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配合得挺默契的。”楚清辭說道。
崔亦錦對旁邊的手下吩咐：“給我準備弓箭。”
手下馬上取來弓箭。
“手帕。”崔亦錦朝旁邊的人伸手。
手下掏出一張手帕。
崔亦錦把手帕包在箭頭上，用燈油浸濕，再點上火使它燃燒起來。
他拉開弓，對準對面的船只，咻的一聲，弓箭射向船帆。
如此重復幾次，對面的火勢越來越大，那邊的刺客也沒有余力對他們放箭了，正在忙著救火。
“不好了，殿下，大小姐，我們的船漏水了。”
“那就補上。”
“洞太大了，補不上啊！”
“真是讓人防不勝防。”楚清辭看著四面都是水，又問旁邊的手下。“你問問兄弟們有多少人會泅水。我記得有幾艘小船，讓不會泅水的兄弟上小船。”
說完，她問崔亦錦：“你會泅水嗎？”
“會。”
“根據地圖顯示，離這里不遠有個村落，我們只要能堅持到那個村落就行。”
“大小姐，李家軍的兄弟幾乎都會水，因為李老將軍帶他們打過水寇。我們的人有十幾人不會水，幾艘小船應該能載下他們。”
“行，那就在這個叫‘四水村’的村莊集合。”
“你跟著小船走。”崔亦錦不讓楚清辭下水。“一個姑娘家，在水里呆得太久對身體不好。”
“船只有限，而且每艘船有最高的運載重量。我會泅水，那就把機會讓給其他人。你別跟我婆婆媽媽的，船馬上就要沉了，快準備吧！”
“行，那你跟著我。”
兩刻鐘后，那個前不久說‘跟著他’的男人正靠在楚清辭的懷里。
楚清辭掐著他的人中，把他掐醒了。
“我這是怎么了？”
旁邊的兄弟弱弱地說道：“你剛跳下去不久就溺水了，幸好大小姐水性好，帶著你游了兩刻鐘。”
崔亦錦：“……”
他重新閉上眼睛，在楚清辭的懷里蹭了蹭。
“別裝死。”
“我覺得無力。”
“我帶著你這個拖油瓶游了兩刻鐘都不覺得無力，你憑什么覺得無力？”
“殿下，大小姐，大家都到齊了。”
“我們能游過來，那些刺客也有可能游上岸。大家小心，不要弄出太大的動靜。”
“是，大小姐。”
“別裝死，起來了。”楚清辭推了推崔亦錦。
崔亦錦睜開眼睛，馬上站起來：“走吧！”
現在大家都濕漉漉的，必須找個地方烤火休息。
他們這么多人，找當地的村民是不妥的。先不說他們太多人，這陣仗太大，容易引起刺客的注意。另外，村里也容不下這么多外來客。
“前面有個破廟。”
“今天晚上就在破廟休息。大家打起精神，輪流巡邏。”
手下們有的撿柴火，有的去山中打獵。
沒過多久，火堆升起來了，大家的衣服被烤干了，而獵來的兔子、野雞等野物也被烤熟了。
半夜時分，刺客們果然找上門了。
一場撕殺在所難免，而血戰之后，刺客們被全數殲滅。
“殿下，大小姐，我們搜查過了，這些刺客的身上沒有留下線索。”
“就地燒了吧！”楚清辭說道，“就算沒有留下線索，猜也猜到會是什么人了。”
“統計一下傷亡情況。”崔亦錦道。
“我們的人死了十二人，重傷七人，輕傷三十人。”
楚清辭說道：“天亮后，我們先找大夫治傷。重傷的兄弟就地調養，等傷養好了就直接回京城。輕傷的兄弟還得跟我們繼續趕路。等回了京城，我們再論功行賞。至于不幸犧牲的兄弟，我會派人安頓好他們的家人，給他們一筆撫恤金。”
“謝大小姐。”
幾天后，楚清辭和崔亦錦安頓好重傷的兄弟們，帶著其他人繼續趕路。
剛出門便接二連三遇見刺殺，動靜還這么大，看來太子的把柄不小。一旦查到了蛛絲馬跡，足夠影響太子的儲君位。
在之后的行程中，他們又遇見了不少刺殺。其中有一次是被當地官員毒殺，崔亦錦識破，直接砍了那官員，重新提拔了一個清廉的官吏上任。
楚清辭不管崔亦錦的朝中政務，白天她玩她的，崔亦錦忙自己的，到了晚上兩人再找地方喝酒。
“恭喜你啊，手里可用的人越來越多了。”楚清辭把酒壺遞給他。
崔亦錦剛沐浴出來，身上穿著家常服，頭發半干所以披散著，頗有幾分魏晉的風流。
“要不是你，我未必能走到這里。”
“我相信你的能力，就算沒有我，你也能全身而退。”
“或許能退，但是不會全身而退，說不定缺胳膊少腿。”崔亦錦說道，“那碗面我沒吃上，什么時候再補上？”
“這么久了，還想著那碗面條？”
“平生第一次有人給我做長壽面，沒有吃上，當然是遺憾。”
“行行，改天給你做。”
雨下得很大，嘩啦嘩啦作響。白日里剛殺了幾個貪官污吏，而這一洗仿佛能把那些血污洗凈。
崔亦錦靠在她的肩膀上。
“喂……”
“我躺會兒。”
“你要躺去床上躺。”
“不，我就要躺在你身上。”崔亦錦說道，“只有這樣，我才睡得著覺。”
楚清辭蹙眉：“你最近眼底的烏青很重，我以為你是太操心政事。難道你是因為失眠？”
“嗯。我睡不著。”
楚清辭摸了摸他的額頭，確定他體溫正常，沒有生病。
“你去床上躺著，我給你按按穴位，幫助你睡眠。”
崔亦錦不裝死了，起身去床上躺著。
楚清辭坐在床邊，按著他腦袋上的穴位。
崔亦錦整個人放松，神情愉悅。
“你好香，那是什么香？”
“桂花香？”
“不是，是一種特別的香味。”
楚清辭敲了一下他的額頭：“老實躺著，想什么呢？”
“我想什么了？”崔亦錦睜開眼睛，表情委屈極了。
“時間不早了，我回房了。”
崔亦錦看著楚清辭落荒而逃的身影，眼里閃過愉悅的神色。
“看來也不是無動于衷。”
還是有機會的。
只是想要抱得美人歸，還得下劑重藥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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