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菊快一步扶住蘇酒。
"福晉,你怎么樣"?福晉剛大病初愈,娘娘對福晉滿是惡感,若是皇上再為難該怎么辦?
"沒事,這一關總算過了,這也是好事,皇上他心中疑我,這說明九爺在江南的差事也快完結了"。
"真的?九爺快回來了,謝天謝地,九爺不在福晉身邊,誰都能欺負一下福晉"?
在春菊眼中,蘇酒就是一個弱者,需要九爺在身邊為福晉遮風擋雨。
春菊,已經忘了自己從前是九爺的人,如今偏心蘇酒,一心一意為蘇酒考慮。
"等會兒本福晉寫了玻璃配方,你便將方子交給李總管"。
"這么重要的東西就這樣交出去″?
"不然呢?一頭傷逝幼崽的老龍,又被自己從小養大的幼龍反噬,恐怕稍有不慎便要血流成河,此時還是保住小命要緊"。
"太子他真的做了大逆不道的事兒"?
"不知,自古皇家親情淡薄,太子年紀這么大了,難免行事不周,老爺子又多思多疑,恐怕是借機滅太子的威風"。
"嘶,福晉,奴婢怕……"。
蘇酒拍了拍春菊的手,本福晉找個機會離開這里,這個時候待在皇上身邊的人,定然要承受皇上的怒火,還是早早離開,免得殃及自己這個池魚。
"是"。
這一邊,九福晉安然離開,讓眾皇子內心氣不順,偏偏此時跪在大帳門口也不敢多話。
九福晉過了這一劫,豈不是說老九也過了關,胤禟倒是好運,得了這么個媳婦兒,渾然不知道蘇酒付出的代價。
這邊皇上下定決心廢太子,卻是傷人一千自損八百,康熙皇帝認為是自己教育的失敗,才教育出這個冷血薄情的兒子.
此時看向眾位皇子,哪一個都是想要自己屁股底下的座位.
"著直郡王,四貝勒將二皇子押送進京"。
"嗻"。
眾皇子按捺內心的喜悅,這些年一直被老二壓在頭頂上,像是一座千斤重的大山,如今將這座山移開,剩下的皇子都有機會。
便這時,九爺的家書終于送到了蘇酒的手中。
這也是因為宜妃探得消息,得知皇上這一次沒有疑心老九,是因為老九媳婦將玻璃方子獻上去,這才將扣押的家書送到了蘇酒的手中。
"福晉,爺的書信"。
"天底下的婆婆與媳婦果然是冤家,宜妃娘娘看我不順眼,連書信都扣住,豈不是讓九爺覺得本福晉不關心他″?
春菊在一旁說道:"宜娘娘是爺的額娘,福晉不好與她硬杠"。
蘇酒打開信封,便見信紙上寫道:"卿卿我愛,待汝接到信時爺已快到京城,數月未見,思之若狂,盼回信"。
蘇酒眼中滿是喜悅,耳根子犯燙,整個腦海中都是對方那雙泛情的桃花眼。
"算算時間,這個時候爺已經回京。"
"本福晉去給宜妃請安,順便提出今日歸京"。
春菊擔憂的說道:"福晉,奴婢知道您歸心似箭,可如今多事之秋,宜妃娘娘可能不同意"。
果然,去了宜妃的大帳,便聽對方劈頭蓋臉的一頓罵:"你還嫌惹的麻煩不夠大,此時不在帳篷里老實的待著,是怕皇上不注意到你,老實待在帳篷里沒有本宮的命令不準出來"?
蘇酒一言不發,行了一禮,若不是此時怕宜妃娘娘生病需要侍疾,蘇酒定然要給人一個狠的。
第二日天還亮,直郡王便找了一輛破舊的馬車,將太子請了上去,即刻啟程回京。
蘇酒的馬車便距離太子車隊,二里不到的位置,加上自己的幾個丫鬟,車夫,一共六人,緊跟在其后。
大阿哥一生都與太子爭個高下,此時太子被廢,一身裘衣被扒,關在囚車之中,極盡羞辱。
四爺一路跟著,雖然也會送去水和吃食,但對曾經一人之上萬人之下的太子來說,仍然是恥辱。
這一路,太子滴水未進,看著冷著一張臉走過來的四弟,眼神中帶著一絲了然。
"四弟,盡是孤看走了眼,沒想到四弟竟然有這樣的心機"?
"二哥還是吃一些吧,弟弟絕沒有旁的心思"。
"哼,滾,孤不需要爾等的憐憫"。
四爺手指掐緊虎口,皆因為此時還不到時候。
即便這一次,老十八的死,太子被廢都有自己的手筆,但大哥還沒倒,仍然容不得自己放肆。
更何況這些年一直跟在太子身邊,清楚的知道太子的勢力有多大,若想接手太子的勢力,自己便只能一直站在太子的陣營之中。
翁蚌相爭,漁翁得利。
第二天的下午,風雪交加,太子身上披了一層白色的雪花,他坐在囚車之中一動也不動,看著就像馬上要死去一樣。
蘇酒便是在這個時候,趕上了車隊。
四爺冷著一張,仍然能看出對方氣色不好,他上前一步攔住蘇酒的車:"回去,你跟上來做什么"?
"四爺,回京只有這一條路,你們在此處不走,豈不是耽擱了本福晉的事?
"你……不識好人心,太子如今是你能夠招惹的,惹得老爺子不高興,有你的好"?
四爺頭痛的看著蘇酒,盡管對方屢次傷害自己,但是四爺偏偏放不下,這大概是男人的劣根性,如今下定決心為了權勢蟄伏,日后大權在握,江山美人在側,可只要郭絡氏一出現便讓自己亂了方寸。
自從蘇酒知道對方為了權勢使盡一切手段,便對眼前人的觀感不好。
"四爺管好自家事就行,本福晉自有我家爺操心,是死是活,是福是禍,都有我家爺們兒擔著"。
"你……"。四爺氣的肝疼,偏偏嘴笨被堵心肌梗塞。
這邊的動靜兒,終于引起了大哥的注意.
"我當是誰?原來是無所不能的九弟妹,不知九弟妹跟在車隊身后所謂何事"?
"給大哥請安,妾身著急回京見九爺,這才一路跟隨在車隊身后,打擾大哥,妾身在這里給大哥賠禮了"。
"妾身歸心似箭,再加上男女授受不親,妾身先走一步"。
直到馬車經過太子的車架前,蘇酒看著凍成木偶一般的太子,竟有一瞬間為對方不值。
隨手拿出馬車內的一張毛毯,高聲道:"大哥,四哥,知道你們走的急忘記帶毯子,正好我這里有多余的一張毛毯,便借給二哥用,這應該不逾矩"?
跟車的人都是八旗子弟,見太子這幅模樣,儼然是只留一口氣,若是死在路上,這群人恐怕不好交代,再加上蘇酒歪打正著,讓直郡王默許了.
太子動了動眉毛,眼神直直的從車窗與蘇酒的眼睛對視。
那里面什么情緒都沒有,沒有憐憫可憐,只是單純的送出一張毯子,自己與路人一樣.
太子笑了,九弟妹當真與傳言一樣,心系天下,憐弱惜貧,而自己此時恰巧是他眼中的弱者……
這才是真正意義上的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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