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快穿:他們非要讓我騙感情 > 第90章“穿越者”的宮廷計(29)
  皇帝面色難辨喜怒,“哦?說說看。”

  那官員以為自己剛才喊出的那句話終于喚醒了皇上的理智,讓他對這件大事上了心。此時被問,官員趕緊將真真假假、編好的說辭講了出來。

  拋開那些玄玄乎乎的修飾性言語,總的意思用大白話解釋就是:皇上您相信我,根據我們專業人士的觀測和推演,怡嬪就是天象所示的那個禍患,她的存在會危害到您的安危、有損國運,皇上您可得早早處理啊!

  說完,那名官員期待地看向皇帝。

  皇帝卻依舊平和,仿佛剛才只是在聽一個渲染夸張的故事。

  “毫無新意。”他點評道,隨后在官員難以置信的目光里笑容微涼地問:“這就是你們商量了幾天討論出來的結果?”

  官員心頭一驚:“皇上……”

  皇帝沒給他辯駁的時間,繼續問道:“麗嬪給了你多少好處,讓你膽敢欺瞞主子?”

  “還是說,你以為自己有幾個主子?”

  久居上位的威勢沉沉壓下,每句問話都像是在定人的罪。

  那名官員已經被嚇呆了。

  他仰著頭,看見怡嬪坐在皇帝身旁淡然自若的模樣,看見了她唇畔的笑。他忽而便明白了。

  “是你!”

  官員抬手指向林芙,眼瞳微顫,高聲道:“是你先一步蠱惑了皇上!”

  睫羽扇動,眸中光影變幻,朱唇在同一時刻緩緩斂起隱去笑意,林芙微蹙著眉,側身抱住皇帝的胳膊,困惑又委屈地:“皇上,這位大人一進來就讓臣妾回避,剛說了一通聽不懂的話,現在又誣蔑臣妾…他到底想做什么啊?”

  這是在“證明”方才說的“聽也聽不懂”了。

  皇帝眸中冷意褪去。他笑著看向林芙,大手一伸便將那扒拉在自己胳膊上的柔夷攥進掌中,很是配合地溫聲哄慰:“別怕。朕之前不是跟你說,底下的人查到麗嬪向宮外的人遞消息,之后她家族中人便去聯系了在欽天監任職的同族。”

  “先前朕還以為他們是想借由星象之說做什么危害社稷之事,今日才知,原來只是麗嬪嫉妒于你,所以調動了勢力想要在朕面前陷害你。”

  皇帝說得不徐不疾,每一個字官員都聽清了,但連起來,他卻覺得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

  所以…不是怡嬪提前得知了他們的動作,隨后先一步告訴皇上、進了讒言,最大程度地消減了皇上對他的信任,種下懷疑,才令皇上聽后是那般反應。

  反而真相是,是皇上早已通過自己的勢力查到了他們的動作,從而懷疑警惕,就等著他來“揭露”他們的目的!

  思緒挪轉間,官員已經驚得心臟一抽,繼而生出難以限量的畏懼。

  畏懼于皇帝對皇宮朝堂的掌控程度,也畏懼于自己之后的下場。如深沉暗色傾蓋而下,人渺小如塵埃浮萍,不可探知,不可反抗。

  他已經明白,當自己把那些話說出口之后,便沒有后路可退了。

  想明白了的官員脊背一彎,躬身伏于地。渾身發涼,雙手控制不住地打顫。

  皇帝仍在同林芙說話:“阿芙,你放心,朕絕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

  他這話說得倒是情真意切。

  皇帝將林芙摟進懷里,輕輕揉捏著她的手,而后突然趁此,說了一件事。

  他好像并非是在對誰說,如同忽至的感嘆般,視線似落在那名頹萎的官員身上,又似只淡淡地落在虛空。

  “人走得越高,就有越多人仰望。”

  “有些人只是在看。有些人會羨慕,有些人會嫉妒。有崇拜喜愛,就有鄙夷怨恨。”

  “尤其是沒有敬畏的時候,種種情緒雜亂得像一團烏黑的墨。而當那人往上攀登的梯子,是其他人有機會得到、卻怎么也碰不到時,便會試圖動手毀掉高處之人,以撫慰自己可悲的自尊心。”

  “他們是路上的石子,是路邊擾人的蒼蠅。”

  “你說說,”皇帝眼珠微動,挪向跪伏在地上的官員,“要怎么做才能走得更穩,更清凈?”

  官員沒有回答。

  李雨景看出來這人已經嚇懵了,怕皇上等急了發怒,趕忙呼喚提醒:“王大人,皇上問您話呢。”

  那官員渾身一抖,緩了兩息,啞著嗓子說:“回皇上,臣愚鈍。”

  可以說是“固定標答”了。

  皇帝也并非是想從他那里得到答案。他只是道:“要掃除阻礙,手段要夠狠,要讓他們怕得連‘恨’這個字都不會去想。”

  “而恐懼是會蔓延的。”

  他垂眸看了眼林芙,正好和她對上視線。

  林芙勾唇朝他笑了笑,皇帝接著對官員道:“就像用慧常在震懾后宮,用你這個出頭鳥威懾前朝。”

  “慧常在得了怪病,日日驚嚇難以安眠,形銷骨立,病得快死了。王卿覺得…你又該怎么辦呢?”

  圖窮匕見。

  林芙瞥向皇帝,心中對他的評價又上了一層。

  她這些日子,可完全沒聽說慧常在得了怪病、病得快死了這件事。

  雖然也有沒再關注的原因在,但也可想而知,皇帝對皇宮的掌控究竟達到了何種程度,怕是他想要讓誰知道什么樣的消息誰便會知道,想要誰不知道什么,便一輩子都不知道。

  ……那么,有關她在這個世界的事,這些日子,皇帝恐怕都已基本查清了吧。

  但皇帝對她的態度一如往常,沒有分毫改變,甚至越來越粘乎,對她寵得像是那種會為愛亡國的昏君。

  ……為什么?

  他明明不是那種對自己的江山不負責任的君主。

  林芙斂眸,對皇帝越發戒備。

  跪在地上的官員緩緩抬起頭,便看見皇上和怡嬪親密地摟抱在一起,那種寵溺意味連他這個被說是感情二愣子的人都能看出來。

  他不得不相信,之前英明克己的帝王,已徹徹底底被這位年輕貌美的寵妃迷住了。

  官員內心悲戚,卻也不敢再多說什么,只道:“皇上,臣妄圖以謊言蒙蔽圣聽,臣自知有罪。但臣的家人對此事一概不知,還請皇上開恩,不要累及臣的家人。”

  皇帝未置可否,只道:“做之前不考慮,現在卻又記得提及求情。”

  “可是王卿,你為官時福佑及家人,你倒了,又怎會不累及家人?”

  官員愣怔間,他轉而問道:“之前家中可有人借你名勢為禍。”

  “這、這……”官員低頭,額間滲出冷汗。

  他想回答沒有,卻又想起皇帝那駭人的情報勢力,怕皇帝已經查到了,現在只是在詐他,若是回答沒有,那可不就是罪加一等嗎?!

  皇帝卻也不再往下問,“是非黑白,總有人去討的。”

  官員猛地抬頭,見皇帝似笑非笑地:“不過那時候,你是見不到了,也不必再為此憂心了。”

  “皇、皇上!皇上恕罪啊!皇上饒命啊皇上——!!”

  凄厲的聲音逐漸遠去,林芙依靠在皇帝懷里目送,復而長睫垂落。

  “嚇到了?”皇帝低頭看她,輕聲問道。

  林芙瞥向他,“沒有。”

  皇帝:“那就是在想什么?”

  在這件事上,林芙如實相告:“在想,他們的誣蔑之言雖在皇上面前被識破了,但若是他們將這些話講給其他人聽,那些人信了,都來要您處置臣妾該怎么辦?”

  皇帝眉眼帶笑,非要叫她自己說出來:“你是在問朕,還是想要朕去做什么。”

  林芙看著他,“臣妾想要皇上怎么做,皇上便怎么做嗎?”

  皇帝沒有用任何模棱兩可的言辭,語氣溫柔卻篤定:“對。”

  林芙試探著緊逼一步:“就算臣妾想要把那些造謠的全殺了,皇上也照臣妾說的做?”

  李雨景身為在場唯一的旁聽者,在聽到怡嬪說出這句話時也不由震驚得呼吸凝滯。

  這句話幾乎是在給皇上下命令啊!

  全天下的人誰敢這么做?只這一位!

  照常理來說,李雨景應該為怡嬪的下場感到緊張、捏一把汗,但他此刻,這些感覺半點沒有,反而有種早已預知了結局的微妙感。

  果然——

  “你想殺便都殺了。”

  皇帝看著林芙,目光寵溺,語氣溫柔:

  “別怕,沒什么不能同朕要的,與你的喜樂相比,這些都不是什么大事。”

  李雨景:“……”果然。

  他偷偷朝怡嬪投去敬畏的一瞥。

  “……”

  林芙也有些無言,一時竟有些分不清所聞是真是假。

  她看著皇帝,緩聲道:“皇上,您這樣說,真像個…”

  林芙細細觀察皇帝的表情,慢慢吐出兩個字:“昏、君。”

  皇帝非但不生氣,反倒笑得更暢快了。他道:“許是吧。”

  只是之前沒遇見讓他愿意“昏庸”的人。

  —

  從欽天監來的官員被以欺君罪砍了頭,家中大部分的錢財、珠寶(非法收入)都被收走充入國庫,分配的宅院也收了回去。一家老小無奈之下搬去了永和街梅三巷子,租了間宅院住。

  后面聽說有人上門尋仇發生了命案,更多的…便無人關注了。

  這位欽天監的官員是明面上被罰,同這件事有瓜葛的其他人則是暗地里被折騰。或是貶官,或是出了意外身死,或是名下產業被針對損失巨大……

  還有那位麗嬪,失足落水,受了寒,御醫給她開了藥喝,但那藥越喝身體越虛弱。她察覺不對想停藥,送藥的人卻說是皇上的旨意,她只能一碗一碗地接著喝。

  總之,一番收拾后,前朝與后宮全都安分了下來,連之前暗戳戳想催皇上立皇太子的動靜都消失得一干二凈。

  所有人俱是無比清晰地意識到——這天下,是皇帝的天下。

  權柄被牢牢掌控在皇帝手中,誰生誰死、誰升誰落,都只是皇帝一句話罷了。而妄圖違逆之人,前車之鑒已擺在那兒了。

  沒人敢再跟皇帝的心意作對。

  ……左右,就算怡嬪專寵,現在又沒因此有啥壞事發生,全是那些人自己作惹上的禍。他們還是老老實實像之前一樣干好自己的活算了。

  但這樣安寧的日子并沒有持續多久。

  因為又有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發生了!

  【怡嬪害喜,御醫為其號脈,確實已懷有身孕。】

  這消息來來回回一遞,所有人全驚了。尤其是那些有皇子的家族,敏感的神經瞬間被繃緊,開始日日祈禱——

  蒼天保佑,可千萬別是位皇子啊!

  不然以皇上對怡嬪的著魔程度,那不妥妥的會被立為皇太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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