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開局:一個民國位面 > 第二百五十三章:聊齋完結
    大巫師圖門寶音。

    金刀護衛虎必來。

    神射手哲別。

    三人中,哲別的威脅對張恒最大。

    因為圖門寶音是輔助型巫師,虎必來是守護型戰士。

    只有哲別是傷害輸出位置,他一死,圖門寶音與虎必來便會有個不可回避的尷尬問題,防守有余,進取不足。

    而常言道久守必失。

    沒有進攻能力,只剩下防守,又能守到多久。

    “下一個...”

    張恒以夢界,將三人分割在了不同位置。

    干掉哲別之后他依然不罷休,很快有故技重施,來到了圖門寶音這邊。

    和哲別不同。

    圖門寶音作為大巫師,是明白自己的處境的。

    感知到自己陷于夢界,一不做二不休,直接盤膝在地,開始了明心守志。

    張恒現身時。

    圖門寶音坐于樹下,身邊插著羊頭法杖。

    一道道光波,以他自身為中心向外界蕩漾開來。

    張恒遲疑著,伸手試探了一下。

    發現這光波是一種斥力光環,本身不具備攻擊力,也會排斥一切外力。

    “巫術,果然與道術不同,真是稀奇古怪。”

    看著藏身于斥力下,猶如開了力場護盾的圖門寶音。

    張恒一時間也犯了難。

    “圖門寶音,圖門寶音...”

    張恒嘗試著動用音術,試圖呼喚圖門寶音的神魂。

    結果發現在斥力之下,就連音波也會受到排斥,根本傳遞不到圖門寶音耳中。

    有點意思。

    張恒思索片刻。

    一揮手,在圖門寶音的對面升起一座三丈法臺。

    張恒登上高臺,掛出雷火幡,星斗旗。

    手捧幡旗躬身下拜,一邊拜,一邊念念有詞:“火德之精,雷霆之靈,玉樞號令,雷火遵行,三界猛吏,乃吾為主,六天火雷,惟吾獨尊,救命降及,收捉鬼神,行神布炁,走火行風...”

    火與雷。

    是組成天地的基本法則,哪怕在夢界之中也是存在的。

    圖門寶音不是不動嗎。

    正好拿雷火煉他。

    看看是他的斥力法則強橫,還是張恒的雷火煉陣更勝一籌。

    “一拜狂風起。”

    “二拜火中燒。”

    “三拜烏云聚。”

    “四拜降雷霆。”

    張恒揮舞著寶劍。

    念一句法咒,腳踏七星走上幾步,然后收劍在手對著圖門寶音拜一次。

    四次之后。

    祭壇上的令旗瞬間飛出。

    落在圖門寶音四周,將他直接圍困在了雷火旗內。

    呼!!

    火旗噴火,雷旗行雷。

    受此震動,圖門寶音身體開始了顫動,沒一會的功夫臉上便大汗直流。

    “以為躲在烏龜殼里,我就拿你沒辦法了。”

    “天真,你就是孫猴子,也難逃我的八卦爐。”

    張恒抖擻精神,不斷拜著雷火。

    雷越滾越大,火越燒越旺。

    一柱香后。

    圖門寶音怪叫一聲。

    自身與羊頭法杖同時自燃,只片刻便燒成了兩道飛灰。

    “散!”

    張恒散開雷火,收回幡旗。

    幾步之下,便消失在了夢界中。

    另一邊。

    虎必來正手持金刀,滿眼戒備的行走在城中。

    作為守護型戰士,他對夢界這種法術完全沒有抵抗之力。

    甚至連這是哪里都不知道,也不知道該做什么。

    只能漫無目的游蕩著。

    張恒現身一看。

    想了想,決定不管他了。

    虎必來已經被困死在夢界中,就像被困在桃花島上的老頑童一樣。

    與其殺了他。

    不如借用他看一看,修士被困在夢界后的下場如何。

    “開!”

    張恒一揮手。

    自夢界中脫離。

    再回首,已經是現實世界,而圖門寶音三人已經成了過去式。

    “鐵木合!”

    長生部落的諸多強者,除了大汗鐵木合以外,其他人盡隕落其手。

    現在。

    鐵木合還沒有來找他,張恒決定不再等了。

    鐵木合不向他走來,他便向鐵木合走去。

    二者間,早已有你沒我。

    “原來你在這里。”

    半小時后。

    張恒從長生部落的祖地,飛到了大汗王庭。

    入眼。

    鐵木合坐在王位上,整個人風燭殘年,好似一根隨時熄滅的蠟燭。

    “難怪你沒有出現,原來是受到了氣運反噬。”

    只看鐵木合一眼。

    張恒便知道他為什么沒有出現了。

    他整個人散發著腐朽與衰敗的氣息,赫然已經命不久矣。

    張恒思索片刻,嘆息道:“運來天地皆同力,運去英雄不自由。”

    鐵木合為天命之人。

    身上背負著長生天命,合該執掌草原,征服四方。

    現如今。

    長生天被黃天所吞,身具長生天命的鐵木合,已經不被時代所容。

    曾經的他。

    依靠天命戰無不勝,攻無不取。

    相當于天命之子。

    可惜成也蕭何,敗也蕭何。

    天命一去,帶走了他的氣運,也創傷了這位天命之子。

    “霸業,霸業...”

    鐵木合顫顫巍巍的伸出手。

    蒼老無比,入滅既在當前的他,依然想要伸手去拔刀,斬殺張恒這位長生部落的大敵。

    可惜。

    他實在是太衰弱了。

    奮力的去抽寶刀,寶刀掉在地上都沒辦法撿起來,有如何去殺張恒。

    看他如此。

    張恒心中更有明悟,低語道:“順天命,成天命,超脫天命,這便是命運之子的道路啊。”

    天命加身,自該有一番作為。

    在這期間,任何事都會順風順水,心想事成。

    跳崖,有老爺爺。

    缺什么東西,出去轉一圈一定能遇到。

    哪怕你什么也不缺。

    走在路上,遇到個老頭擺地攤,地攤上也必定會有神器,可為你添磚加瓦,這就是天命加身的好處。

    在這個過程中,可以稱作順天命。

    而在順天命后,則是成天命。

    天命加身,肯定要你有一番作為。

    以鐵木合來說,長生天命對他而言便是征服,征服,再征服。

    如果他達成了這一步,天命便算是成了。

    這時候,他會開創一個以自我為中心的盛世。

    軍事天命者稱孤道寡,修士天命者飛升成仙。

    都市天命者大被同眠,金錢天命者榮登首富。

    小混混能成為洪門龍頭,警察可以坐上警務處長。

    但是。

    成就天命之后呢?

    應運而起之人,失去天命,亦要被打落塵埃。

    秦王死后藏于魚車,趙武靈王餓死深宮。

    劉邦有白馬之圍,趙匡胤見燭影斧聲。

    飛升者,一個牢籠換到了另一個牢籠,繼續掙扎。

    都市天命者,妻不賢,子不孝,此為大丈夫難言之事。

    富有金錢,財聚四海。

    抵不住久病床前無孝子,大夫人將二三夫人掃地出門。

    小混混眾叛親離,臨了才見空是空。

    警務處長,起于微末,落于微末,嘆君子之澤,三代而終。

    故,天命者,不可久也。

    欲久者,唯有超脫。

    “你是一道光,照亮了我。”

    張恒從鐵木合身上,得到了對天命二字的更深感悟。

    念此因,應其果,開口道:“將飛天臺給我,長生部落,不會絕嗣。”

    鐵木合已經虛弱的說不出話來了。

    顫顫巍巍的指了指王座。

    張恒了然于心,點頭道:“安息吧,草原上的霸者。”

    聽到張恒的稱呼。

    鐵木合苦苦一笑,想要用盡全部力氣再看一眼山河。

    結果。

    頭抬到一半,一陣風吹滅了燭火。

    “心有千千結,世有萬萬界。”

    “不同世界,有不同的天命,天命之間,也有大小之分。”

    “小千世界,難出大天命者。”

    “而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遇到我,我亦是天命。”

    張恒一道真火,煉化了鐵木合的尸身,低語道:“你的火光,被擋住了。”

    ......

    轉眼間。

    從草原歸來已有數月。

    張恒心有所悟,這段時間一直在閉關。

    他對天命與命運,有了不一樣的見解。

    參悟出。

    人人都有命運垂青,根據命運垂青的多寡,會有不同的作為。

    而且命運這東西,不是一成不變的。

    受外力干涉,運勢也會有所起伏。

    甚至,得天地所鐘,被定為命運之子,也有中途而崩,晚年不詳的厄運。

    天行健,君子當自強不息,積極進取。

    不能完全依靠天命,不然天命一去,下場悲涼。

    “楊盤...”

    出關后。

    張恒找到楊盤:“你身上有大秘密,但是不要以此欣喜,大運往往與大災相伴,福禍相依,我馬上要走了,走之前奉勸你,不管多忙也要勤于修煉,或許你成不了天下第一,但是有足夠的實力,卻能讓你在滿盤皆輸時,掀翻棋盤,飛升而去,不至于把命也輸掉。”

    楊盤這些天來。

    已經感覺到張恒有要走的意思,聞聲后并不驚異,只是詢問道:“真人要去哪里,可還回來?”

    “誰知道呢?”

    張恒沒有給予肯定回答。

    楊盤再問:“真人可要帶上趙蕊?”

    “這是自然。”

    “當日我們可是說好的,我出手鎮壓長生部落,打斷他們的天命,一切牛羊物資,皆由北荒軍接管,作為代價,要讓我帶走趙蕊,你們不會反悔了吧?”

    張恒面無表情的看著楊盤。

    “不敢...”

    楊盤連連擺手。

    說完頓了片刻,又道:“如果可以的話,以后還是讓趙蕊回來看看吧,不管怎么說,靜王妃都是她的母親啊。”

    談條件。

    就像談生意一樣。

    為了利益最大化,閔王當日發過誓:‘生不用趙蕊養,死不用趙蕊埋。’甚至連趙蕊皇冊都封存了起來,以減輕她與塵世間的因果。

    從法理上講。

    趙蕊已經不是趙氏皇族的人了,被閔王以大價錢賣給了張恒與茅山。

    “我飛升前,會帶她回來再看一眼。”

    張恒又補充了一句:“如果她想的話。”

    楊盤向張恒拱了拱手。

    當夜。

    張恒少見的,接受了閔王的宴請。

    宴會中,紅著雙眼的趙蕊坐在他身邊,與她萬般不舍的哭啼不同,閔王現在可是意氣風發。

    宴會上。

    閔王多飲了幾杯,大聲暢談著:“大片的土地與牛羊落在了我手上,我還從長生部落中,挑選了十萬人組成了草原輕騎兵,眾位皇子中,現在以我的實力最強,連一直對我漠不關心的父王,現在也不由對我另眼相看了。”

    閔王。

    真帝王也。

    張恒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趙蕊。

    相比哭的哽咽,萬分不舍的女兒,作為父王的閔王,好似沒有任何傷感。

    人,何以無情至此。

    第二天。

    張恒帶著趙蕊走了。

    臨行時,只有楊盤和靜王妃前來相送。

    閔王沒有來。

    昨夜他喝多了,現在還酣睡未醒。

    趙蕊站在張恒身邊,不住的往王府內看。

    可惜,完美的是童話,不完美的才是人生。

    “走吧。”

    張恒抱著趙蕊飛天而起。

    在他懷中。

    趙蕊還止不住的回望著。

    淚水,打濕了他的手背。

    “師兄,修仙真的很快樂嗎?”

    相比母親的祝福,哥哥的羨慕。

    趙蕊自己卻一點都不覺得快樂。

    “你快不快樂,我不知道。”

    “但是有你,九叔他們一定很高興。”

    張恒為趙蕊擦去淚水:“師兄留在紅塵的時間不會很久了,你將代替我,成為茅山的未來。”

    張恒這一代中。

    除他以外,茅山并沒有第二個扛鼎之人。

    現在有了趙蕊,下一代的主心骨就有了。

    趙蕊對這一切似懂非懂。

    她只知道自己要離開父母,離開從小長大的王府,去到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

    有向往,但是更多的是坎坷與恐懼。

    一如,那些第一天上學,被嚇哭的萌娃一樣。

    “法海,我來向你告別。”

    “我此去,不知何時再歸,不知是否還有相見之日。”

    “珍重,珍重,若是有緣,你我上界再見。”

    張恒帶著趙蕊先去了金山寺。

    與法海飲了三杯素酒,道了句離別。

    隨后。

    他又去了恒真道。

    可惜徐鴻儒還在閉關,他只見到了白飛荷。

    許久未見。

    白飛荷身上的圣潔之意越發濃烈。

    她好似下凡的天女,游走在人間的神使。

    張恒心中若有所悟。

    白飛荷,未來定會有一番作為,除必定飛升的法海,大概率飛升的燕赤霞以外。

    她是第三個,讓張恒覺得飛升有望之人。

    楊盤都不算。

    楊盤與俗世的牽連太深,紅塵是一場大劫,能令真仙沉淪,楊盤能否遵從他的指點,當退則退很難說。

    離開恒真道。

    張恒又去見了崔鴻建。

    如今的崔鴻建,已經是從三品的龍圖閣大學士了。

    在張恒的邀請下。

    他答應拖家帶口,隨張恒前往黃屠界,成為道國丞相。

    最后。

    張恒又去看了蛙神,燕拾,花船婆,白素貞。

    還在天齊觀內,給陳摶老祖上了炷香。

    并發現,葬著天齊觀歷代道士的后山處,有人燒過元寶蠟燭。

    這個人會是誰呢?

    莫非,韓道人還沒死?

    有趣。

    張恒灑然一笑。

    隨風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