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辭看了看四周，說道：“這里像某種祭臺。”
“這一路走來，總覺得有許多機關，黑月村的百姓在這里生活就沒有誤闖的時候嗎？”
“他們不敢踏入這里。你沒發現嗎？這一路走來，雜草橫生，草的高度快比人還要高了，也沒有人跡，可見沒有人上過這座山。”
“黑月村挺貧瘠的。這座山不小，資源挺多，換作一般人應該會闖入山脈鋌而走險。如果坐守寶山而不采，只能是他們不敢上山，不敢碰這座山的資源。整個村一百多口人，總不可能村民們都是膽小之輩，所以這個村也好，這座山也罷，肯定有秘密。”
“等一下……”楚清辭攔住程崧。
她朝面前的雜草揮了一下手臂。
砰咚一聲，雜草被鏟除，露出一尊石像。
石像非常古怪，說它像仙女吧，又頂著一個獸頭。偏偏頂著一個獸頭的模樣，身形不僅是人類，還穿著紗衣，一副快要飛升離開的飛仙姿態。
楚清辭又用同樣的手法鏟除了其他地方的雜草。
等面前的景像展示完整，他們看見了十二尊石像，而每尊石像都是仙女身形頂著一個獸頭，每個獸頭不一樣，就像某種邪惡的儀式。
“你看這里像不像個石門？”程崧推了推長滿青苔的地方。
“你讓開。”
程崧后退幾步。
楚清辭揮劍劈向那塊石壁。
砰咚一聲，石門破碎，露出一個石洞。
石洞之后有臺階，顯然這不是天然的石洞，而是人為鑿出的。
程崧大步走過去。
“你等一下。”楚清辭追上去。
程崧在前面走著，楚清辭拉住他，往里面扔出一個火折子。
沒有反應，應該不會發生缺氧的情況。
進入石洞之后，他們發現里面另有乾坤。相比外面的一片狼藉，里面保存得很好。
下了階梯之后，他們穿過一條長長的走廊。在走廊的兩邊是石壁，石壁上刻畫著完美的石畫。
楚清辭仔細研讀著石畫上的內容。
“這是一座陵墓。”
“許多年前，一個位高者死了，許多人悲痛。他的父親為了安葬他，給他建了華麗的陵宮。你看這些人，就是這些仆人，全都殉葬了。”
“仆人殉葬，建陵宮的匠人也殉葬，還有保護他的護院。”
楚清辭糾正程崧的解說，說道：“這個位高者是公主，你看這里……畫中的死者穿著宮裝，戴著金冠。這些護院穿著盔甲，這些宮人穿著宮裙，連匠人的穿著也與普通匠人不一樣。因此我猜測，這是一位公主安葬的故事。而我們所處的這里，應該是一位公主的陵墓。”
“說得沒錯，只有公主的陵墓才有這么華麗的規模。換作一般人，哪怕是一品誥命夫人，也不可能有這么好的陣仗。至于皇帝和皇后，那就與壁畫上的故事對不上了。從種種分析來看，畫中女子是位年輕的公主。”
他們繼續往前走。
“這是什么？”
壁畫中，幾個道士打扮的人把一個活生生的女子放進棺材里。
女子的表情非常驚恐，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被塞進棺材。
再然后，那些道士給所有殉葬的人都吃了一顆藥丸。哪怕是那個被塞進棺材的女子，她的嘴里也有一顆藥丸。
道士們做完這一切，也吞了一顆藥丸。
“你發現沒有？”楚清辭指著藥丸說道，“藥丸的顏色不一樣。”
雖然壁畫有些年月了，但是這么多年沒有人破壞過，保存得挺好的。壁畫使用的顏料也與普通的顏料不一樣，還保存著它剛開始的樣子。
“道士和宮人他們吃的不一樣。”
楚清辭再倒回去看，仔細比對之后說道：“的確不一樣。”
程崧指了指棺材中的女子嘴里的藥丸：“這顆也和其他的不一樣。”
“真是怪異。”楚清辭自言自語，“這些藥丸有什么用處嗎？”
程崧在不遠處喊道：“姐姐，快來看這里，這里有死者的生平。”
楚清辭聽了他的話，大步走過去。
在一面石碑前，一個名叫‘玉康公主’的生平被寥寥幾十個字寫出來。
那些文言文看得人頭疼，大概的意思是玉康公主是皇后嫡女，愛民如子，溫馴善良。某一天，百姓之中出現了疫病，玉康公主帶著自己的手下去救助百姓，不幸染病而死。她死后，與她一起救助百姓的仆人跟著殉葬。為了壓制疫病不亂散，臨死之前都給他們吃下了特制的藥丸。
“太慘了。”楚清辭說道，“她救人死了，她的仆人跟著倒霉。你看這里，要不是看了文字描述，根本看不出來那些仆人也是染病者。你看他們身體微傾，一個個有氣無力的，的確像是染上疫病的癥狀。這樣說來，他們不是讓活人殉葬，而是讓染上疫病的人死在這里，不讓病毒傳出去。”
“那個被活葬的女子又是誰？你看這里啊……”楚清辭指著壁畫中的小人。“這些人看她的眼神非常狠，一點兒沒有對玉康公主那樣恭敬。”
“從她的衣服來看應該是個宮女。與其他宮女又不一樣，她的衣服更華麗些，瞧著至少也是個女官之類的吧！”程崧說道。
壁畫結束了。
再往里面走就是陵室了。
楚清辭看向程崧：“雖然死者為大，我們不該打擾他們。可是，我總覺得所有的謎題都在里面，所以還是進去看看。”
“既然已經走到這里了，當然要一探究竟。如果是我們打擾了，等會兒再磕頭賠罪。”
“有理。”
楚清辭和程崧走進去。
又是一面石壁。
楚清辭找到了機關，先把機關關掉了，再打開啟動石門的開關。
“你看這里……”楚清辭指了指石壁上的爪印。“這么尖尖的指甲印，怎么感覺像是吸血鬼留下的？這里發生過打斗，而且時間有些久遠了。”
“所以你的猜測沒錯，或許里面就是你想找的答案。”
楚清辭推門進去。
果然，里面是個大大的陵室。
正中間有口棺材，而棺材附近全是陪葬品。
整個陵室富麗堂皇的，好像死者生前在享受這里的生活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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