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復興的怒吼引起了審判席上關注,也讓觀眾席的民眾互相竊竊私語。
“啪!”
“安靜!”
法官狠狠拍響法錘,眼神嚴厲的看向垂死掙扎的高復興:“你說什么?仔細說!”
高復興激動的發抖。
自己就是要死,也要拉個墊背的!
他笑的得意又面目猙獰,惡狠狠朝九希坐的觀眾席指去,大聲道:“就是他!他就是那個害死我三個孩子的罪魁禍首!還有蠱惑我的兇手!應該把他也判死刑!否則對我們不公平!”
可是他這一指,卻并未有人站出來去指責,去抓九希。
所有人都在用困惑不解的眼神打量高復興,就連高老二兩口子也用不可思議的目光瞪著他。
怎么回事?
竊竊私語愈發明顯,高復興好像知道了別人為什么會用那樣的眼光看著他。
因為——別人根本就看不見九希!
田佳也想起了這茬,而且更恐怖的是,她只知道對方叫阿希,卻不知道對方確切的名字是什么。
但她不甘心,扭頭沖小子求救。
“兒子,兒子,你快出來說句話,你婆娘帶回來的那個人,叫什么名字!他害死了你大哥的三個孩子!”
所有人看向一臉茫然的高耀輝兩口子。
高耀輝對上大哥和親媽期待的眼神,喉嚨發苦。
他哭喪著臉回答:“什,什么人?我們沒帶回來什么人啊,你們是不是記錯了?”
田佳茫然一瞬,又立即跳腳咒罵。
她認為是小兒子為了保老婆故意不說。
什么難聽的話都往外蹦。
一旁的高復興卻是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果然,下一秒田佳被法庭警察控制住,法官問話高耀輝兩口子,是不是有帶回一個二十出頭的男生。
“什么阿希?誰是阿希?”高耀輝想哭的心都有了。
這都什么事兒!
一夜之間,好好的家散了,親爸是連環奸殺案的淫魔,親哥哥親嫂子和親媽都是包庇犯,三個侄兒都死于非命,他至今都沒走出來。
結果又冒出什么阿希,他怎么不知道?
“老婆,你記得阿希嗎?”
郝魚咽了口唾沫,緊張的同時又很茫然。
“阿希?什么阿希?我娘家根本就沒有叫阿希的人吶!你哥你媽不會是為了脫罪隨口胡謅的吧?”
她現在看丈夫家的人都有點發怵。
心里也在猶豫,要不要和高耀輝離婚。
兩口子的表情不像是作假。
但為了公平公正,法官還是決定對高耀輝兩口子進行調查。
結果很快就出來,通過專業測謊儀的高耀輝兩口子的不認識成了打擊田佳的致命一擊。
田佳接受不了這個結果,在牢里大喊大叫,吵到了同監獄的室友,將她打的半死。
高復興與高成永三人對這個結果并不感到稀奇。
他們好似早就知道了并不存在這么一個人。
只不過是不甘心就此接受命運的安排,總要鬧出點什么才能給自己一個交代。
夜深人靜,九希趴在監獄鐵門上,幽幽的沖把頭埋進被子里的高復興復述高成永被槍斃的經過。
“你爸死的慘啊,嘖嘖嘖,受的苦也比被他殺死的那些人還要多,那些人對這個結果應該是滿意的吧?”
被窩里的高復興面無表情。
成王敗寇,他沒什么好說的,誰讓自己沒那本事力挽狂瀾?
當初他得知高成永是奸殺犯的時候,他并未感到吃驚和意外。
因為他早就注意到自己與其他同齡孩子的不同。
在其他孩子還喜歡可愛的毛絨動物的時候,他卻癡迷弄死幼貓帶來的快感。
再大些他知道了一個詞叫基因遺傳。
在得知自己的父親是個殺人魔后,就對自己的異常釋然——都是父輩的遺傳啊,對生命天然的漠視,他無需惶恐,只需接受就行。
一如得知毫無勝算的時候,高復興沒有像田佳那樣撕心裂肺要死要活,他很平靜的接受了這個答案。
其實,三個孩子的死,他也沒多難受。
所以他對九希復述親爹死的有多慘他嗤之以鼻。
以為就這些就能嚇到自己?
天真!
肥系統告訴九希高復興的心理活動,九希瞇眼,緩緩開口,手上出現了一把銹跡斑斑的匕首。
“你爸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求警察給他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為了活命,他放下所有尊嚴去求,原來他不是不怕死,原來是因為死沒有降臨到自己身上啊。”
高復興依然面無表情。
直到,背對著門的臀一涼,接著菊花處傳來一股鉆心的疼痛。
但他叫不出聲!
他下意識的用手去摸,卻摸到了熱乎乎滑膩膩的液體!
漆黑的夜看不清東西,一束光打在他手上,他終于看清了那是什么東西,那是他的血。
九希不知什么時候出現在他床的一側,見他看過來,露出參差不齊的尖牙嘿嘿怪笑,右手狠狠一抽,一把沾血的匕首從他的菊花處抽了出來!
他險些疼暈死過去。
但九希不讓,他就只能瞪大眼睛,無聲的沖九希張牙舞爪。
九希臉上掛著笑,隨意的擦拭銹跡斑斑的刀:“怎樣?滋味酸爽吧?”
高復興目眥欲裂,他說不出話,抖大的冷汗像下雨一層又一層密密麻麻的攀附在他臉上,額頭,脖頸,后背。
九希看著毫無血色,眼神驚恐又怨毒的高復興嘎嘎笑:“怎么?你爹就是用這種手段虐殺人的,你不是知道嘛?”
“吶,你爹死的慘,有我在,你也能感受不同的死法會給人帶來什么的人生感悟。”
“噗呲!”
又是一刀。
這次依然是菊花深處。
高復興渾身抽搐,額頭青筋暴突。
他不記得九希插了多少刀,只記得警察推開門的時候,九希留給他的話。
“恭喜你,喜提艾滋梅毒破傷風。”
警察奇怪又不耐煩的示意高復興老實點,隨后又關上了門,獨留陷入絕望痛苦中的高復興。
高復興被病魔折磨了兩三年,人瘦成了骷髏,最后在一個冰冷的冬天絕望的死去。
田佳與應采兒出監獄的時候已經是十三年后。
他們去找高耀輝,發現高耀輝回到了老家,腿瘸了,成了個老光棍。
原來是郝魚接受不了丈夫的父母兄弟是那樣不堪的人,與他離了婚。
兩個孩子病死一個,另一個和前妻在一起。
高耀輝將此認為是報應,對于老母親又恨又心疼。
當初跨越階級,光鮮亮麗的一家子死的死,散的散,這就是報應。
九希將死去的高家魂魄塞進職業賽雞的身體里,每日都要經歷被毒打,被灼傷,被吃掉的折磨。
本位面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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