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難旁聽著，它都要氣炸了。
之前，它以為程肆卿帶著記憶重生，已經是地獄級難度了。
沒有想到，還有空間、其他宿主的介入，這特么的誰頂得住啊！
“你們以為，幫助他將我從第一名的位置上拉下來，你們就沒事了嗎？”
蘇音又冷眼掃過眾人。
“考核永遠不會停下，任務失敗了你們依舊會淘汰。別人從第一名上掉下來，那是別人的事！”
“你們能不能安然渡過每一次考核，是你們自己的事情！唯有變強大，才能安然無恙。”
“這種道理都不懂，還學別人抱團，妒忌，落井下石？”
蘇音毫不留情地指出他們的問題。
那些宿主憋紅著臉，有些難堪。
不知道是誰，很是不甘心，所以直接說出聲來：“你神氣什么，第一名都沒了，還好意思教訓我們。”
“以前我對名次并沒有很深的執念，但你們既然這么看重的話，我奪來也無妨。”
蘇音突然說了這么一句話。
又是方才那個人，他笑了：“考核成績都出來了，你是第二名呢，還怎么搶第一名？明年嗎，明年只怕你又會輸了。”
但那個人還沒有能笑多久，就被程肆卿掐住脖子，然后丟在地上。
“你算個什么東西，也配來嘲笑她？”
他居高臨下睨著那人，猶如看一個螻蟻一樣。
其余人更沒有膽子諷刺蘇音了。
可他們心里卻越發覺得，蘇音是靠男人的。
以前靠主神，現在靠程肆卿。
蘇音就這樣冷眼看著程肆卿的所為。
他在外面覺得程煙蘿應該依附他，在這里，竟覺得她也該依附他？
“程肆卿，我答應過煙蘿的，要送你的下地獄，無論是你的肉身還是靈魂，都該死。”
漫長的沉默過后，蘇音冷冷開口。
程肆卿卻挑了挑眉。
“那煙兒打算，怎么送我下地獄？”
“我要舉報，程肆卿根本就沒有完成任務！”阿難跳到蘇音的肩膀上，它咬牙切齒道。
終于等到這個時候了，快憋死它了！
此時的它，特別像是一只張牙舞爪的小老虎。
“宿主蘇音，申請復核程肆卿任務。”蘇音冷聲對空間說道。
每次考核之后，都可以互相舉報，然后讓空間啟動復核。
也多虧了那些只會妒忌的小人，這千年來，蘇音每次考核都沒少要被復核。
只是每一次復核的結果都是，她的成績有效。
復核的時間很漫長，這里無比安靜。
程肆卿用憐惜的眼神看著蘇音，大概是覺得她氣瘋了。
其他人也嘀咕起來：“一次被拉下神壇就能讓她這么瘋癲了，要是以后程肆卿一直都第一名，她不得氣吐血？”
“就是，心胸如此狹窄，之前還讓她給新宿主當教官，簡直誤人子弟。”
“結果肯定是改變不了的，她氣量這么小，也只是會讓人看不起而已。”
“煙兒，你到現在還不明白嗎？你我都中了情藥，你若努力讓我愛上你，就越容易催發你體內的情毒。”
“你意識里是恨我的，但你身體卻受控制，你只能愛我。”
程肆卿用強勢的語氣對蘇音說道。
可就在這個時候，空間的聲音傳來。
“經過復核，宿主程肆卿的考核不通過，考核成績為0，排名取消，其他宿主成績往前提一名。”
什么？
眾人驚住了，就連程肆卿的瞳孔也縮了一下。
“不可能啊，怎么會不通過呢？”
“空間，我們也要知道為什么不通過。”
程肆卿還沒有說話，其他宿主就急了。
好不容易來了個人壓制蘇音，現在空間居然說他考核不通過。
考核不通過，最嚴重的懲罰可能是要宿主灰飛煙滅啊。
阿難在旁邊抖著小腿，神色愜意，它第一次覺得灰飛煙滅這個規定是如此的讓人，哦不，讓兔子神清氣爽。
“煙兒沒有愛上我是嗎？無論是靈魂還是身體，你騙過了所有人。”
程肆卿用力抓著蘇音的手臂，他的臉上寫滿了憤然和難以接受。
這個結果，他接受不了！
空間這個時候也做了解釋：“我們采用多種設備進行檢測，程肆卿的攻略者好感度都是0。”
“可我最后聽到的聲音，是她好感度100%。煙兒明明是愛我的！”
程肆卿猶如一個瘋子一樣，憤怒質問。
此時的他，哪里還有之前氣定神閑的樣子？
“好心告訴你吧，騙過空間檢測，對我們音音來說就是小菜一碟。那空間就是個大智障，只是以前我們家音音懶得騙而已。”
阿難跳起來，一臉驕傲的樣子。
空間：“……”沉默是今晚的康橋。
“還有啊，你見音音每次吐血，你都以為她是被情毒反噬了，其實，是她吃了別的藥，裝的！”
“至于我嘛，經常騙空間，說我家音音身體不大行了，趕緊給我兌換藥救人。”
“我弄那么大的動靜，也是想讓某些居心叵測的眼紅鬼去給你告秘，說音音因為喜歡你又傷了你，被情毒反噬了。”
“一群大笨蛋！”
“哼，我們音音早就懷疑你也是任務者了。一開始，她的確只懷疑你和六公主是同一個人，所以給你把脈，一個人的脈象是騙不了人的。”
“可很奇怪的是，你的脈象就是女子。更奇怪的是，那日出宮去普光寺的時候，她隨便在空間兌換了藥給你吃，引來天雷。她不惜讓自己受傷，也要試你。”
“空間的藥對你使用之后能引來天雷，這就說明了，你是被攻略者。你又是女子，又是被攻略者，這兩個情況看起來如此矛盾。”
“但如果聯想到，在考核期間，宿主可以使用積分兌換變身藥，那就說得通了。變身可以從內到外改變一個人，包括脈象性別。”
“而且，你還挺高調的，你那些蠢貨隊友們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殺出了一個能壓住我們家音音一頭的新人宿主，天天在炫耀。”
“還有，雖然空間那個殺千刀的，它為了給我們家音音添加難度，故意幫你抹掉很多信息，以至于我想查一下這個第二名都查不到。”
“但你不知道，我們家音音從很久之前就開始懷疑空間了！莫名其妙給我們頒布一個額外任務，讓我們去找六公主。”
“程肆卿，你是想讓我們音音花更多的時間來猜測六公主的身份，來猜測你是不是帶著記憶重生的，從而以為這就是這次任務的難度所在，無暇顧及其他。”
“卻不知，你弄巧成拙，我們音音便是從這個時候就開始懷疑你了！”
將這些事情都說出來，阿難終于如釋重負。
它還是第一次感覺自己的腦子這么靈活。
“因宿主程肆卿沒能完成任務，即將接受懲罰。倒計時……”空間冷冰冰的聲音傳來。
程肆卿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安靜下來了，他就這樣看著蘇音，眼眸深處有壓抑的情緒在涌動。
“煙兒，你就沒有什么話要與我說的嗎？”
蘇音則是對阿難伸手過去，阿難趕緊將紙巾給交出來。
接過紙巾，蘇音用力擦著自己方才被程肆卿碰過的地方，然后抬眸看著他。
直到他的身體一點點消失，她才冷冷地說了一句：“真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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