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也沒睡,”時瑤壓下心底的異樣,“你剛才一直躺在樹上嗎,不睡覺?”
她問的很隱晦。
祁朗行手里拿著個梨子,咬了一口,發出清脆聲音。
“睡不著,就在樹上發呆。”
得到這個答案,時瑤心底更加覺得……祁朗行不是那四個男性玩家中的任何一個人。
可他又是怎么知道玩家和兇手,以及他們這套完整的規則呢。
他為什么要對她謊稱自己也是玩家?
會不會他在她之前,也遇到過其他玩家……一切深思進去,都細思極恐。
“在想什么?”祁朗行從樹上跳下來,向她走近。
時瑤下意識后退。
想到祁朗行這人賊聰明,不能在他面前表現出異樣,她佯裝腿酸,直接坐在了地上。
祁朗行坐到了她旁邊。
“后天五天后我去觴城,你跟我一起去。”
他的桃花眼彎起來時,總是顯得溫柔又繾綣。
有時候,時瑤甚至覺得,祁朗行的桃花眼,要比她些許圓潤的狐貍眼還勾人。
時瑤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可是那里有很多捉妖師,我會不會被發現?”
“不是有我嗎?”
祁朗行很喜歡揉她的耳朵,每次露出來,他的手總要放在上面,逗弄似的揉幾下。
時瑤瞪他,他卻揉地更歡了。
甚至還低低地笑,帶動著肩膀微微抖動。
笑完,祁朗行靠過來,指尖親昵地刮了下她的鼻尖。
“你看,現在天色這么晚,你睡不著,我也睡不著,不然我們……”
春宵一刻值千金?
時瑤下意識是這么想的,呼吸甚至都變得緊張輕滯。
想象中的旖旎并沒有出現,她人直接被提了起來,手里還多了把劍。
祁朗行帶著揶揄的笑,“想什么呢?色狐貍。”
“你現在太弱,既然你現在不想睡覺,我便教你幾套防身的劍術吧。”
“劍術?”
祁朗行平時悠哉散漫,但是每次拿出劍來,就像是變了一個人,動作利落干脆,行云流水,觀賞性極強,實力也不容小覷。
刀光劍影,招招帶風。
時瑤剛開始拿劍,動作還比較生疏,悟性卻很強,幾次下來,學的已經有七八分相像,差的只是速度和力量。
“挺有天賦。”祁朗行拍手夸贊。
時瑤挽了一個漂亮的劍花后,收回劍。
其實就是經歷的世界太多,即使很久沒接觸這些刀劍,腦袋里也有下意識的反應。
她玩笑似的,抬手,抽出劍指著他的胸口,“你這算不算是第一個教妖怪劍術的捉妖師?”
祁朗行指尖將劍刃往下壓了壓,神色平靜,“你說算,那便算。”
“但是劍,可不能亂指人。”
“若是指了呢?”
她話音剛落,男人指尖悄然發力,一個翻轉,劍像是有靈氣,瞬間劍柄就落在了對方手里。
劍刃卻沒指著她,還是被插進了土里。
祁朗行揚眉,笑道:“那也得有那個實力才行。
時瑤安分下來,跟著他老老實實練劍。
不過后面,時瑤懷疑祁朗行偷偷加快了招式的速度,她有好幾次跟不上,都被他嘲笑。
但也是因為這樣,她進步飛快,五天過去,劍術已經學有所成。
……
作為前朝舊地的觴城,從青石縣往西幾十里,就能到達。
明明曾經是一座繁華的王城,現在屋檐瓦礫,破舊不堪,高聳的城墻經過百年風雨的侵蝕,已然斑駁出青苔與裂紋。
只打量一眼,便令人感到唏噓。
現在這里的居民也都是后來從別處遷移來的。
先前觴城大部分的原住居民,大都已經死于千年前那場戰役,活下來的,也逃到了別處扎根。
這地方危機四伏,但又因為很多捉妖師都來這歷練,有很大的人流量,又連著了與其他國家之間的商路,許多商人駐扎在這,算是一個重要的交通樞紐。
兩人到達觴城,已經是中午了。
外面日頭大,客棧里人卻不少,祁朗行點了兩碗牛肉面,小二腿腳麻利,一會兒兩碗熱騰騰的面就端了上來。
這家客棧的老板很有經商頭腦,知道來觴城的人,都有自己的目的。
他便專門請了位說書人,給他專門設了個座,講觴城的歷史,民間傳說……
很多人為了了解觴城的信息,都會來這家客棧。
醒木一拍,說書人口上便已經滔滔不絕。
“要說這十幾年前,妖魔鬼怪,魑魅魍魎,在觴城經常出沒,帶來疫病和災難,搞得觴城以及附近一帶,人心惶惶,人人自危。”
“后來,觴城來了一高僧,慧根明凈,年紀輕輕,面容便生的慈祥悲憫,六塵不染。他身著素色袈裟,手持經書,在人與妖勢不兩立的時候,他卻講求眾生平等,眾生為善。”
“在一次外出,高僧遇到一條蛇妖,是個美艷的女蛇妖,女蛇妖被別處來的捉妖師重傷,那時已經奄奄一息,卻被高僧帶回住處救了回來。蛇女剛醒來,就被高僧俊逸的容顏吸引,心生愛慕,要與他共赴云雨,以報救命之恩。”
“高僧拒絕,說自己一心向佛,現在世道之亂,妖魔橫行,人心詭測,他要以大愛渡化終生。”
“女蛇妖怎會甘心,使盡渾身解數引誘高僧,高僧心中清明,到最后也沒有被蠱惑,而后被蛇妖一氣之下,生生吞進了肚子。”
“這說明什么,自古以來,不少人被妖怪迷亂了眼,但是妖怪就是妖怪,心思歹毒,和人不一樣,人與妖怪相戀從來不會有什么好結果,一代高僧,就這么被吃了,大家可千萬要以此為戒,莫要被妖怪的皮囊迷惑心神,鑄成終身大錯,遇到妖怪,一定要找城里捉妖師盡快除之!”
說書人越說越慷慨激昂,吃飯的人也紛紛放下筷子應和。
人族與妖之間積怨已深,人愛上妖怪,會被世人所不齒。
即使那些玩的比較花的達官顯貴,府上養了幾只艷美妖怪,也會偷偷藏著,不敢讓外人知道。
客棧里,作為混在人群里默默干飯的狐妖,時瑤干飯的動作頓了下,她抬頭,悄咪咪看了眼低頭吃面的祁朗行。
碗里卻被他夾了好幾塊兒肉,祁朗行輕笑,聲音有些無奈。
“想吃就直接和我說。”
哦,被他發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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