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哪跑得過腿長的溫紀塵,沒幾步就被他提著衣領抓住了。
這條路上有盯梢的人看到時瑤被一個少年推著走,想要出來阻止,卻被時瑤一個眼神制止住了。
現在離迎春樓不遠,或許還有商序的勢力在,盯梢的人不能這么快露餡,不能被商序那些人發現。
她能感受到溫紀塵現在情緒很差,但應該不會要她的命……吧?
看著溫紀塵陰沉的臉,時瑤忽然有點不確定了。
迎春樓,某個雅間。
老鴇恭恭敬敬站在一邊,“晏國公主剛才進來,大人為何不動手?”
說著她眼里閃過仇恨,她也是那個小國的幸存下來的人,后來一直輔佐著商序,為的就是報仇復國。
沒人知道,晏國皇城最大的花樓背地里是別國殘留的蟄伏勢力。
商序站在窗前,沉默不語。
看著樓下不遠處兩人的互動,他皺眉,肺部忽然一陣悶痛,他忍不住咳了幾聲。
“大人,你的病……”
“聒噪。”商序冷聲打斷她。
老鴇乖乖噤聲,見窗前男人心情似乎不怎么好,她嘆了口氣,退了出去。
見遠處兩人的身影越走越遠,直到看不到,商序才轉身離開窗前。
淡淡的馨香繚繞鼻尖,發現自己身上還披著時瑤的外袍,商序抿唇,一把脫了下來。
香味淡了下去,可心情卻越來越煩躁。
……
“連外袍都脫了,進去干嘛了?”
時瑤被抵在墻上。
溫紀塵在她頸間嗅著味,“身上是哪個臭男人的味兒?”
他聲音低啞的厲害,那雙向來慵懶散漫的眼睛此時瞇著,里面閃著冷厲的光。
他生氣了。
時瑤心尖發顫,溫紀塵果然又開始有發瘋的跡象了。
現在她整個人被他籠罩在陰影里動彈不得。
時瑤告訴自己不能慌,現在絕對不能露怯。
她猛地推開他,“溫紀塵,你到底想干什么,我都說了過我不喜歡男人!”
溫紀塵被推開了一些也不在乎,他俯下身,雙手撐著墻壁,將時瑤圈在里面,眼睛直勾勾看著她,聲音一字一句,甚至還有些咬牙切齒。
“那你說,進去找哪個壞女人了?”
“……”
時瑤忍不住了,“你能不能別纏著我了,我逛花樓關你什么事,你是我的誰啊,憑什么干涉我那么多!”
第一局被溫紀塵囚禁的那股怨氣終于忍不住爆發了出來。
她早就不爽了,他的占有欲過于強烈,她可以為此遷就,但絕不會一味妥協,誰想一直做一個被囚禁起來的金絲雀。
如果第一局她不是為了任務,絕不可能容忍他那么做。
但即使被他關了那么久,也依舊沒有攻略成功,這是最氣人的。
現在已經是第二次讀檔重來了,她一直避著他遠離他,不去招惹他,想著快點完成任務,他卻一直出現在她面前不斷干涉她做任務。
溫紀塵似乎被時瑤吼懵了。
四周忽然變得安靜了下來,只剩下風吹樹葉沙沙的聲音。
“我……真的就讓你那么討厭嗎?”
他忽然平靜了下來,低下頭靜靜看著時瑤,聲音多了些干澀,還有點可憐。
但時瑤知道這些都是溫紀塵慣用的伎倆。
不過就算她知道,也還是不忍對上他的目光。
她沒有回答他,而是縮著身子繞過他。
跑了。
……
因為溫紀塵,時瑤好幾天沒有再出宮。
“公主,你最近怎么不出宮了?”春荷見時瑤又在發呆,她疑惑道。
總感覺這段時間公主出宮不知道經歷了什么,有時候很開心,有時候半夜咬牙切齒說要整蠱誰。
現在又總喜歡一個人坐著發呆出神。
時瑤趴在桌子上,腦海還在回想她走之前溫紀塵的樣子。
那清風明月般的少年似乎因為她的話,眼角帶了些紅。
“最近有些煩躁,”時瑤起身。
這幾天一直躲避著溫紀塵,她之前還答應商序去找她,結果又被溫紀塵攪和了。
今天不能再拖下去了,她得去做任務。
不知道為什么,這次對于任務似乎有種格外的執念。
必須要成功。
“小六,你回來了嗎?”
自從上一局結束,這一局小六就再沒有出現。
她記得小六說那串佛珠有問題,然后還想要說什么就被強迫切斷了聯系。
可是溫紀塵現在手腕上并沒有戴那串白玉佛珠,她也不知道那串佛珠是從哪來的。
原本以為這是一次簡單的攻略任務。
可現在越來越覺得事情并沒有表面那么簡單。
無形中似乎有一雙手在推著她往前走,還有意地切斷了她和小六的聯系。
只是現在無論如何,她還是要先走進度。
時瑤又去了迎春樓,路上溫紀塵沒有出現攔她。
而且商序今天竟然出現在了大堂里。
細碎的長發覆蓋住他光潔的額頭,一襲紅衣下坐在臺中央。
撩人面容帶著一種病態的白皙,卻無時不流露出高貴淡雅的氣質,配合他頎長纖細的身材。
他正坐在那精心布置的高臺上彈奏琴音。
美人彈琴,琴音裊裊,一身紅衣卻清冷似仙。
惹得迎春樓里的眾人紛紛側目,靜靜聆聽。
又或者有人盯著他的樣貌看的如癡如醉。
時瑤那個紈绔小公子哥的團體一整個都看呆了,就連她走過去他們都沒有發現。
倒是臺上的美人忽然抬頭,看向臺下。
時瑤剛坐到座位上拿起瓜子,就和他對上了眼。
也不知道那么多人,她怎么就能那么確定他看的是她。
時瑤一愣,不知為何,那雙看向她的勾人眼眸,此時竟然給她一種很像溫紀塵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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