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恐懼之王 > 第2章 斷魂坡
  第二日風雨停歇,朝陽升起又是充滿朝氣的一天。

  陳拙剛打開房門,就看到槐叔站在門外,見陳拙出來立刻一臉歉意的說道:“少主,老奴天沒亮就去了張家,可他們卻已經上路了。”

  “這么早就上路了嗎?或許是知道了我的身份,不愿與我有牽扯吧。槐叔你也準備一下,咱們明日也上路。”陳拙好像并不意外對方提前上路。

  陳拙說的自然很有道理,世人都知道皇帝想要殺了他這位魯國公,昨日那三人中最有氣質的一看也只是不入流小吏,當然是不愿與陳拙有牽連。

  桃山村這地方風景很好,但一直發展不起來,就是因為靠近三途縣,有錢的人盡早的都遠離了這個地方,剩下的就只能勉強度日。

  臨近中午的時候,有村民回到村中,說早上斷魂坡死了一人,旁邊有兩人哭的很悲傷。

  陳拙聽到這個消息,便明白是那三人中的吏目死了。

  對此陳拙只感嘆了一句:“上路太早,就這么魂斷于此了!”

  斷魂坡其實也是桃山的一部分,翻過斷魂坡就是三途縣地界,但這斷魂坡之名卻不是魂斷山坡的意思,而是阻斷鬼魂之意。

  意思是鬼到了斷魂坡就再難前行,人最好也不要越過。

  這本只是一個小插曲,在三途縣包括桃山村死個人都是家常便飯,槐叔繼續收拾行裝,中午還給陳拙做了一頓更豐盛的午餐。

  吃飯時陳拙也只是有一茬沒一茬說些毫不相干的話題,偶爾問問槐叔年輕時的事情,想起了又問問兩人還有多少盤纏。

  吃過午飯陳拙剛在院子里休息了一會,又有村民回來,說斷魂坡下死了第二個人,一個人坐在尸體旁痛哭,行李散落了一地。

  這次陳拙也好奇的上去詢問了幾句,他知道是那個吏目的兒子也死了,最后哭的那個應該是這家的仆人。

  到了晚飯時,陳拙又聽說斷魂坡下堆了三具尸體,很顯然那個仆人又死了。

  晚飯后陳拙沒有立刻回屋,他站在廚房的門檻外,看著還在廚房收拾的槐叔問道:“明日就該咱們上路了,槐叔你說我們會不會也成為斷魂坡下的尸體?”

  槐叔沒有抬頭,一邊做事一邊答道:“就算有危險,老奴也會擋在少主身前的。”

  陳拙一副很感動的神情,然后回到屋子早早睡下,明日就要過斷魂坡去三途縣了,得養精蓄銳。

  這一夜既沒吹風也沒下雨,一夜無話很快就到了天明。

  路上陳拙在前,槐叔在后,兩人在朝陽下走出了桃山村,約莫半個時辰后,就來到斷魂坡下。

  又走了兩三里的山路,陳拙看到路旁果然有三具尸體,尸體還很完整,但附近沒有看到三人的行李。

  “槐叔,要不咱們動手將他們埋了吧?”陳拙停下腳步,說出了一個多管閑事的提議。

  “若是這里一耽擱,今晚咱們怕是要露宿荒野了,過了斷魂坡就是三途縣地界,萬一野外不干凈......”槐叔的話沒有說完,但即便如此也會讓很多人害怕了。

  可陳拙好像鐵了心要埋葬這三人,他繼續說道:“我與你,和他們三人一樣,或許到頭來彼此都是一回事,若這里躺的是我們,應該多么希望過路人將我們埋掉吧?”

  槐叔神情有些不自然的看著陳拙,又不得不承認陳拙說的很有道理,于是只能點頭道:“少主怎么說老奴便怎么做。”

  于是主仆二人開始挖坑,主要還是槐叔做的多,陳拙一來是主人,二來身子剛剛恢復,倒是名正言順的可以偷懶,因此把上了年紀的槐叔累的夠嗆。

  足足挖了一個時辰后,槐叔看著已經很大的土坑問道:“足夠埋下三個人了,少主看看這樣行嗎?”

  “槐叔,再挖大一點吧,三個人在一起太擠了,反正都挖了,讓他們躺的舒服一點。”陳拙這話說的不能說沒有道理,只能說很牽強,但槐叔無奈又繼續挖了小半個時辰。

  “差不多了槐叔,就這樣吧,咱們去把尸體搬過來。”眼看土坑足夠大了,陳拙終于讓槐叔停下。

  槐叔放下工具,長舒了一口氣,不得不說槐叔一把年紀了身體是真的很棒,這勞動量就是換個年輕小伙都沒這效率。

  兩人一前一后的搬運尸體,槐叔在前陳拙在后,走著走著陳拙忽然‘哎喲’一聲,腳下一崴人就倒了下去。

  “少主怎么了。”槐叔轉頭一看,陳拙已經倒在地上,一只手按著腳踝,一只手撐在地上,臉上寫滿了痛苦。

  “不小心崴了腳,可疼死了我......”陳拙咬著牙說道。

  槐叔一臉關切的蹲下,伸手就要去摸陳拙腳踝,可就在此時,陳拙一只手突然上揚,接著寒光一閃,一柄匕首猛地插入了槐叔胸膛。

  陳拙單手握著刀柄,還不忘用力的一轉。

  槐叔一臉難以置信的看著陳拙,臉上滿是不可思議,聲音有些虛弱的問道:“為什么?少主這是為什么?”

  “別演了,你根本就不是槐叔,你把他怎么樣了?”陳拙神色肅然的說道。

  說話時陳拙抽出了‘槐叔’胸前的匕首,然后快速起身后退幾步,他將匕首置于胸前,做出一副戒備的樣子。

  聽到陳拙這么一說,槐叔臉上表情立刻變化,接著他竟像沒事人一樣站了起來,但胸前匕首抽出的地方依然有血跡。

  “你小子是什么時候發現的?你看起來年紀不大,心思卻比這老頭還多,吃了你的人心我應該能變得更強了。”‘槐叔’的聲音逐漸變了,當他說完這句話后,連容貌都變成了陌生的樣子。

  這人還穿著槐叔的衣服,他的身形看起來不老,臉上表情寫滿了狠毒與邪惡,就差將壞人兩個字寫在臉上了。

  陳拙聞言心中咯噔一下,此人這么說那槐叔定是兇多吉少,而觀此人言語和變化,陳拙覺得可能說他是人都錯了,或許這就是一個鬼。

  “破綻有很多,其一,我雖然一路上身體都不怎么好,但那只是常年酒色虧空所致,也就是累而已。可到了桃山村便一病不起,不知道桃山村還有幾個是真正的人?關鍵越吃藥身體越差,恐怕你給我吃的是毒藥吧?”

  “其二,這幾天你做的菜確實不如以前好吃了,尤其從昨天開始簡直差勁。”

  陳拙一連說了兩個理由,這兩個理由都說得通,但也不免有些巧合。

  果然那鬼聞言還不相信,便出言道:“第一個理由還勉強說得通,第二個我卻不信,我吃了那老家伙的人心,他的一切我都知道,做的菜也是按他往日的手法,不可能有區別的。”

  “錯,只能說區別不大,但差距是確實存在的。槐叔看著我長大,他每日做菜都是用心在做,我吃了快二十年,哪怕只是細微變化都能感覺到。昨日我康復后,你的心中一定很失落吧?你帶著情緒去做菜,味道自然便有所欠缺,因為你的心變了。”陳拙像個解開謎底的偵探,但他的心中也沒底,因為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對付眼前的鬼。

  這鬼也是聽得一臉懵,心道不就是炒個菜嗎?

  “呵呵呵呵,那又如何?你越聰明心思越多我越喜歡,今日你的人心注定會被我吞噬。”鬼沒有糾結這個問題,他張狂的笑著,在他的眼中陳拙已經是盤中餐。

  “是嗎?若你真有那么厲害,為何不直接在村子里殺我?你雖能吃人心,但你不懂人性,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無法直接動手殺我,今日誰殺誰還不一定呢!”忽然陳拙臉上露出笑容,變得沉著冷靜,也不知是不是他裝出來的。

  下一刻鬼臉上表情大變,雖然他沒有承認,但很顯然都被陳拙猜中了。

  接著陳拙繼續趁熱打鐵道:“其實還有第三處破綻,槐叔若真想殺我根本不用如此麻煩,更不用等到今天,近二十年來每天他都有無數的機會可以殺我。”

  頓了頓,陳拙又補充了一句:“另外槐叔是很節儉的,這幾日你錢花的有些多了。”

  陳拙像個話癆,不是他真有那么多廢話,只是想讓鬼也多說些話,拖延時間尋找對方破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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