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樣了?”
是...誰在說話?
“還是很燙……要不咱去醫院吧,體溫計都爆表了,這么燒下去不是辦法啊!”
靜默片刻,最開始聽見的那道聲音說:“去不了。你沒看新聞嗎?醫院都已經淪陷了,全是喪尸,去了誰能給治!?”
喪尸...末世......
眼皮好重。
好痛啊。
“那怎么辦?你說怎么辦?!”
有女人又氣又悲的哭聲響起。
意識像在深水里浮浮沉沉。
“……”
“怎么就發燒了呢?還燒得這么嚴重,手碰上去都覺得像是被火燙到了一樣。”女人哭著說。
但林芙在隱隱約約中感覺到...自己的手像是被誰握住了。握得很緊,像是抓著救命稻草般用力。
女人突然想起了什么,像是怕驚擾到什么似的,放低了音量,只能斷斷續續地聽見只言片語:“……不會是……被感染了?”
另一道聲音也變輕了:“……還有……藥嗎?”
“那些藥能有用嗎?……希望……”
好像有關門的聲音。
......什么都聽不見了。
要..歸于虛無了嗎?
……
林芙已經發燒昏迷三天了。
突然發燒成這樣明顯不正常,林父林母覺得就是官方所說的致人異變成喪尸的“未知病毒”在作祟。但不知道為什么,林芙身上的情況和官方公布的信息有些對不上。
沒聽說有人一燒燒三天的。
林父林母認為是樣本不足才沒統計到這樣的情況,繼續悉心照料著,等待極低概率的、不被感染異變的奇跡出現。但系統知道,不對。
正因為書衍世界是不完整的世界,所以它里面的某些設定是固定且死板的。說病毒會在24小時后代謝掉,那就是24小時,多一秒都不對。
哪怕有例外,那也該是發生在“主角”身上的,不可能是宿主這種外來人員啊!
除非......世界意識在排斥,想要清理,所以…正在試圖殺死外來者!!
在第一天系統還能勉強安慰自己要沉著冷靜,但24小時一過,接下來的兩天系統都急躁擔心得不行,在意識海里急得團團轉,甚至生出了不敢觸碰的恐懼。
他第39次向總部提交申請,幾乎是卡著冷卻時間發的,表明宿主正無故遭受世界意識的攻擊,希望能中斷任務提前返航。
總部那邊一直沒給反饋,好不容易在第39封發出后回了,回的也是:【經查證,33333號系統申請所填寫的內容與實際不符,駁回申請,并警告一次。】
系統讀取完差點沒被氣死。
反饋慢就算了,居然還駁回了?他家宿主都跟個火人似的燒了三天了!
恐慌感兇惡地攥住靈魂,意識海里的光團劇烈顫動,邊緣處隱約開始騰升起不詳的......
光團一頓。
他接收到了新消息。
是...主腦發過來的?
不對啊,主腦就是個超大型的機器,所以像需要交流評判的、類似于申請這類事務,都不歸它管,它也沒這個權限。
那就和他之前的申請沒關系,應該是有其他的事。比如...檢測到這個世界要爆了所以組織撤離?
讀取消息,系統沒能美夢成真。
但他松了口氣。
因為他終于知道宿主為什么會長達三天昏迷不醒了。
主腦的話還是很可信的。
得知沒有危險,系統終于能從令人焦躁的恐懼中醒過神來,靜下來繼續等待。
主腦說,宿主今晚就會醒來,那他就等到黎明。
……
當過分強烈的痛感退卻,殘余的疼痛卻越發鮮明起來,像有針刺扎在了血肉里,帶來連綿不絕的不適感。
林芙終于順利地睜開眼,意識也逐漸清醒。
“宿主!”
系統簡直喜極而泣:“你終于醒了!”
封閉的臥室里很黑,沒有其他人。應該是在晚上。
林芙沒有急著起身,在適應身體現在的狀況的同時問系統:‘我睡了幾天?’
系統大聲強調:“你昏迷了三天!”
林芙:‘是因為感染病毒嗎?’
系統把之前主腦發過來的那條消息翻出來,“不完全是,是模擬病毒感染,好騙過世界意識,讓你能夠合理發揮自己的能力。”
‘能力?’林芙眸光微動。她察覺到了不對,不動聲色地問:‘是指我在第一個世界學會的火系魔法嗎?’
她坐起身,素白纖長的手抬起,攤開,一團明黃色的火焰緩緩成型出現,正溫馴地漂浮在她的掌心里。
‘但這個世界,好像并沒有元素存在。’她笑著問:‘是主腦給開的后門嗎?’
“啊?”
系統有些懵,“主腦不會開后門的。”
那就是一臺機器,只會準確地執行指令,根本不會做出類似于“開后門”這種需要自我意識抉擇的行為。
林芙收起火焰,明知故問:‘那這火是哪兒來的?’
系統把消息重新讀了一遍,之后干脆照著念:“因該世界危險性過高,所以我借助世界設定模擬了病毒感染后頂尖異能覺醒的狀態。數據分析顯示,她今晚便會蘇醒,自身能力也會完全偽裝成異能自由發揮。注意,為確保她的安全,我設置了安全鎖,需按照世界規定的異能升級體系一步步來,切勿強行解鎖,否則將觸發自衛程序。”
林芙眉心一跳,‘自衛程序是什么?’
系統也隱約感覺到似乎哪里有問題,他的聲音沉下來:“不知道,主腦沒說,相關信息我這里也沒有記錄。”
‘我...’
林芙低聲念了遍這個字,眸色明滅不定,‘很明顯,主腦出問題了。’
“……”很久以前曾信誓旦旦說“我出問題主腦都不會出問題”的系統,他感覺臉幻覺著有點疼。
林芙:‘能向上反饋嗎?’
系統支棱起來,“可以,我立刻把證據打包......”
他說著,突然就沒聲了。
林芙已經預料到發生了什么,但還是問了句:‘怎么了?’
系統像見鬼了一樣:“宿、宿主,不見了...那條信息,還有所以的數據痕跡全都不見了……”
“怎么可能...它怎么可能悄無聲息地直接入侵我的程序......”
他聲音里帶上了哭腔,“怎么辦,都是我沒用,沒能保護好你。宿主,你會不會有事啊。”
林芙:“……”
都被入侵程序了,說明生命都已經遭到了威脅,卻還一個勁兒地擔心她,自責害怕得為她哭。
...哭得還挺好聽。
林芙略揚眉,‘哭什么。’
她笑著,像是很自信,又像是無所謂地:
‘放心,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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