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棠眼神暗了下去,知道他有苦衷,并不氣餒。
“小正你別怕,姐姐會幫你!你把你的遭遇說出來好嗎?姐姐會保護你,會幫你找警察,警察叔叔一定會幫我們把壞人都抓起來!”
小正卻始終不肯應聲,低著頭掉眼淚。
越拖越久,聞棠漸漸有些急了,一邊給小正擦淚,一邊小聲道:“小正,你相信姐姐——”
“聞小姐!”
喚聲突然在身后響起,聞棠身上一涼,僵住。
張雯不知道什么時候站在了樓梯下面,歪頭笑著,“聞小姐,拿鐵要手磨的,還是要沖泡的?”
聞棠心臟瘋狂跳動,頻率像是要造反,張雯聽見了什么嗎?
她強自鎮定,回頭笑道:“沖泡的就好,再過一會我們就離開了,不必太麻煩。”
張雯打量著樓上二人,一臉溫柔,“不麻煩的。”
卻仍是沒動看著聞棠和小正。
小正不愿說出實情,張雯又明顯察覺到了異樣,聞棠自知最好的時機已然失去,不好再繼續。
她定了定神,片刻后回身對小正道:“小正,小白的情況我都告訴你了,別擔心了,嗯?相信姐姐判斷,姐姐一定會把小白健健康康送到你面前!”
說著,用指腹輕拭他眼角,啟唇無聲說了聲‘別怕’。
小正在張雯出聲那刻就被嚇僵了,聞棠握住他冰冷的小手,“聽你媽媽說你沒吃晚飯,你餓不餓?咱們下去吃一點吧?你一直哭,你媽媽很擔心你,就像你擔心小白一樣。”
“走,和姐姐一塊下樓吧?”
聞棠這么說,故意讓她和小正暴露在張雯眼前,打消她的疑慮,防止她和離厄離開后小正再遭毒手。
張雯確實在懷疑,剛才她被離厄拖住,聊了一會家中風水的事,他一開口就是古語章句,連篇累牘。
她表示聽不懂,他就又說得更細致了些,大意是洗手間前那盆栽,放在正東的位置會破家中主人的運勢,輕則小病纏身,無法根治,重則會遭逢重大變故,妻離子散,尤其是她,作為家中的女主人,居右位,首當其沖。
自己做過什么張雯最清楚不過,怕遭報應,這些話正戳在她心上。
她不知道離厄那么年輕從哪學來的這些,但見他神姿高徹,解譯道法信手拈來、有理有據,像是真有幾分本事。
她道了謝。
出來見到聞棠堵著鄒正追問什么,她立刻就回過來了神,她剛才是不是被故意拖住了?當即怒火中燒。
可眼下聞棠一臉坦蕩關心之色,沒有半點被抓包的緊張,身后的男人也沒有異樣的舉動,進了洗手間。
張雯松了口氣,原來是在討論那只賤貓嗎?
她最近真是越來越敏感多疑了,就只見過一面,寵物救助站的人能知道什么?
況且她早就警告過那小崽子,諒他也不敢多說什么!
這么想著,張雯漸漸放下心來,應和著聞棠的話,“是啊正正,不吃飯晚上會餓得肚子疼哦,也會長不高,你不一直喜歡打籃球嗎?長不高可投不進去籃。”
“媽媽下班回來時經過西一路,特地買了你最愛吃的脆皮烤鴨,還做了你喜歡的火腿蒸飯,下來吃一點吧?”
小正心里滿是抗拒,他不愛吃油膩的東西,他吃了半夜會嘔吐。
可最終他還是跟著聞棠下了樓,坐在了餐桌邊。
離厄過了一會也從衛生間出來,徑直走向聞棠身邊。
沒等他坐下,一盞茶就送到了他面前。
“李先生,您的茶,上好的茉莉,您品品?”
張雯沖離厄露出嫵媚的笑,剛才和聞棠又聊了會,半帶試探,她徹底打消了疑慮,思及剛才離厄對她的關心,她心里十分得意。
就沒有哪個男人不喜歡她這張臉。
“多謝。”離厄并沒有什么反應,對張雯的賣弄視而不見。
張雯笑臉一僵,這怎么又變了?
她并不打算放棄,站到離厄身邊,“李先生怎么進了屋還戴帽子?我們家里暖氣足,小心出一身汗待會出去受涼,還是摘下來吧?”
“不必!”
離厄觸電一般迅速往一旁躲去,張雯手落在半空,氣氛一時有些僵。
聞棠趕忙起來打圓場,哈哈大笑,“鄒太太你不知道,他啊,今個剛剪了頭發,就東一路現在最火那家,救助站最近很忙,他忙里偷閑到理發店的時候,里面人正多。”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沒跟人家說清楚,托尼火燒屁股一樣給他亂剪一通,給他剪壞了,跟塊西瓜皮搭腦袋上一樣!”
“就因為這頭型,他今天被我們站里的同事笑了一圈,郁悶了大半天!要不是今天輪到他了,他才不會出來,他啊,是迫不得已才翻出這個老頭帽戴上的!”
說著,就要偷摸摸地把他帽子拿下來。
“聞棠!”
離厄快速躲開,冷下臉,佯怒。
聞棠舉手投降,“行吧行吧,我不動就是了,當著小孩子的面呢,你收斂一點!”
離厄看向小正,沒有再發作,只是胸膛起伏,臉色仍舊不好看。
張雯見對待聞棠,他也是這副態度,心里平衡了些,看來是真怕人看。
她打消疑慮,也不知想到了什么,連忙討好地幫著離厄說話,“原來是東一路那家啊,那家我知道,他們那的托尼手藝一向不行,我同事去過幾次,每次都失望而歸,肯定不是小李先生沒說明白!”
“帽子不想摘就不摘吧,小李先生長相帥氣,聞小姐不說,我還以為這帽子是哪個大牌子的當季新品呢,很好看!”
聞棠:“……”
這就拍起馬屁來了?
“來,快坐下喝茶吧,上好的茉莉,清熱降火,下次理發換一家,沒必要和遲早倒閉的店鋪計較,實在不行就去我店里,我們搞美容的在發型這方面多少也會點……”
離厄怕極了聞棠會突然偷襲似的,聽了張雯的話,走到小正身邊落座,期間還不忘沖張雯道歉。
“剛才,抱歉。”他又笑了下,云消雨霽。
離厄遠離聞棠的舉動正合張雯的意,正開心著,哪里能想到他會跟自己道歉,心臟慢了半拍,開心化成羞澀喜悅。
她紅著臉頰,“這沒什么,小李先生不必放在心上。”
聞棠在一旁瞧著這兩人眉來眼去,心中譏誚,離厄這人真不枉是一方氣運之子,小模樣生得不去當狐貍精可惜了。
還小李先生,嘖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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