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懷法師,他們……怎么處理?”
在萬安寺待了這么多年,荷香自然知道倒在地上那兩人到底是何人。
他們好大的膽子,竟敢傷害長公主。
不過他們和明懷法師還有關系,她也不好直接處置。
“將他們關起來。等公主起來,再做發落。”
予明懷的眼神從林芝蘭和黃勇福的身上掃過,眼眸深處,有一股戾氣在壓抑著。
“是。”
蘇音點了點頭,然后就趕緊去找人來善后。
予明懷則是抱著蘇音大步朝著他的禪房走去。
一路上,有和尚見到他們住持的懷里竟抱著長公主,他們一個個驚訝不已,但誰也沒有敢多說多問什么。
他的禪房很寬敞,但也很簡樸。
最顯眼的,應該是那滿滿一墻的佛經。
他走到床邊,準備把她給放下。
但此時,蘇音卻在他的懷里搖了搖頭。
“明懷哥哥,我這骯臟之身,不配沾染你的地方。”
予明懷低頭一看,發現他心口的衣襟,已經濕了一片。
她這是……哭了一路?
予命懷微微皺眉,眼眸里閃過幾分不明的情緒。
下一瞬,他沙啞著聲音道:“你偷親我的時候,為何沒有想過已沾染我了?”
嗯?
蘇音震驚抬頭,她眼睛里寫滿了茫然,眼角還有搖搖欲墜的淚珠。
反應過來之后,她小臉爆紅。
沒有想到,予明懷竟會說出這種話。
“原,原來那時候你沒在睡覺啊。”她小聲嘀咕,似很懊惱的樣子。
將她放下之后,予明懷沉聲道:“你在這里躺著,我去給你找大夫。”
“不。”
蘇音卻拉住了他的手指。
他的手真大,握著的時候,蘇音直感覺自己的手掌心都滾燙了起來。
她對予明懷搖了搖頭,任由額頭上的血流下來。
“明懷哥哥,我怕,你留在這里陪我好不好?”
予明懷深沉的眼神凝望了他許久,最后還是淡淡地應了一聲:“好。”
他的屋中就有傷藥。
他去架子上將它們拿過來,然后準備給她上藥。
可當他的指腹觸碰到她柔軟的臉頰的時候,他發現,她又哭了。
“明懷哥哥,你會不會嫌棄我?”
“不會。”予明懷不假思索便說出這兩個字。
沉默了一會兒,他又補充道,“佛祖曰,眾生平等,更何況此事錯不在你,我為何要嫌棄你,又在何立場嫌棄你?”
聽到他的回答,蘇音神色僵住。
原來,他這是將她當做一個普通施主,用慈悲為懷的心感化她呢。
她死死咬著下唇,費力藏好自己落寞的心情,像是一只默默舔著傷口的小兔子。
“謝明懷哥哥將我抱回來,我有些累了,你讓我自己一個人待一會兒吧。”
她直接將予明懷的藥給奪過來,然后背過身去。
予明懷看著她的背影許久,最后只有一聲不明情緒的:“好。”
說完,他便起身出去了。
等到門被關上之后,阿難又開始冒頭了。
“唉,予明懷的心也太難焐熱了吧,你用了苦肉計,他居然還不動容。要知道,把你‘害’成這樣的可是他的親生父母。”
它憤憤不平地開口。
“說吧,好感度漲了多少。”
蘇音轉回身來,她細長的雙腿交疊,姿態慵懶地倚靠在床邊,一邊給自己的傷口抹藥,一邊漫不經心地問道。
“我看看……”
“天啊,音音,你好厲害,你怎么知道好感度漲了。好感度居然增漲了23。現在予明懷對你的最終好感度是3。”
阿難激動到都要在原地轉圈了。
可反觀蘇音,神色毫無波瀾,仿佛一切都在她的計劃之中。
阿難盤腿而坐,然后開始分析。
“原來音音你讓我打探那對父母的下落是這個用意。你可知道,方才你將他們給打暈之后,開始自傷,把你自己弄成這個模樣,我有多擔心……”
“不過好在,結果是好的。予明懷現在心疼你了。雖現在好感度只有3,但好歹是漲了。”
阿難既心疼又慶幸。
“慢,太慢了。”蘇音搖了搖頭。
她不惜自傷,要的可不僅僅是漲了23的好感度而已。
“啊?音音,你還有什么計劃嗎?你別把自己逼得太緊。現在予明懷已經開始在乎你了,他方才出去,只怕是去查清楚發生什么事情……”
“那對父母被你給打得半死,全是暗傷,短時間內根本蘇醒不了。他也不可能會問出什么來的。他只會覺得,就是他父母害了你,然后更加心疼你……”
阿難美滋滋地分析著。
結果下一瞬,蘇音毫不猶豫就滅了他的開心。
“我在自傷的時候,有一個人就站在不遠處的塔上,他都看到了。”
“什么?”
阿難炸毛了,“是誰?”
“我的六皇弟,蘇燁白。”蘇音面無表情地應道。
!!!
死了,死透了。
阿難抓耳撓腮。
他們很難判斷這個蘇燁白到底是一個怎么樣的人,因為他和原身一母同胞,但幾乎沒有見過面。
但他和二公主蘇樂菱關系很好。
蘇樂菱……又一直想害原身。
最重要的是,他和予明懷是朋友。
“完了完了,他肯定會把方才的事情告訴予明懷的。到時候,大家都會誤會你是一個心機女。予明懷的好感度,只怕是要收回去了。”
阿難繼續抓耳撓腮。
果然,過了一會兒,“瞪”的一聲。
“音音,好感度果然被扣了,現在總體的好感度是-30。比之前的-20還慘。”
阿難欲哭無淚。
為什么它有種他們越努力越心酸的感覺。
可當事人蘇音卻顯得淡定多了。
她吐了一口濁氣,不急不忙地說:“別慌,游戲……現在才開始呢?”
突然,門被人用力推開。
刺眼的太陽光芒投進來。
予明懷還是穿著方才那件黃色常服,袈裟在她這里。
他背著光,就這樣站在那里,清幽的眸子,此時晦暗一片。
周圍的氣氛有些冷。
他,似生氣了。
“你來做什么?”
蘇音緩緩抬眸,神色平靜極了。
“到底是誰傷的你?”
他一步步走過來,說出來的每一個字都似被寒意所侵蝕了。
就連阿難都感覺有種靈魂被壓制的感覺。
它捂著脖子,艱難地對蘇音說:“音音,你先穩住他,我去想法子讓蘇燁白改口。你千萬不能承認你是故意陷害那對父母的。”
可它提醒的話才說完,蘇音便含笑對予懷命說——
“還能是誰傷的?自然是我自傷的了,我是故意陷害你爹娘的。”
阿難:“音音!”
蘇音不再說話,她繼續對予明懷露出笑顏來。
予明懷來到她的面前,就這樣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那雙暗沉的眸子,似要將席卷入其中。
周圍的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為什么要這樣做?”
予明懷抬手,冰冷的手指摁著蘇音額頭上傷口。
真涼呢。
不過是半炷香的時間,他的手竟又是一種溫度了。
額頭被她摁得很疼,但蘇音硬是眉頭都沒皺一下。
她抬頭,眼神定定地看著他。
然后一字一句地說:“因為,他們該死!”
“我曾聽偷聽過慧可法師的話,他讓你放下年幼的仇恨。讓你忘記,你的爹娘在雪天毆打你,把你交給六十歲的員外猥褻,想把你賣給變態侯爺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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