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人要緊。”太子沉思片刻說道。
“不太好吧？”六皇子說道，“她一個未出嫁的閨秀，要是為了救她就這樣做，就算醒過來怕是也沒臉見人了。”
“殿下，必須早做決定，晚了就真的救不了了。”大夫說道。
“楚大小姐，楚二小姐，你們怎么看？”太子問。
楚清辭說道：“事關三妹的生死，當然要事急從權，先救人要緊。”
“可是，大夫是男人，怎么可以……”楚清歡掩面哭泣。
“大夫，你教我二妹怎么做，讓我二妹救我三妹。”楚清辭說道，“這樣就不是外男了。”
楚清歡愕然，表情怪異：“為什么是我？大姐為什么不救？”
“我身體弱，怕體內的病氣傳給她。你和三妹素來關系好，事關她的名節，你不幫她？”楚清辭故作失望。“我還以為你們姐妹情深，看來終究是……”
“我救，大夫，你教我。”楚清歡被氣得差點維持不住自己白蓮花的形象。
一個女人救了另一個女人，哪怕已經讓閑雜人等退下了，傳出去也是很丟人的。
可是，楚清辭把話說到那個份上，要是不救楚清韻，楚清歡這么多年的好名聲就沒了。
無論是眼睜睜看著楚清韻等死還是眼睜睜看著楚清韻的名節受損，她都會受到連累。
大夫在場，楚清歡留下救楚清韻，其他人都回避。
過了一會兒，大夫進來了，對太子等人說道：“殿下，楚三小姐已經無礙，只不過情緒不太好。”
從外面傳來楚清韻的哭聲，哭聲中又伴隨著她的大鬧，好像在說什么害她之類的。
“來人，把楚二小姐和楚三小姐送到廂房，準備熱水給她們沐浴更衣。”
仆人照做。
外面的哭聲終于消停了。
崔亦均為楚清辭倒了杯水，溫柔地說道：“清辭妹妹不要貪杯，你今天喝了不少了，多喝點水。”
楚清辭把玩著酒杯，似笑非笑地看著崔亦均：“如果我想喝呢？”
崔亦均無奈地笑了笑：“如果妹妹實在想喝，那我只有好好照顧你了。”
“殿下陪我喝幾杯吧！”楚清辭說著，為崔亦均倒了一杯酒。“太子殿下的酒確實不錯，在別處可喝不上。”
太子聽了她的話，說道：“楚大小姐倒是難得的酒中知音。這酒的確是別處難尋的，每年只出五十壇，父皇那里有二十壇，孤這里只有十壇。”
“剩下的二十壇呢？”
“剩下的二十壇當然是送到了邊境，犒賞給了邊境將士，也就是送到了李大將軍那里。”
楚清歡和楚清韻回來了。
兩人梳洗過了，頭發有些濕，面色有些蒼白，更顯得楚楚動人，我見猶憐。
楚清歡偷偷地看著崔亦均，那雙眼眸里有哀怨和委屈。
崔亦均用眼神安撫她，讓她先忍耐一下，不要在這么多人面前露出馬腳。
“殿下……”楚清韻撲通跪下來，哭著說道，“殿下您要為清韻做主，剛才是有人害了清韻，清韻才掉入水中，獻了這么大的丑。清韻沒臉活了！”
“哦？何人如此大膽，居然敢暗害楚三小姐。你說來聽聽，要是真有委屈，孤為你做主。”
“她，我的大姐，她推我下去的。”楚清韻指著楚清辭。
眾人驚訝地看向楚清辭。
楚清辭喝酒的動作停下來，撲哧笑道：“我推你的？”
“對，就是你推的。”楚清韻恨恨地看著她。“你嫉妒我，見不得我好，想害我。”
“各位回想一下，當時是我說想出去透透氣，所以第一個站在船板上的是我，我離湖面最近。我的好妹妹站在我的身后，請問我是怎么背后有手想推她的？那么，為什么她會這樣冤枉我呢？我是不是可以這樣理解，當時她想推我，因為我臨時想換個位置看風景所以走開了，她因為慣力身子往前撲，然后掉入了水中？”
“楚大小姐當時的確站在前面，楚三小姐站在她的身后。”崔亦錦笑道，“那楚大小姐還真是神功蓋世，這樣也能推楚三小姐下水。”
“謝謝九殿下為我力證清白。”楚清辭舉起酒杯與他碰了一下。
“不客氣，我只是實話實說。”崔亦錦挑眉微笑。
崔亦均看著這兩人，總覺得他們像是認識了很久，有種莫名的熟斂感。
“我……那我不可能自己掉下水。”
“如果不可能自己掉下水，那再找找別的原因。你的意思是說有人害你，現場除了各位殿下就是你的親姐姐，然后就是殿下們的護院，你是覺得殿下們想害你，還是殿下們的護院想害你，還是覺得你的親姐姐想害你？”楚清辭說道。
“我……我……”
不管怎么回答，那都是錯的。
楚清韻就是想拉楚清辭下水，但是楚清辭太精明了，今天注定討不到便宜。
“楚三小姐受到驚嚇，有些糊涂了，請楚三小姐入座吧，喝點酒暖暖身子。”六皇子說道。
楚清韻感激地說道：“謝謝殿下。”
“等一下。”楚清辭放下酒杯，嚴肅地看著楚清韻。“當著各位殿下的面冤枉你的大姐，你不該道歉嗎？一句受了驚嚇，糊涂了，就想一筆勾消了？”
“大姐勿惱，三妹剛從鬼門關走過來，精神不是很好，不是有意沖撞大姐。”
“二妹還真是喜歡當和事佬。罷了，人是你救回來的，給你個面子。三妹，你要好好謝謝你的二姐。要不是她，你可活不過來。”
楚清韻臉色難看。
當睜開眼睛看見自己的親姐姐親自己的嘴時，那種惡心誰能明白？她剛才差點沒把隔夜飯吐出來。
“太子殿下，今日之事，還請殿下約束一下船上的護院，讓他們千萬要管住自己的嘴，要不然楚家兩位小姐落水，傳出去不好聽啊！”
楚清辭不提還好，一提又讓他們想起來楚清歡和楚清韻被幾個護院從上摸到下的畫面。崔亦均的臉都黑了，就像被戴了綠帽子一樣，再看楚清歡的眼神變得怪怪的。
楚清歡和楚清韻的心里慌亂。
這件事情要是被傳出去，誰還敢娶她們？
楚清辭才不在意自己的一句話給多少人添了堵。反正有人讓她不痛快，他們也別想痛快。
一場游湖提前結束。眾人乘七皇子的船出發，從太子殿下的船里靠岸。上岸后，各位皇子跟著楚家三位小姐回了太傅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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