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完藥后，楚衍拿出一顆蜂蜜糖來遞給楚清辭。
楚清辭那張清俊的臉上，蹙起的眉頭未能舒展，直到這顆甜口的蜂蜜糖含在嘴里，他眉間的愁云才漸漸消散。
楚清辭看著一旁收拾湯碗湯匙的楚衍，問：“晚膳可吃了？”
楚衍把東西收好，乖巧地像是在邀功：“還未，原先三師兄說要和我一起用膳，我也是牽掛師尊的病，早早取了藥便回來了，沒顧上吃晚膳。”
楚清辭的嘴角往上掛了掛，語氣溫潤：“嗯...小衍有心了。我已讓他們給你備了膳食，約莫快送來了罷。”
“多謝師尊，”楚衍抬眸看向楚清辭：“師尊用過膳了嗎？”
“不曾。”
楚衍想起修仙者過了筑基期便可以不用進食。
“弟子忘了，師尊早就不食五谷了。”楚衍說著努了努嘴，跪坐在一旁替師尊收了收桌案上攤開的經卷，語氣里透著幾絲期待落空的意味，盯著桌案出神。
楚清辭抬眼望了過去，在燭燈的照亮下，少年俊逸的臉上被映照了幾分光暈。
他的喉結微微滑動：“小衍，在想什么？”
“師尊，您好久沒陪小衍一起用膳了，今日您可否屈尊陪小衍用晚膳？”
楚衍對上楚清辭淺茶色的瞳眸。
眼里滋生起一抹期許。
楚清辭將楚衍眸間情緒盡收眼底，他眼睫微眨，長長的睫毛輕顫，抬起手揉了揉楚衍的腦袋：“好，今日為師便陪小衍用膳。”
“師尊您最好了~”楚衍親昵的晃了晃腦袋，蹭了蹭楚清辭的手心。
跟著，楚衍就拿著湯藥灌起身：“師尊，尚食閣的人應該快來了吧，我這去月華閣外候著去。”
楚清辭看著楚衍拿著湯匙小跑出去，無奈地搖了搖腦袋。
下一刻，安靜的內殿，唰得一聲響起。
楚清辭感受到微弱的靈力波動，他的眼前出現了一道傳言靈符。
傳言靈符可以鎖定對方的位置，出現在對方眼前，不過對方顯然沒想到楚衍會突然出去。
而時間定格在了楚衍坐在內閣的位置。
楚清辭微瞇起雙眸，輕輕揮了揮手，靈符上的字像是鍍了一層金一般顯現。
[小師弟，說好一起用膳，你怎么走的那么急，不如明日早課后一起去尚食閣用午膳吧？]
他的視線停頓了幾秒，手支在下頜，微微揚起下巴，清冷的氣質上倒是看出了幾分偏執的病態。
聽到不遠處的腳步聲，他隨意動了動手指，眼前這張靈符就立即化為烏有。
楚清辭的手臂一揮，正端著托盤要走進門的楚衍，眼前的門倏然重重的合上，讓他止步不前。
楚衍疑惑：“師......”
話還沒說，楚清辭的嗓音從里屋傳了出來，冷淡又有幾分散漫。
“為師乏了，明日再與小衍同吃午膳。”
楚衍張了張嘴，音節都沒溢出，內殿中的燭火瞬間熄滅。
【楚清辭陰郁值+5】
[000，師尊這是....？]
系統000：【宿主大大，師尊又吃醋啦~】
醋？怎么吃的？我不就剛出去了一會兒嗎?
吃的哪門子醋？
楚衍只好端著托盤回了自己的閣殿。
楚衍走開后，內殿的燈光復又亮起。
里面響起了一道聲音，卻不是楚清辭的。
“尊上，您為什么把阿衍趕走了？”
內殿中，楚清辭的身邊出現了一個五歲的小男孩，模樣精致，與楚衍的長相相差無幾。
簡直就是楚衍的翻小版。
楚清辭坐起身來，看向身側站著的小男孩，抿了抿唇：“你不需要知道。”
“尊上，您是不是喜歡阿衍？”
楚清辭看向他，看向那張與楚衍極其相似的臉蛋，扯了扯唇：“阿衍是我徒兒，怎會不喜？”
“尊上，那您是不是不喜歡寒月呀？”
小家伙扯了扯楚清辭的衣袖。
“怎會。”楚清辭淡淡提起尾音。
“您不想讓寒月出現在阿衍面前，是因為寒月和阿衍長得一模一樣嗎？”
楚清辭捏了捏他的臉頰，透過他的臉不知在想什么。
寒月搖身一變，變作和楚衍一模一樣的男子。
只是眉眼間沒有楚衍那樣的澄澈。
他扯了扯楚清辭的衣袖：“尊上，這樣您是不是就喜歡寒月了？”
楚清辭見著那張臉，擰著眉。
抬起手不讓他扯著自己的衣袖，聲音漠然，不似先前那般：“寒月，不許胡鬧。”
“尊......”寒月還想說什么，楚清辭揮了揮衣袖，只見一道淡紫色的靈力出現，寒月便消失不見。
不遠處，那柄寒月劍微微顫動了一下，跟著就不再動了。
楚清辭暗淡著眸色，看向桌上放著的蜂蜜糖。
何為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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