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快穿:他們非要讓我騙感情 > 第66章“穿越者”的宮廷計(5)
  那具“尸體”順著水流往下移動,來到了林芙面前。

  她一手撐在岸邊,俯下身伸長了手臂,抓住了“尸體”身上早已濕透的衣服。

  傳來的力很重。林芙不止手臂上使勁兒,身體也在往后壓。

  她費力將人拽上了岸。

  拖到岸上細看,的確是個孩子。男孩,瞧著約莫同楊風一般年紀。

  身上穿的衣服是用最便宜的那種粗糙布料做的,很舊,應該是經過反復漿洗,穿了很久。

  他很瘦,膚色蒼白,裸/露出來的皮膚上有大大小小的傷痕,有些已經被泡得泛白發皺,有些仍在緩緩往外滲著血。

  呼吸微弱,但還沒死。

  林芙不知道這孩子經歷了什么,搞得一身的傷。

  她盯著男孩看了片刻,而后伸手抬起他的胳膊放到自己肩上,打橫將人抱了起來。

  黑貓跟在她腳邊,喵喵叫著,聲音有點尖利。

  林芙垂眸看了它一眼,沒有多加理會。

  黑貓只能大力甩了甩自己的尾巴,繼續緊跟在林芙身旁。

  回去的路在負重下像是變得有些長。

  途中,林芙感覺到懷里似有動靜,低頭去看,卻見人一動未動、雙眼閉合,還昏迷著沒有醒。

  “喵!”

  黑貓又叫了聲,神情似乎有點憤憤。

  林芙腳步未停地往前走,沒去管它。

  系統頓時就有些難過,腳步看著都沒那么有勁兒了。

  他之前讓宿主不要抱,喊人讓其他人來管,但宿主沒理他。現在他看見那人類幼崽的手指動了下,告訴宿主,宿主還是不理他。

  本來之前系統是很開心的。

  因為有了生命體,就算宿主現在被封了記憶,不記得他了,他依舊能被宿主帶在身邊,抱抱、摸摸、貼貼,有時、有時還能舔一舔……他真的就只是作為一只貓以貓的方式喝水!

  ……他本來很滿意自己新得到的生命體,但是現在,他又覺得這具軀體不是那么好了。

  因為他不止想要那些,他還想要和宿主說話。

  ……他,不想要宿主只把他當做一只漂亮的公貓。

  一紅一綠的貓瞳里掠動著幽微的光,牢牢鎖定在前方的少女身上。

  —

  姜玉珠見林芙遲遲未歸有些擔心,正想帶人進林中去找找,便看見她要找的人回來了——懷里還抱著一個形容凄慘的男孩。

  姜玉珠一驚,趕忙迎上去問:“這是怎么了?哪兒來的孩子?”

  林芙實話實話:“河里撿的。”

  組合在一起的大隊伍,一下子因為林芙撿回來的這個傷痕累累的男孩“熱鬧”了起來,燒水的燒水,找隨行大夫的找大夫,還有人去翻找這個年齡男孩能穿上身的衣服。總之都挺驚訝,也都挺熱心的。

  林芙把人交給大夫后便離開了。

  因為要抱人,她身上的衣服也被弄臟了,不僅被河水浸濕了一大片,上面還染了深深淺淺的血跡。

  林芙回到馬車上想要換件外衫。

  但她剛解開第一顆領扣,守在外面的姜玉珠便湊近門簾,低聲急道:“阿芙妹妹先別脫!我阿瑪過來了,應該是想問你關于那個男孩的事。”

  林芙立即把扣子重新擰回去,掀開了掛在車門上的門簾,果然看見姜父正朝這邊走來,步伐匆匆,已經離得很近了。

  姜父停在馬車邊,抬頭看向林芙,聲音柔和關切:“我聽說你帶了個受傷昏迷的男孩回來。怎么樣,沒傷到哪兒吧?”

  姜玉珠聞言,神色疑惑奇怪地瞥了眼姜父,心想,那人只是阿芙在河邊撿到的,不去關心那個男孩便罷了,怎么跑來問阿芙有沒有受傷?

  隨后她又恍然地想:對了,可能阿瑪還不知道人是被撿回來的,以為是阿芙出手把人救下了。

  就像之前在街上制住發瘋的怪人,救下她時一樣。

  姜玉珠便道:“阿瑪,人是阿芙妹妹撿回來的,她能受什么傷?”

  姜父略微皺眉,有些不認同地看著她,“那男孩看著瘦,但抱著也絕不輕松,我是擔心林小姐被壓傷了手、扭傷了腰,這才過來問問。你這孩子也是,既是朋友,怎能不多關心她一下?”

  姜玉珠意識到自己方才措辭不妥,想必是被姜父誤會其中意思了,她解釋了下,見姜父面色緩和的同時,之前那股疑惑古怪的感覺又回來了,并且成倍增加。

  她想了又想,等林芙三言兩語應付完姜父,姜父走后她還在想。

  姜玉珠陷入自己的思緒里,視線漫無目的地飄忽著,隨即剛巧和回頭看向林芙的姜父對上眼神。

  姜父一愣,朝姜玉珠笑笑后轉回身繼續往前走。

  姜玉珠卻被驚出了一身冷汗。

  她一直在想,為什么姜父會這么主動地來關心阿芙呢?

  是因為阿芙對她的救命之恩?不大對。感覺態度有點…不大對。

  還有,他剛才竟然沒有詳細詢問“撿人過程”,沒有暗自警惕懷疑著出言試探,就真的只是在關心林芙的狀態……這不正常啊。

  但她的思路一直沒有往那方面想。

  畢竟在她眼里,一位是與她同歲的朋友,一位是她的父親,這兩人怎么也不該和…男女之情這四個字扯上一絲一毫的關系。

  但就在剛剛,她阿瑪看來的眼神,實在是讓她無法不懂——

  前段日子,府里納了位新人進來,進門當日,她瞧見阿瑪看那位姨娘的眼神……便與方才極為相似。

  順著這條思路一想,姜玉珠便明白了為何這幾日額娘時而會嘆氣,有些愁眉不展的。

  原來是因為……

  “……玉珠姐。玉珠姐?”

  姜玉珠眨了下眼,扭頭看向林芙。

  或許是因為她生得白,便襯得那雙眼眸越發的黑,專注地盯著一個人看的時候,會令人不由想起春日里寒涼的夜。

  姜玉珠看著林芙,突然便很理解姜父為什么會產生那樣的想法。但這并不代表她會認同,更加不會支持。

  林芙才十七歲,年輕、漂亮。她應該和相愛的人一起享受青春,再相伴著走過四季輪回,攜手白發。而不是成為又一個被納進府里的妾,被一位年紀能當她父親的人磨掉身上的光芒。

  姜玉珠突然便有些怕。她伸手握住林芙的手,神情有些急躁憂慮:“阿芙妹妹,你千萬別單獨和我阿瑪相處,他要是要你去見他,你就來告訴我。”

  林芙假裝不知,疑惑地:“為何?”

  姜玉珠不好跟她解釋。說不出口,覺得這種齷齪心思哪怕只是被林芙聽進耳朵里,也是一種莫名的褻瀆,令人心生煩躁。

  姜玉珠說不出原因便只能朝林芙耍賴,捏住她的衣袖輕輕地晃,“小阿芙,你就聽我的吧,我又不會害你。”

  林芙故作無奈地:“好吧,聽你的。”

  姜玉珠動作一頓,沒想到這么容易林芙便答應了。

  看來……她倆之間的友情比她想得還要更深厚些!

  撞破隱秘后的煩悶消散不少,姜玉珠朝林芙笑了笑。她目光很認真地:“阿芙妹妹,我會保護好你的。”

  就像你之前保護我一樣。

  林芙眼睫輕顫,微啟唇似乎想要說些什么,便被跑過來的人打斷了。

  “林小姐!”

  林芙轉眸看向他。

  “怎么了?”林芙問道。

  那人跑得有點急,此刻邊喘著氣邊說:“那孩子醒了,但醒來后就想走,我們就給他按板上了,本來是想問問到底發生了什么,結果他半點不搭理我們,還一直玩命兒掙扎,剛包扎好的傷口又裂開了。”

  “有人見他屢次想去的方向是這邊,就猜他是想要來找你——總之你快隨我去看看吧!”

  林芙立即起身,跟在這人身后走回去。姜玉珠則跟在林芙旁邊。

  姜玉珠本來就喜歡同林芙待在一處,此時得知隱秘后,更是決定要寸步不離地守在林芙身邊,絕不讓姜父有下毒手的機會!

  —

  男孩看著瘦,身上卻特別有勁兒,總是能掙脫成年人的控制,一門心思要朝外走。

  他每一個大動作都會牽扯到身上的傷口,鮮血透過白布滲出來,旁人看見了就更不敢使力氣,于是一來一回、一來一回,男孩居然成功突破“防守”,下地后快速朝前跑。

  那些人反應過來后趕忙去追,但沒追幾步便見前邊的男孩停下了。

  他們也跟著停下,還沒來得及疑惑,視野里便多出了一片素色的衣擺。

  他們精神一震,立刻知道是誰來了。

  ——那位林小姐,頂漂亮的大美人。

  眾人想看又有些不敢看,站在原地快要杵成了木頭樁子,看著呆愣愣的。

  “……林小姐長得可真好看啊。”有人不禁撇開視線喃喃自語,不知是第幾次這般感嘆。

  男孩卻和他們不同。

  他仰著頭,烏黑的眸子直直地盯著林芙看。雙眼中深深映出她的模樣,像是兩枚又沉又重的烙印。

  姜玉珠皺起眉頭,覺得這孩子盯著林芙看的目光有些…滲人。

  就感覺半點不似普通孩童,不同尋常地令人心頭不自覺的發顫。

  “阿芙妹妹,這孩子……”姜玉珠湊近,低聲吐出了幾個字,但還沒說出要傳達的內容,被另一道沙啞的聲音截斷了。

  “是你。”

  男孩的聲音帶著像是粗糙砂礫摩擦的沙啞,語調很平,很沉。他說:“是你救了我。”

  林芙點了點頭,垂眼看著他,問:“你怎么知道?”

  她又沒有守在他旁邊照顧、等待。

  “味道。”男孩回答道:“之前有人抱著我,我聞見了味道。”

  “那味道,你身上有。”

  林芙驚訝地輕揚眉梢,笑著說了句:“狗鼻子。”

  男孩看著她,面上表情冷淡地點頭。他“嗯”了聲,像是在很乖地應下林芙說的話。

  林芙這下對他多了點興趣。她問道:“你還記得之前發生了什么嗎?怎么會有這么多傷。”

  男孩點了點頭,很有條理地回答她:“記得。我從地下的房子里逃了出來,那些總是會來給我們喂藥的人追了上來,我和他們打斗中不慎踩空掉下懸崖,掉進了水里。這些傷就是逃跑時被他們打的。”

  “喂藥?”旁聽的人里有人驚呼道:“不會是那些鉆研毒/藥的醫師干的吧?”

  “醫師?那些人哪能配叫這個名字。”

  “沒錯。拿人來試藥也太殘忍了。這還是個孩子啊。”

  “可憐喲,不知道被當做藥人多久了,瞧這瘦的,一看就連飯都沒給孩子吃飽。”

  “……”

  周圍的人低聲議論紛紛,但無一不對男孩抱有同情。

  林芙則覺得這故事不夠有意思。至少不夠讓男孩變得像現在這樣有意思。

  這里面一定缺失了什么關鍵信息。

  倒不是男孩在說謊,只是或許連他自己都還不明白重點在哪里。

  比如,他為什么突然就有能力逃出來了?

  他這么瘦弱,林芙頃刻間便能送他黃泉一日游,怎么就能獨自從那些人的手中逃出來了呢?是那些喂下去的藥帶來了這一質變么?如果是,那么喂藥絕不像其他人猜的那樣,只是為了試藥、制做/毒/藥那么簡單。

  林芙就這樣站著,略低頭,垂著眼看他。她神情略微變化,仿佛多出些許薄弱的悲憫。

  林芙意味不明地感嘆道:“真可憐。”

  她聲音很輕,除了系統根本沒有人能聽清。

  但男孩卻問:“為什么?”

  林芙眸光微閃:“嗯?”

  男孩:“為什么要說我可——”

  “你叫什么名字。”林芙驟然打斷了他。

  她余光瞥見姜父和姜母一起過來了。故事可以留著慢慢挖掘,林芙不準備給自己之后的計劃增添任何波折的可能性。

  男孩思考問題的方式可能有些直,也或許只是單純地林芙問他便回答。

  他立即拋開了尚未完成的疑問句,很自然地開始回答林芙的問題:“我叫零。”

  “零?”剛好聽見零的回答的姜母重復了一遍,有些驚訝地:“只是一個字,沒有姓氏嗎?”

  男孩點了點頭,眼睛一直鎖定在林芙身上。他道:“但我現在有想要的姓氏了。”

  他說的話在姜母等人聽來有些奇怪,但又有些特別。

  姜玉珠好奇地問:“那你想要姓什么呢?”

  男孩用很肯定的語氣說:“林。”

  他對林芙說:“我想和你一個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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