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爾城前往西邊臨海小城的路上，一輛三匹馬拉著的馬車晃晃悠悠的行駛在路上。
馬車內部，十七掏出各種小零食吃的不亦樂乎，時凜一臉諂媚的笑著，討好的給洛昀揉腰。
洛昀倚靠著車廂，看似在犯困實則是在復盤另外一枚戒指會在哪里。
他們現在要去的地方是韋德利亞帝國的一座叫利茲的海邊小城，也就是在時凜察覺到薩爾城有東西之前要去的那個。
按照最初的計劃，他們本應該直接去韋德利亞的國都，但時凜從槲寄生那里買回來的那件據說是用鮫紗做的衣裙上有著很強烈的怨氣和熟悉感。怨氣可以忽略，但熟悉感對于洛昀卻極為重要，尤其是和時凜共夢以后，洛昀更加確定那種熟悉感和自己有關。
運氣好一點，另外一枚戒指就在利茲也說不定。
同時，洛昀也在思考，這個世界是否真的有人魚的存在。
洛昀無論是在記憶里還是世界線中，在這個世界都未曾發現過任何有關于人魚的記載，但槲寄生提到的鮫紗又令他很在意。
越是思考，洛昀就更加覺得他在這個世界沒有丟失記憶之前一定發生過什么。
【“十七，現在定位到法則了嗎？”】想到此處的洛昀突然給正在往嘴里塞甜點的十七傳音。
十七一邊往嘴里塞東西一邊回復道：【沒有。但顯示冕上你和法則在這個世界有割不斷的因果線。】
他和法則有因果線？還割不斷？
十七的話讓洛昀瞬間覺得事情可能有些棘手。
他和法則之間的關系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哪里會來什么因果線？
尤其是割不斷的因果線，它只存在于血親之間。
【有這個可能的，冕上。】十七的語氣里帶著憐憫。
它也沒想到，在這個世界冕上和法則的分靈竟然會是血親。
“你讓我緩緩。”洛昀頭疼的閉上眼，都沒有注意到他把和十七的傳音直接說了出來。
“是我揉重了嗎洛洛？”時凜看見他疲憊的閉上眼睛，語氣帶著心虛的問道。
洛昀沒回答他，在腦海中飛快的分析。
他在這個世界的母親已經死了，韋德利亞帝國雖然還有其他的王子公主，但從記憶里可以得知，這么多年以來沒有任何一個來找過自己的茬。
在和這具身體有血緣關系的人中，唯一一個態度奇特的，就是這具身體的父親——韋德利亞國王。
洛昀再不愿意承認，也要面對一個事實，這個世界的法則分靈，是他血緣關系上的父親。
這樣一來，國王的所作所為都有了合理的解釋。
因為身體上的血緣關系，在國王對洛昀出手之前，他不能夠對法則有任何傷害；國王精養他到十八歲，即使洛昀在此后到來，也不能夠殺死他；國王在身體十八歲時以這個世界不得已的名義將他燒死，符合世界運轉的規律，這樣法則不會欠洛昀任何因果。
如此算下來，不管怎么算，只有洛昀現在這具身體虧欠國王因果，占據這具身體的洛昀，更不能夠傷害國王。
時凜看著他逐漸無奈的神色，也明白不是自己的原因，安安分分的坐在一旁沒有任何動作。
等等，還是有可以殺死國王的人。洛昀腦中靈光一閃，如果國王挖的心臟是屬于時凜的，那么法則就欠了時凜因果，時凜可以反殺他。
想到此處，洛昀松了一口氣，連帶著看惡魔的眼色都變得溫柔了許多。
馬車一路走走停停，到達利茲已經是半月后。
還沒有進城，洛昀就感覺到這座城中所傳來的強烈怨氣。
怨氣中傳遞出的情緒是強烈的不甘與憤恨，叫囂著想要讓整座城市的人全部去死。
為了打探消息，洛昀特意穿了那件鮫紗做的繁復裙裝，果不其然，城門處的士兵看見洛昀所穿的衣服時，對待他們的態度明顯比之前進城的人好了許多。
“三位也是為了我們這的鮫紗慕名而來的吧？”衛兵看過他們的通行證后笑道。
時凜冷冰冰的盯著衛兵，還是洛昀伸手在他腰間擰了一把才道：“夫人喜歡。”
衛兵倒是不覺得時凜看自己的眼神唐突，畢竟要是自己有一個那么好看的夫人，也會時時盯著周圍的男人不讓靠近。
“您夫人眼光真好。”衛兵把通行證遞到時凜手中，“利茲盛產的就是這樣的鮫紗，相比三位會度過一段愉快的時間。”
進入城內的一瞬間，無數刺耳又絕望的哭喊和求救的聲音突然刺入洛昀的腦海，讓他差點直接暈過去。
“怎么了？”時凜扶住洛昀，在他耳邊小聲問道。
十七也謹慎的盯住四周，時刻戒備。
洛昀朝一鳥一惡魔使個眼色，示意這里并不適合說，而后由時凜帶著到一個僻靜的小巷，傳送到了城外的海灘上。
不過晚上八點，海灘上就已經靜默無人，一絲光亮也沒有。
時凜的伴生的火焰飄在空中，看看照亮洛昀有些蒼白的臉。
他靠著時凜坐在一塊礁石上，問道：“我聽見了哭喊聲。”
時凜和十七都好奇而又驚訝的看著他，因為他們并沒有聽見。
“踏進利茲城的那一刻就傳到我的腦海中，但在到海邊的時候又好了。”
“如果只是你聽見的話，極有可能是洛洛的同族。”時凜思考片刻，從已有的認識中翻箱倒柜出一個說得過去的可能。
他這話讓洛昀想起來，這個世界的確有這么一種說法，可問題在于，世界線顯示現在這具身體的父母都是純純的人類，那些哭喊絕望的叫聲明顯不是人的聲帶可以發出來的。
聯想到利茲城盛產的鮫紗，即使世界線沒有記載，洛昀也能夠肯定這個世界一定有人魚。
并且自己也并非擁有來到這個世界后的所有記憶，失去的記憶中，他是鮫人也有可能。
“如果只有在城內聽見，還是要回去才行。”洛昀道。
時凜不是很贊成，但這是唯一的辦法，他也沒有理由反駁，只是道：“我必須時刻跟著。”
至于十七，又被忽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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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放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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