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快穿:冷冰冰的主神總向我撒嬌 > 第443章 迷戀11
    時薇話音陡然止住。

    氣氛陷入沉寂中。

    “我們結婚。”鄭星洲再一次道。

    他開誠布公,拿出最大的誠意,七分坦誠,無比直白。

    他做事情,實在是太隨心所欲了,事先絲毫征兆也沒有,偏偏又讓人覺得理所應當。

    在這最普通的一個冬夜里,城市成千上萬的人忙忙碌碌,燈火長明。

    樓下有嘈雜吵鬧的聲音,還有北風呼嘯灌進窗戶的聲音,而這一切,都抵不過他的一句話。

    他就站在光暗交雜的陰影中,身上透著一種與生俱來的、難以言喻的哀默感,在風流表面下,他的存在如一場徹頭徹尾的悲劇本身。

    那含情的眉眼,近在咫尺,可觸不可及,是虛無縹緲的,讓人怎么抓都抓不住。

    時薇看著他,想起很多,她沒有見過年少的鄭星洲,但在照片上,見過他的十八歲。

    那時少年不知天高地厚,自負又輕狂,一身戾骨,眉眼凌厲。

    他的殊榮,是他拼命掙來的。

    他應得的。

    時薇:“你想娶我?”

    他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呢?

    是白月光,還是朱砂痣。

    時薇沒有辦法用任何一個詞來跟別人形容鄭星洲。

    因為她見過他盤腿坐在家里地毯上咬著糖打游戲的模樣,也見過他一拳一拳發狠揍在別人臉上的狠辣,見過他在頂峰云淡風輕的談判,也見過他在燈紅酒綠的光影下欲色的笑。

    那些或是孩子氣的、或是囂張的、又或是打眼看去如玉風度,性格一時陰一時晴,百變莫測。

    他是烙印在心口不可磨滅的朱砂痣,鋒利灼烈,無法抗拒。

    迷戀二字為他而生。

    鄭星洲走到她面前,將左手尾指上的戒指套在她的無名指上:“要不要嫁?”

    時薇沉默了很久,低頭看著自己手上的戒指,又看向他的眼睛,不避不閃:“你愛我嗎?”

    愛這個字,太重了。

    鄭星洲從來不愛人,千萬情話,獨不談愛。

    這一次他說:“你教我,我就學。”

    他的眸光越過那么多年的風霜孤涼,永遠似是而非的笑意下,帶了認真,倒映著她的影子,讓人不敢輕易窺探。

    這雙眼睛,比雪光耀眼。

    曾經不被人愛,無人教導,后來,來的每個人,都晚了。

    其實他口中的愛與不愛,已經不重要了,他會在凌晨雨雪交加的時候跑出去給她買姨媽巾,會在她腹痛到整夜睡不著哄著她,會在吵架后冷著臉親她,會給她最好的物質條件,從不缺禮物與儀式感。

    “我要是不教呢?”時薇摩挲著戒指冰涼的棱角,殘留著他的體溫。

    鄭星洲沒多大反應:“那你得知道,我盯上你了,愛不愛都無所謂。”

    這說的話,簡直是混蛋。

    “鄭總花名在外,每天的女伴都不一樣,我憑什么相信你的話,以后你反悔了,我怎么辦?”

    “薇薇,我不覺得你連這點信心都沒有。”鄭星洲眼神透著深邃力度,“你在我這,可以有特殊權利。”

    他要什么,不要什么,心里清清楚楚。

    他說結婚,不是情人。

    那樣的目光,燙而懾人,不留喘息時間。

    教一個人學會愛的代價太大了,尤其是鄭星洲這種人,涼博缺愛,肆意妄為。

    時薇也許該理智點,去衡量這漫長歲月的得失,該權衡利弊,該懂得取舍。

    但她也想瘋一把。

    就和他,賭一生。

    她再也不遇到第二個鄭星洲了,讓她又愛又恨,滿心滿眼的鄭星洲。

    時薇說:“我脾氣不好,很任性。”

    “我寵著。”

    時薇說:“我不接受結婚后,和別的女人糾纏同一個男人。”

    “有你就夠了。”

    時薇說:“我要最盛大的婚禮,要你最高調最張揚來娶我。”

    “好。”

    他在這方面,貫來坦誠到直白。

    時薇知道他不屑于騙她。

    在忠貞與浪蕩之間,他無法被定義。

    浪子真的會回頭嗎?能不能收心?又是否做得到承諾?

    時薇想是會的,至少在這一刻是。

    在這世俗困頓的世界,她愿意當他最后的底牌!

    她說:“那行吧,結就結。”

    鄭星洲一下子笑開了,把女人帶在懷里,肆無忌憚親吻她,呼吸交纏,溫度是熱的。

    他身上的氣息像他的人,侵略性很重,從不克制欲望。

    時薇含糊道:“再加一點,不準在我沒同意的情況下親我。”

    “怎么?”鄭星洲瞇眸,“親你之前,還要問句時小姐,我現在可以親你嗎?”

    時薇煞有其事的點頭。

    “時小姐,請問我現在——”他在她耳邊,很有禮貌、很矜持的啞聲說,“可以撞、壞你嗎?”

    他一字一頓,唇齒間輾轉纏綿著那兩個隱晦又直白的字眼。

    這個男人,壞到骨子里。

    時薇:“不可以。”

    窗外雪還在下,寒夜漫漫。

    家里鋪上了柔軟名貴的地毯,即使是冬夜,坐在地上也不覺得涼。

    鄭星洲眉眼間難得帶了幾分慵懶的溫柔,從酒柜里開了瓶白蘭地,拿出兩個高腳杯,紅色的液體濃烈。

    他遞給時薇一杯,時薇接了過來。

    她將鄭星洲扔在沙發上的外衣掛在衣架上,口袋意外有張錢夾里的照片掉落出來。

    那是個年輕的女人。

    時薇目光微凝。

    鄭星洲眉心微動,將照片撿了起來,白蘭地一飲而盡,又給自己倒了一杯,大大方方,沒遮掩,跟她說。

    “這是我媽。”

    時薇愣住:“阿姨……”

    “叫什么阿姨。”鄭星洲懶洋洋道,語氣無比自然,又帶著點炫耀,“咱媽漂亮吧?”

    時薇沒見過照片上的女人,但聽說過她,當年她與鄭星洲的父親兩情相悅,轟轟烈烈墜入愛河,他們愛到什么程度呢,鄭父甚至愿意為了她放棄繼承權。

    可是后來。

    他們還是走向末路,不死不休。

    這個女人,死的時候,雪下了三天三夜,像是一場聲勢浩大的葬禮。

    “阿姨很好看。”時薇暫時改不了口,覺得別扭,認真夸獎,不是作假,只是當年京都第一美人,名不虛傳。

    鄭星洲一手拿著酒杯,紅色液體相互碰撞,宛若潑濺的血,連眸光也映紅,注視著照片上的人,掩去了眸中深處的滄冷哀傷,不咸不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