出了事,蕭芹現在關門都比以前早了很多。

周玉低頭打著算盤,“是不是趁機跑了?”

三嫂傳授心算很方便,但他還是習慣再用一遍算盤。

畢竟心算太快了,出去和別人打交道,要是不用算盤的話,別人難免會起疑。

他要把算盤練得一樣好。

他姨母金鑲玉這兩天出于愧疚心理買了鋪子里所有的東西,他得趕緊再訂一批原材料補上了。

蕭芹搖頭,“她不是那樣的人,估計是想辦法救我們去了,這丫頭也是,怎么就不知道回來看看。”

大丫和柳兒也算是和他們一起患難與共了,不會做出逃跑這種事情的。

再說了大丫的賣身契還在溫巧娘手里,就算是跑了也是逃奴。

柳兒翻了個白眼,“腦子有點一根筋唄,不過大丫力氣大,不會出什么事的,想不到辦法肯定就回來了。”

她現在算是看明白了,老老實實學手藝,成為夫人那樣的女子比什么都強。

有錢了到時候還能養個好看的男人吃軟飯,嘻嘻。

收拾了東西關了門,剛到家就聽見一陣急促的拍門聲。

周玉立馬撿起了院子里的棍子,蕭芹和柳兒也臉色有些白。

這大晚上的又是誰啊?

實在是這段時間頻繁出事,讓他們有些怕了。

門外面大丫開口,“老太爺,家里可能沒人,我翻墻進去看看!”

話音剛落,門從里面打開了。

“阿玉,小芹。”

蕭芹瞬間喜極而泣,“爹,大哥大嫂二哥,你們怎么來了?”

龐大麗快人快語,“大丫說你們出事了,說是什么殺人嫌犯被官差給抓走了,怎么樣了?這是把你們又放回來了?”

蕭芹搖頭,將發生的事說了一遍。

蕭大驚訝,“我的乖乖嘞,這還因禍得福了,沒想到野娃子還是縣令夫人家的孩子啊。”

蕭大和龐大麗不愧是兩口子,有些時候簡直神似。

不過周玉的身份真把他們驚著了。

畢竟一個村的,就沒有不知道野娃子的。

蕭老漢笑,“好好好,找到親人了就好,你也有家人了,到時候你就……”

周玉一聽急忙跪下了,“爹,不管我是誰,你一輩子都是我爹,我就是蕭家的小兒子,你別趕我走。”

他已經把蕭家當成自己的家了,他不愿意再變成沒有家的孩子。

蕭老漢急忙拉人,“好孩子快起來,誰說要趕你走了,我這是替你高興的,多一個人對你好難道還不好嗎。”

雖然縣令夫人的侄子聽起來挺貴氣的,可說白了也就是個親戚。

親戚哪有自己家人靠譜啊。

話說得差不多了,柳兒已經準備好了飯菜。

飯桌上周玉開口,“爹,家里的活應該忙完了吧?好不容易來一趟,在縣里多住兩天,我帶你們好好逛逛。”

他如今不是野娃子了,變化也大,想盡盡孝心。

蕭老漢有些猶豫,“這……留下你們還要開鋪子,不是添麻煩嗎,再說出來的時候那么匆忙,你二嫂還不知道呢,這要是不回去,在家里急壞了。”

他也想留下看看,又怕給兒女添麻煩。

蕭二開口,“我先回去,你們逛,家里那么多孩子呢,你二嫂一個人在家我不放心。”

他怕張家的聽著家里沒人又過去了,桂花性子軟,被欺負了都不知道。

周玉笑,“二嫂生了孩子我還沒見過呢,二哥明天別急著走,我給小侄子也點見面禮一回帶走。”

在一旁眼巴巴地盯著周玉。

野娃子現在可不一樣了,是縣令夫人的親戚。

不對,上回那個害的老二在床上癱了那么久的是誰來著?

不是也和縣令家有親嗎?

龐大麗見大家伙都高興呢,就沒提這掃興的事。

她正盤算著怎么多沾點好處。

她娘家一家子已經在縣城了,左打聽右打聽,總算是打聽到鋪子的位置了。

一家子找了個大通鋪住下,就等著找個機會上門鬧事呢。

……

家里發生的這些事,遠在宿州的蕭旭和李翠花毫不知情。

因為溫巧娘肚子已經七個月了,該準備的東西也該準備起來了。

尤其是小孩子的小衣服什么的,都得提前做,做好了還要洗好幾遍,要不然穿著會不舒服。

李翠花和劉姑姑一起做針線活,結果做了一半李翠花說什么也不做了。

原因就是她手藝太差,比起劉姑姑做的,就是鮮花比牛糞,她做的是牛糞。

看著小孩肚兜上面栩栩如生的胖錦鯉,溫巧娘忍不住摸了一下。

“姑姑手可真巧,就沒有你不會的。”

她可真是撿到寶了,劉姑姑所說的大戶人家,怕不是一般的大戶人家。

不會是從宮里出來的吧?

劉姑姑笑得溫和,“夫人過譽了,年輕的時候專門找繡娘學的,這十幾年不動針線,奴婢都手生了。”

手生了都能繡成這樣?

李翠花兩眼放光,“你就是太謙虛了,教教我唄老姐姐。”

“老夫人,別鬧,這會兒又沒外人,哪里能擔得起你的一聲姐姐。”

“……”

溫巧娘聽著兩個老人家嘮嗑,自己躺在樹蔭底下乘涼。

正百般無聊呢,結果就看見齊玉瓚的身影。

溫巧娘立馬從空間隨手把姬明月送她那個玉葫蘆拿起來看。

玉葫蘆在陽光下照了一下,有種晶瑩剔透的感覺。

路過的齊玉瓚立馬停下了腳步。

溫巧娘見狀笑瞇瞇地招呼,“阿瓚啊,過來坐啊?”

果然齊玉瓚猶豫了片刻,就走了過來坐到了旁邊另外一把椅子上。

“阿瓚啊,這東西你想要嗎?”溫巧娘晃了晃手機的玉墜。

“姑娘家的東西我如何能要?”齊玉瓚嘴上這么說著,目光卻忍不住又看了過去。

這是他親手一點一點雕刻打磨出來送給姬明月的。

那丫頭從來不離身,這回卻這么大方隨便拿出來給人了。

他估摸著姬明月應該快到京城了吧,暗衛怎么還沒給他傳來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