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荷香口中在哭泣的人,正在屋中,晃著兩張修長的腿,慢悠悠地看著話本子。
優哉游哉的。
在她的不遠處,齊筠坐在門口,捏著鼻子,正在弄出女子的哭聲來。
“三皇子,沒吃飯嗎?哭大聲點。”
察覺哭聲弱了,蘇音挑眉,犀利的眼神掃過去。
齊筠:“……”
蘇燁白說得對,這女人就是個毒婦。
半個時辰之前,他潛入她的房中。
原本是想問她關于陵江皇來萬安寺的事情。
可誰知道,他還沒有來得及出聲,便被她拎著領子丟到門口。
還要求他要裝作女子哭泣。
他想反抗,可該死的,竟發現打不過她。
齊筠摸了一把自己的腿部,神色別扭極了,這里差點被打折了。
他可是北齊第一勇士,竟被打得毫無招架之力。
她到底是什么怪胎?
等到耳朵都聽出繭子了,蘇音這才大發慈悲地將話本子放下。
她嫌棄地對齊筠說;“好了,別哭了,難聽死了。”
“你……”
齊筠氣得臉紅轉黑。
“三皇子,不知道你潛入本公主的閨房,所為何事呢?”
蘇音姿態慵懶地倚在床邊,似突然想起要問他的來意,故而幽幽開口。
“你那日說的話,我回去想了一下,貌似可行。但你為何要幫北齊?你可是陵江國的公主。”
齊筠探究的眼神落在蘇音的身上,似要將她看穿。
“一個災星公主,也算公主?”蘇音諷刺一笑。
“將國家興亡歸咎于一個人,尤其是這個人什么都沒做,簡直可笑。”
齊筠冷哼一聲,話里話外都對陵江國嫌棄極了。
此言一出,蘇音倒是忍不住多看了他幾眼。
“這個世界,竟還有清醒的人,屬實是難得。”她輕哼一聲。
收回眼神,她語氣再次變得冰冷。
“我和你們目的大相徑同。你們想要吞并陵江國,而我……只想將昏君拉下皇位。”
“可我怎么相……”
“你愛信不信。北齊是一個好盟軍,但絕不是唯一可用的盟軍。”蘇音毫不客氣打斷了他的話。
齊筠攥緊拳頭,咬緊牙關。
他看著蘇音那清冷的側臉,腦子卻越發清醒。
試一試……萬一成功了呢?
北齊之地寒苦,雖說百姓勤勤懇懇,但一年到頭還是餓死很多人。
他們等不了,中原之地富裕,只有在這里占一席之地,他們的子民們才能活下去。
“好,我,我就信你一次。可據聞你父皇每次出行,都會帶一千明衛,一千死士。他們的防護幾乎無懈可擊,我們如何能攻破?”
他咬牙追問。
“嘖,帶這么多人,莫不是因為虧心事做多了,所以怕死?”蘇音捂嘴嗤笑。
她居然還有心情說笑。
齊筠心情煩躁。
可下一瞬,一張紙從那邊飄到他的身邊。
“這是萬安寺的圖,記好了。”
齊筠撿起來,很快,他面露景色。
因為這圖上,不僅詳細地畫出了萬安寺所有的寺廟布局,還有暗室,通道。
他也曾派人暗地里摸清萬安寺,但遠遠沒有蘇音給的精細。
阿南湊過來一看,它也震驚不已地看著蘇音。
怪不得這四日,蘇音一到夜里,便會偷溜出去。
原來是為了做這件事。
它都被瞞過去了。
“再精巧的防衛又如何?只有隊伍里有一個蠢貨,它就是無懈可擊的。”
蘇音敲了敲床板,意味深長地說道。
齊筠的眼里瞬間閃過光亮。
“你的意思是,我們可以以蘇燁白為突破口?”
陵江皇對他這個六皇子很是疼愛,幾乎沒有戒心。
“話本公主就說這么多了。再問,本公主都想懷疑,你們北齊到底有沒有本事。”
蘇音幽幽收回眼神,語氣嫌棄極了。
“你……”
果不其然,齊筠又被氣得想吐血。
但不得不說,蘇音的提醒,倒是給他指了一條明路。
“但愿長公主今日所說屬實。”齊筠丟下這句話之后,就迅速翻窗出去。
……
皇帝和皇后來的速度也很快。
齊筠剛在蘇音的房中離開,荷香便在外面說:“長公主,皇上和皇后娘已到萬安寺,您該去迎接了。”
蘇音淡淡地應了一聲,便開門出去。
荷香看到她臉色不太好,心里擔心極了,但又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只能默默跟在她身后。
來到外面,蘇音遠遠就看到了那浩蕩的陣勢了。
原身的父皇,蘇翰一身明黃色的龍袍。
他眉眼和蘇燁白很是相似,但氣質更為威嚴,眼眸里還有陰鷙。
他旁邊的是皇后馮氏。
“父皇母后。”
蘇樂菱快速跑到他們的身邊撒嬌。
馮氏馬上拉著她的手,笑得一臉溫柔:“菱兒,原來你先來了,母后還以為你留在宮中呢。”
“父皇母后此次前來是為百姓祈福,兒臣自然要陪同了。”
蘇樂菱跺了跺腳,嬌嗔道。
“菱兒就是有善心啊,果真是我們陵江之福。”
蘇翰摸著摸著胡子大笑。
“你們都夸贊二皇姐,那我呢?”蘇燁白也湊過來了。
“你也有心。辛苦你們了,寺廟寒苦,你們特地前來,這份為百姓的心,讓母后和父皇欣慰不已。”
馮氏溫柔地夸贊蘇燁白。
這個時候,不知道是誰突然喊了一聲;“長公主來了。”
蘇翰和馮氏的笑容瞬間就冷了下來。
蘇翰抬頭,眼神厭惡地盯著緩緩走過來的蘇音:“你來做什么?”
“哦。原來皇上不需要我迎接,那好,我回去便是了。”
蘇音不卑不亢地回應,然后就準備轉身離去。
“站住,你怎么和你父皇說話的?”馮氏的臉上沒有半點和善,她怒聲質問蘇音。
“姐姐,父皇是我們的爹爹,你怎么能那么生硬地喚他‘皇上’呢。你是不是生氣,怨我們了?”
蘇樂菱咬著下唇,攥著手帕,一副很為蘇音憂心的樣子。
“是你們不愿意看到我,現在我要走了,你們又反過來質問我。怎么……話全讓你們給說了?”
蘇音雙手抱臂,清冷的眼神睨著他們,毫不客氣地諷刺回去。
什么?
不少人都抬頭,震驚地看著蘇音。
長公主她是瘋了嗎?
竟敢用這種語氣和皇上皇后說話,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什么身份!
果然,蘇翰怒了。
“果真是災星,竟如此桀驁不馴,丟盡皇家的臉面。”他怒聲呵斥蘇音。
“皇上。”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纖長的身影從遠處走來。
他擋在了蘇音的面前,替她將蘇翰陰鷙的眼神都給擋住了。
“明懷法師來了。”蘇翰的臉色瞬間就和善了許多。
畢竟,百姓都敬仰予明懷。
他還需要予明懷替他收攏民心呢,自然要對他和善了。
“皇上皇后從京城遠來,舟車勞累,該好好歇息,再論其他事情。”予明懷語氣平和地說道。
他這是見到蘇音即將要被父皇責罰,所以特意來幫她的吧?
察覺到予明懷的心思,蘇樂菱又急又恨。
她絕不讓蘇音好過。
所以她趕緊拉了拉馮氏的手,故作疑惑地問:“母后,我方才見姐姐的腳走得挺快的,莫非她腳好了?那可真是太好了。”
腳好了?
馮氏和蘇翰馬上走過去,結果看到蘇音的腳上已經沒有鐵鏈了。
蘇翰的臉色瞬間陰沉下去,有種風雨欲來的感覺。
“你這個孽障,你居然敢將鐵鏈給取下來?還不給朕跪下請罪!”
“皇上,是貧僧替她將鐵鏈取下來的。若要責罰,便責罰貧僧吧。”
予明懷再一次護在了蘇音的面前。
蘇音抬頭,只能看到他寬厚的背影。
耳邊還回蕩著他讓人心安的聲音。
他這是在……護著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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