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上午，楚衍的一隊和二隊分撥審訊著抓來的五個嫌疑犯。
無論是旁敲側擊還是直白切入，這五位都不為所動。
楚衍坐在審訊桌前，轉動著手里的鋼筆，目光冷寒的望著被手銬銬住在椅子上的嫌犯。
“吳先生，還要耗下去嗎？ok，無所謂的，我們抓你個現行，你想耗多久都行......就怕，指使你的上家會坐不住吧？”
楚衍的語氣輕飄飄的，可字里行間透露出的壓迫感，讓人頓時心慌。
吳姓男人稍稍蹙眉，隨后快速恢復正常，“這位警官，搞錯了吧？哪來的什么上家啊？”
他笑了笑說：“怎么您是實在審問不出來了，改成誘供了是么？”
楚衍完全拿捏住男人的心思，并且將他剛才的微表情都收入眼底。
他的眼神停留在男人緊張地撥弄手指的動作上，拿起水杯喝了一口。
漫不經心地說：“噢，那行......我們拭目以待。”
時間焦灼的流逝，審訊室一片寂靜。
直到五分鐘后，審訊室的門外被人咚咚咚敲響。
楚衍挑了挑眉梢，饒有興味地看了眼吳姓嫌犯，“吳先生你猜，會是什么消息呢？”
男人冷哼一聲，“我哪知道。”
說著，楚衍起身去開門，特意站在門框外，站在男人轉頭就能看見的地方。
身側的小秦附耳和楚衍說著情況，目光不由得看向男人，意味深長。
小秦說完后便轉身離開。
楚衍關上門坐回位置，看向男人，嘆了口氣還搖頭道：“吳先生，是個不好的消息。”
吳先生倒是沉得住氣，只是略一抿唇，“這位警官套話的伎倆用一次兩次就算了，還來第三次，是不是就沒意思了？”
男人的話才落下，審訊桌上放著的一臺黑色蘋果手機響起了來電鈴聲。
上頭的聯系人顯示——媽。
吳先生擰著頭往桌上看去，“是，是誰的電話？”
他顯然在這一瞬間終于繃不住的慌了神。
楚衍瞧了眼說，“你母親。”
男人的眼神飄忽：“警，警官，我能接嗎？”
楚衍點頭后，沈暄就會意站起身把手機遞了過去。
他按下免提，放在椅子的小桌板上。
“媽？”
——“兒子！我跟你說啊，不好了！瑩瑩他們母女不見了！前頭出去后到現在沒回家來。”
——“我本來還以為她們是回了娘家，沒想到早上打電話過去，你丈母娘他們都沒見過瑩瑩。”
楚衍觀察著男人的表情，揣摩著他的心情。
“媽，正好是周末，你說會不會是瑩瑩帶著女兒去遠的地方玩了？”
——“兒子，我打了好多電話，他們不接啊，瑩瑩怎么會不接我的電話呢？肯定是失蹤了啊！”
......嘟嘟嘟。
電話被沈暄掛斷。
沈暄說，“吳先生，還不想說實話嗎？”
吳先生慌張的低下頭，不知在思索什么，又開口說：“警官，你們聯合我母親？是不是又在詐我？”
楚衍無奈搖了搖頭，“他們到底給了你什么好處，把你耍的團團轉？連家人都不顧了嗎？”
沈暄也接過去說：“冥頑不靈。”
楚衍站起身：“沈暄，我們先出去吧，讓吳先生一個人好好想清楚。”
沈暄點頭，臨走前還留給嫌犯一句——“希望吳先生考慮仔細，我們從來不會把任何一條生命當玩笑來套話。”
二人離開審訊室后，走到外頭的接待室，見到了吳先生的母親。
小秦正在里頭問話，看到楚衍和沈暄進來后，連忙起身：“楚隊，沈哥，我這大概的都問完了，你們看看還有沒有沒提到的。”
楚衍拿過來瀏覽了一下，遞給了沈暄，看向小秦說：“小秦，做的不錯。”
小秦聽一句楚衍夸獎肉眼可見的開心不少。
楚衍說：“阿姨，您的情況我們已經了解，你的兒媳和孫女兒我們一定會找到的。”
“好，好。”阿姨擔心的問：“警官，我兒媳他們不會出事的對吧？你們一定要把他們安全帶回來啊。”
“放心，您放心。”
楚衍說完，看了眼小秦，抬了抬眉示意。
小秦馬上站起身，扶著阿姨的手，“阿姨，我送您吧，您也別太擔心了。”
小秦帶著阿姨離開接待室，楚衍和沈暄也走回大廳，召集了一隊的隊員開小會。
給每個隊員都分配了各自的工作：查詢吳先生住宅附近三天的沿路監控，看看有沒有可惜人和車輛蹲守徘徊；沿街查他老婆的車牌號。
一個小時后，負責監控的小秦從交警大隊回來，直接跑到楚衍邊上。
“楚哥，監控視頻我都拷貝下來了！有重大發現！”
楚衍跟著小秦走過去，小秦調出了路段的監控，他指著電腦屏幕說，“楚哥你看，許瑩從家門口出發，她抱著女兒上了車，然后駛向南邊，出現在國貿大廈和御湖大廈周邊。”
“這里在兩個大廈分別停了一個多小時，估計是去購物了，出來的時候手里拎了不少袋子。”
楚衍點頭，“后面呢？”
小秦握著鼠標拖動進度條，他說：“她們把車從地下車庫開上來后停在路邊，手里的購物袋應該都放在了車上，他們下車的時候手上沒有東西。”
他指了指：“您看，他們下車走去了鄰街，這個方向應該是走進了星巴克，出來的時候手上多了一杯咖啡。”
“然后他們就朝南走了，路邊的監控到這里就沒有了。”
楚衍擰眉問：“那邊的方向....附近是些什么地方？”
“這個我也查過了，您看，這是位置圖，這里大概是些買衣服和鞋子包包的店面，還有幾家美食店。
“沒了？”楚衍側頭看他。
小秦搖了搖頭，“沒什么其他商鋪了，還有幾家擺攤的小推車吧。”
楚衍哦了一聲，讓小秦從頭到尾又播放了一遍監控畫面，邊看邊思考。
來回看了兩遍，他揉了揉眼睛，順勢打了個哈欠，轉頭就看到站在他身側的沈暄。
“阿暄？什么時候來的？”
沈暄說：“才來沒多久，吃點餅干嗎？”
“吃。”楚衍接過手，自顧自吃了起來。
沈暄站在他的身后側，和他一起看著屏幕的監控畫面，他瞇了瞇眼，“停一下。”
“楚衍，你發現沒，這輛黑車好似一直跟著他們，雖然中途有幾次沒拍到，但最后這里，他在畫面外露了頭，停了一會兒就走了。”
楚衍瞪大眼，“還真是，差點就錯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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