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快穿:他們非要讓我騙感情 > 第92章“穿越者”的宮廷計(31)
  清晨。

  天光將將亮未久,林芙并未梳妝,只身著素色寢衣坐在梳妝臺前,烏黑長發披散于身后,似一捧溫涼的月光。

  她手中拿著昨日與皇帝合繡的兜肚兒,垂著眸,目光落在那造型奇特的花上。纖細如玉的手指撫過,將其都襯得美了幾分。

  梳妝臺上置放著一面據說造價高昂的玻璃鏡,清晰地展示著映入的影像。先是只有林芙一人,后來另一道人影漸漸入畫。

  “今日怎么起得這么早?”

  皇帝把領邊帶毛的厚實披風搭到林芙肩上,將人包裹起來。“還穿得這么少在這里坐著,也不怕著涼。”

  林芙抬頭看向他,“突然便醒了,之后怎么也睡不著。”

  皇帝:“有哪里不舒服么?”

  林芙搖頭,停頓一息,又點了點頭,“心中感覺有點悶,不知為何。”

  皇帝皺眉,“朕叫御醫來看看。”

  李雨景早就候在外面了,得到皇帝的指令后,當即便去辦。同樣候在外面的趙安良聽到要請御醫過來,不免有些擔心林芙是否生病了,想要進去瞧瞧,便接過秋燕手上的活,自個兒端了熱水進去。

  皇帝自己穿好衣服后,便開始給林芙穿。他手上系著扣子,轉眸瞥了趙安良一眼,似隨口問道:“怎么是你?”

  趙安良將水盆穩穩放到木架上,躬身答道:“奴才擔心主子。”

  皇帝喜怒不明地:“倒是個忠仆啊。”

  林芙輕輕抬腿踢了下皇帝,“皇上,您扣錯位了。”

  皇帝一頓,隨即笑道:“還真是。”

  “不氣,重新扣回來便是。”

  趙安良沉沉抬眸。

  不得不說,聰明的人真的能憑著強大的學習能力做好許多事,就看他/她愿不愿意去做。

  之前像替人穿衣、梳發這種伺候人的事,皇帝可以說是笨手笨腳的,但在經過這段時間的自主鍛煉后,皇帝已經能夠游刃有余地為林芙盤一個漂亮的發髻、再為她戴上冠飾了。

  只不過今日林芙身體不適,所以皇帝替她梳好發后,只是簡單地將散落在臉頰兩旁的頭發撥到腦后束上。

  “不舒服便在殿內休息,氣溫轉寒,外面風冷,今日便不要出去了。皇后那邊朕之前便打過招呼,你不去也無妨。”

  皇帝輕輕捏了捏林芙小巧飽滿的耳垂,“萬事隨你心意,切勿煩憂。”

  林芙應道:“知道啦。”

  “我這里沒什么事,您去上早朝吧。”

  皇帝:“還有時間,不急。”

  “皇上,御醫到了。”過了會兒,李雨景站在屋外揚聲道。

  皇帝:“進來。”

  走進來的御醫比較年輕,模樣看著老實沉穩,頭發尚未生出銀絲。

  林芙靠在皇帝肩膀上,轉眸看向這位御醫,剛巧御醫抬眼與她對上視線。

  御醫怔了下,隨即低下頭,視線規矩地凝在自己的鞋尖上。

  皇帝在問李雨景:“是新來的?瞧著眼生。”

  李雨景答道:“是,剛通過大考沒多久。”

  皇帝:“怎么不找更有經驗的來。”

  李雨景小心回復:“昨夜四阿哥發了急癥,大半御醫都被莊妃娘娘叫去了,現在還沒回來。除去那些要去例行檢查的,正當差的御醫里這位陳御醫雖然年紀最輕,卻是醫術最高明的,奴才便請他過來了。”

  皇帝頷首,對陳御醫道:“那就你了。過來看看。”

  陳御醫:“是。”

  號完脈后,陳御醫收起錦帕脈枕,皇帝握著林芙的手放回披風里裹著,問:“如何?”

  陳御醫回答道:“怡妃娘娘身體康健,并無任何不妥。”

  皇帝:“那為何她今早會感覺心中發悶?”

  陳御醫:“娘娘有孕在身,在孕期里偶爾感覺憋悶、或是易怒,是正常現象。親近之人多陪伴,事事多包容,天氣適宜時出門走走,對保持心情平和愉悅會有所幫助。(1)”

  皇帝:“好,朕記住了。”

  事情做完,陳御醫關好藥箱準備離開,正巧早朝的時間快到了,皇帝叮囑幾句后也得離開了。

  陳御醫便保持著行禮的姿勢等皇帝先行后,起身提起藥箱,離去前不忘向林芙行禮。

  陳御醫躬身時,林芙再次與他對上視線,這次對視的時間要比方才更長一些。

  林芙:“辛苦陳御醫了。”

  陳御醫:“怡妃娘娘言重了,此乃臣分內之事,理應盡之。”

  林芙眸光微動,“小安,去送送陳御醫。”

  兩人對視一眼,趙安良應道:“是。”

  趙安良同陳御醫一起出去了,屋內只剩下林芙一人,但片刻后秋燕便進來候在一旁了。

  林芙不僅出門只帶兩個人,身邊也只留了秋燕和趙安良伺候,鐘粹宮里的其他宮人,就算是例行打掃,也得先在門口請示,被允許后才能進入。

  所以宮人們便以為主子是不喜人多,沒有要事的話都盡可能不到主子面前晃悠,免得惹主子不快。

  林芙讓秋燕把刺繡的工具拿過來。

  秋燕把東西擺放到桌子上:“主兒,您最近一有空便給小皇子縫制小衣服。”

  林芙統一答復:“想親手做幾件。”

  秋燕幫忙穿線,“那也不用著急啊。虛算來也才四個月,還有好幾個月呢,慢些做也來得及的,繡東西的時間長了會傷眼睛。”

  “可我聽說,月份越大身體就會越難受,”林芙落針很穩,邊扯線邊同秋燕說話:“所以我想著,趁現在還沒什么感覺,把想做的都做好,之后便不在這上邊費心神了。”

  秋燕:“也對啊。還是主兒思慮周全。”

  林芙輕笑:“又說好聽話。”

  兩人聊了會兒,林芙突然道:“秋燕,我突然想吃你做的那個蔬菜羹。”

  秋燕頓感驚喜,立即道:“您稍等,奴婢這就去給您做!”

  林芙:“去吧。”

  “哎,對了。小廚房現在應該正在做早膳,你讓他們別忙活了。”

  秋燕瞬間“母愛”膨脹:“那怎么能行。主兒,您這兩天吃得比平日里要少,好不容易有了胃口,還是盡量多用一些吧。”

  “您現在可是一個人吃兩個人的份,得多補營養,那些食譜都是皇上請最厲害的……”

  “好了好了,”林芙打斷了她,“你別念了,我知道,快去做吧。”

  秋燕:“那小廚房那邊的早膳……?”

  林芙妥協:“就當我沒說過。”

  秋燕便笑著應聲:“是。”

  秋燕快步從屋內走出去,沒走兩步,撞見了趙安良。

  秋燕疑惑了問了聲:“趙安良,你在這兒站著干嘛?”

  趙安良膚色蒼白,陰郁且冷淡:“不關你事。”

  “……哦。”

  秋燕有些被他的眼神嚇到,頓時便加快腳步遠離了這里。

  趙安良不著痕跡地朝四下環顧了圈,接著便進屋去找林芙。

  腳步聲漸近,林芙頭也不回地問道:“怎么樣?”

  趙安良側身,彎下腰,在林芙耳邊低聲道:“陳御醫發現今日給您煎藥用的兩個藥包味道聞著都不對。”

  “長春宮里的人去過。那邊已經動手了。”

  “長春宮?”林芙看向他,“不是姜玉珠身邊的人?”

  趙安良:“不是。”

  “那人應該是淑妃派的。”

  林芙:“之前不是說淑妃用姜玉珠的父母威脅她么,這都沒接招?”

  趙安良:“從如今的情形來看,姜玉珠沒接受才更合理。”

  “那是我小看她了。”林芙輕笑,“她的心腸比我以為的更狠。”

  “這么看的話……淑妃是想拉我下水,再同皇后魚死網破啊。”

  “也行。”林芙說道:“接著按計劃好的做。”

  趙安良稍微沉默了下,有些猶豫地:“……阿芙,你真的要喝那碗藥?”

  “喝啊。”林芙瞥向他,“只是吃藥做出來的假脈象,又不是真的有喜了,怕什么。”

  “可是那藥……”趙安良皺起眉,心疼地:“那藥不僅有滑胎的效果,還會令人往后再難有孕。”

  “那不是正好么。”林芙漫不經心地說:“你難道還想著往后我會給你生兒育女?”

  趙安良一愣,有一點委屈地:“阿芙,我沒想這個。”

  “之前不是說好的么,我吃那種藥。我只是怕那藥壞了你的身子。”

  “放心吧。”林芙語氣篤定:“只是會暫時氣血虧空,補回來就好了。”

  趙安良雖然心中仍有些憂慮,但也沒再說什么。

  他看向林芙手中針線,突然道:“皇帝應該很期待這個孩子。”

  “可不是么。”林芙找出昨晚皇帝參與刺繡的那件兜肚兒來,展開給趙安良看,接著伸手一指,“看這個。他親手繡的。”

  趙安良垂眸看了眼,言簡意賅:“好丑。”

  林芙勾唇,“無所謂,他參與進來就夠了。”

  趙安良看向她。

  他覺得阿芙談起這件事的時候很開心。她是在為皇帝露出笑容。

  悄悄攥緊了手,趙安良輕聲問道:“阿芙,這個孩子沒了的話,皇帝會很傷心吧?”

  而你呢。你會對他的傷心有所不忍嗎?

  林芙:“不會。”

  趙安良愣住:“什么?”

  林芙微笑,有些意味深長地:“我是說我不會。”

  被人看透了心中所想,趙安良卻沒有任何的驚疑感。他恨不得林芙能將他心上的每一寸都看清楚,光是想想便心里會浮現出一股滿足感。

  不過……趙安良覺得就那么對應也沒錯。

  像皇帝那種冷血無情的人,是不會為了一個尚未出世便已夭折的孩子傷心的。

  他只會為有人膽敢挑釁他的威名而出手嚴懲。而他們要利用的也正是這一點。

  ……趙安良不愿承認他人對林芙的真心。

  更何況帝王家中,能有多少真心,又能真心到幾時?

  沙上筑城罷了。

  —

  政務繁忙,皇帝午后才得了些空閑來鐘粹宮找林芙。

  有宮人守在殿外,見到皇上自覺地噤聲行禮。

  皇帝停步低聲問道:“你們主子這時在做什么?”

  宮人立即答道:“主兒正晝寢(午睡)。”

  皇帝了然地點了點頭,繼續往里走。

  他走進寢殿外間,一眼便看見了擺放在桌子上的藥。

  “這是安胎藥么?”皇帝招來守在內間門外的秋燕問。

  秋燕點頭,表情無奈又有點擔憂。她道:“許是因為感覺不適,主兒用過午膳后突然發了脾氣,怎么勸都不肯把太醫院送來的安胎藥喝了。”

  皇帝伸手,用手背試了試藥碗外壁的溫度,“還是溫熱的。”

  “是,”秋燕回道:“送來沒多久。”

  皇帝:“端上藥跟朕進去。”

  秋燕:“是。”

  皇帝步入內間,撥開寢榻的簾子,便見躺在上面的人睜著眼,轉動眸子瞧了過來。

  “朕一猜你便沒老實睡覺。”

  皇帝坐到床邊,“剛好,坐起來把藥喝了。”

  林芙從被子里伸出雙手,抓住皇帝自覺放過來的寬大手掌,聲音軟軟地撒嬌:“不想喝。”

  皇帝:“為何?”

  林芙蹙眉,“就是不想。”

  皇帝失笑,俯著身好言好語地哄了半天,才終于把人哄得心氣順了。

  林芙笑著朝皇帝伸手,皇帝將人從被窩里抱起來坐著。

  林芙環著皇帝的脖子,稍抬頭看著他,雙眸微彎,似是在笑。

  “皇上,要您喂我。”

  她嗓音輕柔,動聽得像是在與人講著情話。

  “好。”皇帝果然應了,“朕喂你喝。”

  秋燕站在一旁默默圍觀,嘴角不自覺地往上揚。此時更是很有眼力見地將藥碗遞給皇帝,然后繼續前排圍觀。

  皇帝舀起一勺,穩穩地舉到林芙唇邊,“先試試燙不燙。”

  林芙用唇碰了下,隨后便張嘴喝下。“不燙。”

  一碗雖算不上很苦、但也絕對說不上甜的藥被這么一勺勺地喂著,秋燕作為旁觀者,莫名覺得那碗藥似乎都不是藥了,而是一碗好喝的糖水,甜滋滋的。

  皇帝把空碗放到秋燕舉過來的食盤(托盤)上,秋燕轉身離開,準備給兩人留下足夠的空間。

  但她沒走幾步,便聽見兩人的交談聲變了調。

  “阿芙!你怎么了?!”

  “痛…好痛……”

  秋燕瞪大了眼轉回身,便看見林芙靠在皇帝懷里,面色慘白,紅潤的唇也失了血色,她一手緊緊攥著皇帝的衣擺,用力得指骨泛白,另一只手似乎正捂著肚子……

  秋燕嚇得手腳發軟,差點沒拿穩手中的食盤。

  皇帝轉頭看向她,怒極而眉目愈寒。他厲聲喊道:“還不滾去找御醫!”

  秋燕被震回了神,立刻以最快的速度朝外跑,邊跑邊哭喊道:“御醫!快去太醫院請御醫啊!”

  在這個本該安靜祥和的午后,鐘粹宮和太醫院“人仰馬翻”,后宮里也猶如水珠滴落進油鍋,熱鬧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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